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妖(初锦瑟)》第59章

“雕儿，天意不可为，不可为啊！”太上老君叹息地叫道。
“我管不了甚么天意，我只要小雀妖复活，其余不管！”落天施着法，眼眸紧紧盯着缓缓启动的时间轮。
随着时间轮的转动越来越快，发出万丈光芒的刹那，落天飞身进入了时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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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天从时空中出来时，发现他置身于浮屠世界林子里小木屋下面，树旁边起了一座新坟儿，墓碑上写着“爱妻绿萝之墓”字样。
“小雀妖！”落天冲上去，悲拗地抚摸着墓碑上的字。
时间弄错，穿过头了。落天强忍痛楚，抹掉泪痕，重奔天庭。
“金翅大鹏明王来了！”一干金甲神人仍如他刚才来时一样，慌里慌张的。
他懒得看他们，直奔弥罗宫。正要施法念咒，太上老君便来了，抓着他的手，阻止他施法，依然是那句“天命不可违，你强行让雀妖复活，只会让你付出更沉重的代价。”
“老君，你放手。”他忍了忍，没有推开他。“这时间轮我是执意要进的，刚才你已说过，‘雕儿，天意不可为，不可为啊’这话。我听进去了，我也明白你是为我好，可是为了小雀妖，无论付出甚么代价，我都要救活她。”
太上老君震动了一下，放开了手。
落天再次进入时间轮。
然而，时间还是没有调对，他出现的时候，清风的金龙银枪刚刚插进绿萝的心窝。他忍着揍清风的冲动，放开绿萝，也不待清风说甚么，再次上天。
时间一定要调对，一定要调对。
落天凝神施法，哪知手忽然被太上老君抓住。“天命不可违，你强行让雀妖复活，只会让你付出更沉重的代价。”
又是这句！落天翻了个白眼，“老君，你不要跟我废话，你是道祖，你只需掐指一算，便知这是我第三次用时间轮，你别烦我！”
他甩开太上老君的手，施法念咒，身体飞入时间轮。
“老妖，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他睁开眼，只见怀中美人儿正凝望着他，轻轻地甜甜地表白。
她活了，果真回到了过去，她果真活了！
落天惊喜地抱紧绿萝，大嘴亲吻她的额头。
突然，他僵住了。
她这句话，是在他系了红绳之后才说的。也就是说，等会儿清风会来，她依然会因为红绳改变了她的情意，抢在他面前替挡那一枪。
猛地，他推开绿萝，喃喃地道：“小雀妖，不是这样的，不能是这样的。你等着，我会还一个真正的你！”
他不顾绿萝惊诧的喊叫，再一次奔上天庭。
这一次他没有忙着调时间，而是倚着殿柱，等着太上老君来。
看到道袍出现在弥罗宫门那一刹那，他就懒懒地淡淡地道：“老君，我不需要你讲天命不可违的废话。你不罗嗦当我是朋友，就站到这里，不要进去捣乱。”
太上老君愣了一下，“呃，你怎知知道我要说甚？”说毕，他忙掐指谋算，脸现恍然。
落天看着他，语气无比坚定地道：“我再跟你说一遍，无论付出甚么代价，我都要救活小雀妖！”
“可是，那样你会……”太上老君倏地闭嘴。
“我，不计代价！”落天一字一字地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弥罗宫回响。
所有人都被落天的气势震住了，太上老君沉思地望着落天。
见太上老君站在宫门口，落天这才淡淡一笑，朝他鞠了一礼。然后走到时间轮前，凝神静气，调准时间。
深吸口气，他再次飞入时间轮里，身后依稀传来太上老君悲叹的声音：“雕儿，天意不可为啊，不可为啊！”
甚么天意，甚么代价，统统全是废话！如果真是天意，就不该让他在两千后遇到小雀妖；如果真的有缘分，天意就不该让小雀妖枉死送命！
“砰”的一声，他重重地从天上摔落在地。
好痛，痛死了。落天挣扎着爬起来，发现他浑身是血，心口也痛得要命。
难道他又弄错时间了？猛地抬头，看到十七娘正好奇地望着他，顿时恍然，没错，时间没错。这个时候他刚从无间深渊回来，所以他才会浑身是伤。
跟原来经历的一样，十七娘紧张地赶上来扶他。“老妖？你怎么会弄成这样？你跟谁打架？”
落天瞪着她，语气恶劣地道：“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要不是你，小雀妖根本就不会……”
想到事情还未发生，十七娘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少不得叹口气，微微笑道：“十七娘，我知你是来找小雀妖的，你想通知她清风来了。放心罢，我会跟她说的，只不过我现在正跟她玩个游戏。这
不，我输了，要以流血受伤的糗样被她嘲笑。”
“老……老妖？”十七娘愣住了。
“你先回去，等我们玩完游戏，她就会来找你了。”
“可，可是……”十七娘话还没说完，就被落天用力一抛，抛出浮屠世界。
原来在抱着绿萝尸身躲在浮屠洞的那几天，他的伤在睡眠中已逐渐复元。现在，熟悉的伤痛再度袭来，他虽痛，却是欢喜的。
回到洞里时，他已施法重换衣衫，待绿萝看到他时，他依旧是翩翩美男子的痞样。
“混蛋，居然困住我！”绿萝杏眼圆瞪地娇喝。
他的小雀妖又能骂人了。落天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老妖，你没事罢？”绿萝见他笑时嘴角隐隐有一缕血丝，想要伸手去擦，顿了顿，还是忍住了，继续喝骂：“混蛋，你弄甚结界？又弄甚瞌睡虫，害得我睡了一天一夜，腰也痛，背也痛！”
落天还是在笑。
“懒得跟你废话。”绿萝总感觉不对劲，怪怪的，又说不出甚么来。
知道绿萝这一去，他就再也不能见她了。落天渐渐收住笑，从怀里取出玉盒里冰凉如水的寒露之霜，递到她面前，温柔地道：“它能治好你的喉咙，快吃了它罢。”
“似灵芝又似睡莲的，是甚么呀？”绿萝左看右看，就是不肯吃。
“我不是说了，这是寒露之霜。听话，吃了这个，以后就不会再有人讥笑你了。”
“老妖，你……”绿萝哽咽着点点头，吃了起来。立时，一股清凉沁入心脾，滋润着干涩的喉咙，以前的隐痛干涩全都消失。
就在绿萝吃寒冷露之霜时，落天也已悄悄吃了挂在石壁上紫玉葫芦里的仙丹。等会儿清风会来，他的体力支撑不了多久，如果不食仙丹恢复元气，他照样输。
红绳也被他弃置地上，暗用三昧真火烧尽。
“老妖……”绿萝望着他，眼中的柔情若隐若现。“我们……三百年的时间已到……”
落天嗯了一声，不待她说完，狠狠地抱着她，似要将她揉进心窝里。
绿萝对于老妖的亲吻不奇怪，她愕然的是，老妖的吻里似是掺杂了绝望的悲痛，吻得伤心，吻得痛苦。
就在她想要告诉老妖她在小木屋的想法时，落天忽然推开她，语气冷淡地道：“刚才你说三百年，是的三百年的时间已到。我既然留不住你，强求只会令人徒增伤感。你走罢，爱上哪里就去哪里，我不会再留难你，也不会再苛求你。”
绿萝吃惊地看着落天，他突然的转变让她一下子懵了。
还来不及说甚么，落天忽然拖着她的手，将她拽出浮洞
，并指着洞上面的字道：“我不喜欢‘月光鸟窝’这名字，浮屠洞就是浮屠洞！”
绿萝颤抖地看着落天，他简直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冷漠、无情。要强的她怎么也不肯流下泪，心里的爱意再强，也只是愤怒地甩开他的手，大声道：“好，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你所做的决定！”
绿萝跺了跺脚，愤然拿出碧水寒羽，低叱道：“我恨你！恨死你了！”
说完这七个字，她坐上碧水寒羽，向远方飘去。
再见了，小雀妖！
落天喃喃地说着，转身看向浮屠洞。金光一闪，“浮屠洞”三字化为乌有，露出原来镌刻的月光鸟窝四字。
他忍不住露出苦涩的笑容。
“明王，清风有礼了。”温润而又冷淡的声音突在背后响起。
落天缓缓转身，眼前的清风还是那个手持金龙银枪，身穿铠甲战衣的清风。
他眼一眯，眼前似又看到他一枪刺进绿萝心窝里的情景，怒火腾升。语气也没有像原来的那样笑嘻嘻的，他不止冷，还有恨意：“原来是护法战神大驾光临，怎地，我这里有甚么值得战神大人亲临巡视的？”
“清风能在天之涯修养生息全靠明王栽培，今日特来感谢。”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