《[仙侠]半炉香》第38章


看见这个瓶子我忍不住紧紧抱着师父:“师父。”
他伸手将我搂在怀里,轻声道:“哭什么。”
我趴在他怀里忍了忍,反手擦了擦眼泪,道:“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捡起地上的一缕头发道:“我在这上面倾注了些神力,在你尤其危险的时候可保你一命。”
那个梦境原是真的,可我又怎会梦到这样的梦,我将方才的梦讲给他听,他顿了顿,道:“我为你做了什么你若是不知道,会显得你不公平。”
我点点头觉得是这么个理,但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我认真想了想,一般来说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做了些什么事都是千方百计不让他知道,我的师父却特地侵入我的梦让我知道他替我做了这样一件事,我由衷觉得我的脸皮实在太薄了些。
我道:“师父你侵入我的梦,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他道:“恩。”
我觉得侵入梦对于他来说可能就是化个诀,但在我看来还是有些大费周章,既然他现在能在我面前,何不直接告诉我。
我道:“那你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我?”
他将手里的头发放在我手心,道:“有些事,自己看的比别人说要容易接受的多,也显得更有价值。”
我“。。。。。。。”
我的生命里遇到了三个喜欢我的人,扶栾属于我和他无缘无分,长泽那个属于流水有意落花无心,苍梧这个属于无缘有分,我没有喜欢上他却和他做了夫妻,虽然这三个人我都没有喜欢我却不觉得我对不住他们,爱本就是一种精神上的东西,并不是我说什么就能是什么的,所以,我喜欢师父,他却没有喜欢上我,我也不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对不住我,很公平。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这种时候不用这么坦白
若是有一天他能喜欢上我,我从前希望这一天早一些到来,现在我希望这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我如今已在两族的见证下嫁给了苍梧,覆水难收。
我道:“师父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么?”
他拍拍我的头道:“恩,等再过两日便带你回榣山。”
我低头道:“我想先回妖族看看,我来这里不知几日,想来苍梧定然十分焦急。”
他握着我的手一瞬间似乎又一些僵硬,我又道:“我做了苍梧的帝后,便不能像从前在山上一样任性,师父你说我是不是懂事多了。”
他猛然站起身,语气冷然:“够了。”
我一直不是很能确定师父对我的感情,从前我最想得到他的时候,我握过他的手,喝醉那回他也将我抱回清江院,那时候他虽没有拒绝我,却也从未表示接受我。
纵然我是个脸皮很厚的姑娘,我也是个姑娘,所以我也难免有一些黯然神伤的时候,我黯然神伤的时候就握着师父送我的箫去吹些听起来伤怀的曲子,起初觉得我是个满腹才情的姑娘,后来柘因在我背后幽幽的说了句,“你又被你师父拒绝了?”
我觉得这么表现的太明显了,后来我就吹一些听起来十分喜庆的曲子,我觉得柘因这种不会欣赏的人难免要说些风凉话,却不想十分透心凉,他道:“被拒绝打击痴傻了?”
我便再也没有将我对师父的感情寄托在吹曲子上,满腹才情伤怀的少女大约不大适合我,所以我便决定要做些大义凛然的事情,我这辈子没有什么什么机会大义凛然,也只做了这么一件大义凛然的事,便是为了他,为了苍生大义嫁给了苍梧。
师父背对我远远站着,就像那日竹下清瘦颀长的身影,我慢慢走过去站在他身旁,没有说话只静静站着,一时间静谧的有些可怕,石桥下冒着红光的熔岩咕噜噜的冒着泡,翻上来极轻却炽人的热气,我往后退了退。
嫁到妖族算来也有半年左右的时日,我道:“师父,清江院里的竹子长的还好么?”
他背对着我,许久转过身来,眼里极淡的一抹惋惜:“死了差不多了。”那些竹子我在时长势颇好,初夏时透着窗户会有淡淡竹香传来,柘因看我院里的竹子长得好,几次想趁着我不在砍了做竹筒饭给离垢尝尝,幸亏我有个忠心又勇敢的白坠,拼死护住了我一方青竹。
我道:“是不是柘因给我砍了做竹筒饭讨离垢欢心去了。”
他点点头十分确定:“对。”
我摩拳擦掌暗暗道:“柘因这明显是觉得我不会回去了么?”
又在幽冥场里待了两日,其实我这个人特别怕热,稍微有一些热我便觉得透不过气来,所以苍梧两月前便将我的寝宫搬到了化清殿,我觉得苍梧甚是贴心,更觉得天不遂人愿这句话说得尤其好,我想要师父,却给我个闺蜜,好在闺蜜十分贴心,我总算不亏。
回山的时候我只恢复了三成,落在山门前早有些不支,我站在师父身后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缓步跟上前。
我想了想,我嫁在妖族,时时要注意作为帝后的身份,时时端着不似在榣山上自在,再者想见师父一面着实不易,我想任性一回也是没什么的罢。
我始终觉得只要有沉渊在,我就不会死,我想问出的那句话,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
他放慢步子让我跟上,我走在后头没有做声,猛然听二师兄在后头叫了声:“师尊,师妹。”
我转身,看见他身旁站着位英姿飒爽的姑娘,袖口处不似寻常女仙宽袖大摆,只用缎带仔细的将袖子束紧,眉眼皆透着干练,只右眼下有黑色的泪痣,显得出些许柔美,我道:“二师兄。”
苏君尘走上前两步,担忧的看着我:“你还好么?”
我点点头:“还好。”
说是还好,但我觉得若是再站在这儿寒暄半刻只怕我就要晕倒了,沉渊道:“先进去吧。”
苏君尘道:“是,师尊。”
连着在清江院睡了三日,师父在我房里的案头前也弹了三日,我醒来时,见着他正收了琴要走,我坐起身道:“师父,谢谢。”
他顿了顿,拾起一旁拭灰的巾帕,道:“恩。”
我翻了个身,正好能瞧见院里的苍苍绿竹,道:“师父你告诉我,我院里的竹子被柘因砍了。”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竹子,道:“是么?我记错了。”
我觉得记性这个事情,要是我大约可能记错,沉渊这种几十万年前的事情都能滴水不差的记着的记性,说他忘了月余前的事,我觉得不如说是他睡了几日睡忘了。
猛然想到我出嫁时他在沉睡,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他沉睡的原因,我道:“师父,我嫁前你突然沉睡的原因是什么?”
他收了琴坐在案后,靠着椅背看着外头,近秋的风刮进来十分舒服,我向后寻了舒服的姿势靠了靠,他道:“禁断咒的灵根再次在你身上发作,我为了救你。”
我猛然愣住,我想过他是那日和谷廉的战斗中受了伤,又或是许久没有睡觉,恰好睡一睡,我没有想过他是为了救我。
我道:“你沉睡的时候知道自己会睡多久么?”
我顿了顿,道:“不知道,许是半月,许是几万年,看天命吧。”
我愣愣的道:“原来强大如师父也要看天命的么。”
他起身看了看我,道:“你再睡会。”说完便出了门,挥袖带上了门,留着我有些懵的坐在床上,他这样做,是否有些喜欢我呢?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最好,我现在这样再不能和他在一块。
如二师兄所说,我和他其实不合适,他作为上古大神始终要站在被人敬仰的三清殿上,同世间所有情爱中的男女一样,总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对方,我最好的东西便是对他的爱,我想给他我所能给的最好的东西,他的清誉。
我从来不觉得我喜欢师父是一件亏了本的事情,喜欢一个人就得忍受他不喜欢你或者喜欢旁人的可能,但我觉得相比较萝芙月来说,我更幸运。
师父没有喜欢我,却也没有喜欢旁人,我从来不觉得仰望一个人是辛苦的,能站在离他这样近的地方,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我拎着把椅子坐在后院的竹林里睡觉,白坠坐在我身旁,絮叨着:“阿黎你在妖族可有吃苦,我觉着你瘦了许多。”
我闭着眼睛没有接话,任她在一旁念叨:“想来妖族和天族,几十万年的战争,定然薄待你。”惋惜的叹着气,握着我双手的手重重的握紧,我觉得有些疼,不动声色抽出来,道:“照你这么说,何止薄待,我早已死了好几回了。”
白坠又握住我的手,道:“你这次回来,脸色就不好,若是他们苛待你跟君上说,定会给你做主的。”
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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