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的接班人》第65章


凌时一把夺过正在高速旋转的钥匙:“哼,门撬坏了,我的小宝贝儿会不高兴的!”
“谁是你的小宝贝儿!”路深忙叱了一句,凌时已经一溜烟儿地蹿到门口,回头扮了个鬼脸:“那你是我的大宝贝儿总可以吧?”
路深:“……”
门虚掩着,路深又听见隔壁的开门声,顿时一阵穿堂风刮了过来,将门重重合上。
路深无奈地摇摇头,回到卧室将被褥叠好,床单也铺平整,所有生活垃圾通通捡在一起,放至厨房门口。他拿着凌时的手机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无意中按到了开屏键,发现早上的电话的确是个未命名的号码,路深没有多想,随手搁在一边,振作起来翻开了剧本。
沙发还没坐暖和,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不轻不重,不急不慢。
这孩子,敲自己家的门还敲得这么规矩!
路深勾起嘴角,正打算开门之后好好酸他几句,然而想法很快落空——门口站着一个陌生人,准确来说,是一个路深不认识的人。
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笔挺地站在门口,鼻梁上架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无框眼镜,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开门的刹那闪过一丝诧异:“这里不是凌时的家吗?”
路深怔了半晌:“哦,是的,我只是……在他家里做客而已。”
“他居然还会招待客人。”中年男子端着板正的面孔,往前踏了一步,路深听他的语气,应该是凌时熟悉的人,便顺势作了个邀请的手势。
中年男子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老辣的目光在屋里各处扫荡,冷哼一声:“放着郊外的别墅不住,偏偏挤在这种廉价房里,果然没什么出息!”
路深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察觉到屋内的气氛骤然冷降,他思索一阵,还是尽地主之谊,替这位来者不善的客人倒了杯水:“凌时他刚刚出门,很快就会回来的,不知道您是……”
“我是凌时的爸爸。”中年男子抢过话头,还拒绝了路深这一杯水的好意。
路深的呼吸被掐得只剩一丝,幽幽地悬在心口之间,虽然他早就知道凌时家里的情况,可真正面对面的时候还是有些拘谨。他以为商人多半都是圆滑的,要么像万世集团的齐建那样,有自己的一套君子之道,要么像GT的乔治老总,玩世不恭的心态下藏着钢铁手段。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眼前这样——极力掩盖着脸上的风霜,以至于和世界始终隔了一层,冷峻、强势,反倒像电影里演的那种不苟言笑的黑帮老大。
路深这才察觉到凌时的五官确实与他有相似之处,都属于进攻性很强的长相。
凌振石瞟了一眼茶几上的剧本,转而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路深:“你长得很眼熟,也是演员吗?”
路深微微颔首:“嗯,伯父好,我叫路深。”
“路——深——”凌振石将这两个字拖得极长,“凌时那个小路深的外号就是贴着你叫的吗?”
路深笑得很勉强:“那些都是媒体乱叫的,您不用太在意。”
“看来你和他的关系还是挺好的,你今年多大了?”凌振石又问。
“明年九月份就满三十了。”路深平时不轻易提起年龄的事,尤其是和凌时相处的时候,总觉得是一种忌讳,唯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凌振石若有所悟:“怪不得,比我儿大上八岁,看起来就稳重多了。”
路深不动声色地将水杯递了过去,凌振石礼貌性地颔首示意,端起来喝了一口,路深摩挲着膝盖:“其实小……凌时他是个好孩子,做事很靠谱的。”
刚搜刮完东西出门的凌时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他原本只是来拿点佐料,结果又在路深家里四处寻宝,不仅搬走了冰箱里的食材,又跑去卧室多拿了些贴身衣物和生活用品,回到客厅还不忘捡走桌上剩余的两个苹果。
他抱着战利品凯旋,脚步轻快得像是要飞起来,兴冲冲地掏出钥匙打开自家房门,厚脸皮地大叫道:“宝贝儿!我回来了!猜猜我还拿了些什么!”
嗓门高亢,深得路老爷子喊山头的真传。
路深:“……”
凌振石:“……”
凌爸爸握着的水杯险些夭折在地上。
看见凌振石的一刻,凌时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他的目光几乎带着些许陌生和漠然,反复确认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和他印象中的形象是否重合,之后,凌时手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凌振石放下杯子,缓缓站起身来,压迫性的气场顷刻来袭,凌时被封在原地。
路深保持镇定地朝凌时走了过去,替他捡起地上的东西,对着凌时咳嗽一声:“你走之后,你爸就来了……”
凌时面不改色地将路深拉到身后,平视前方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第59章 第 59 章
父子俩面面相觑,目光横冲直撞,谁也不让着谁,屋内陷入短暂的死寂。
凌振石只简单地动了动嘴:“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需要跟你汇报吗?帝都又不大,熟人也多,找个大活人还是能找到的。”
凌时听着这机械的人声,除了冷嘲热讽,没有任何的情感起伏,自己却还因此感到失落——奇了怪了,从来没有期望过,有什么好失落的?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凌时毅然往前迈了一步,拿出了不卑不亢的态度。
凌振石站在原地几乎站成了一棵参天大树,仅凭己身的荫翳就能挡住半边天,他的目光含着复杂的意味,凌时猜不透,只听他用命令的口吻说:“跟我回家。”
路深默不作声地守在凌时身后,他能清晰地看见这孩子的双肩正在颤抖。
“回家?哪儿的家?”凌时紧接着发问,“你指的是西郊那个别墅吗?”
凌振石挑起一侧眉毛,想听听看他能编出什么样的说辞,凌时却忽然不说话了,两个人的聊天几乎谈不上有任何默契,断断续续。
“然后呢?”凌振石跟了一句,“你就打算继续住在这儿?”
“这间公寓虽然不大,但是很热闹,我每天晚上站在阳台就能看见CBD的灯光在满天飞,而且身边还住着……”凌时往后瞥了路深一眼,“住着重要的人。”
路深担忧地递了个眼色,凌时不以为意:“所以我哪儿也不去。”
凌振石耐心地听至末尾,然后悠哉地拿起公文包,从里面掏出厚厚一叠照片,用熟练的码牌手法在指间摊开,随后撒在了地上:“这可由不得你。”
凌时亲眼看着这些薄薄的纸片扑簌簌地落在脚边,他迟疑了半秒——照片上罗列着他和路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或牵手,或拥吻,从拍摄的角度就可以揣测出偷拍者是以何等猥琐的姿态尾随他们的,每一张都能将人逼到眦裂的地步。
全是小年夜发生的事。
凌时不知道该后悔还是该庆幸。
路深发觉凌时的表情有些不大对劲,于是不放心地跟了上来,目光扫过照片的一瞬,他惶恐地抬起头来看着凌振石——所以他早就知道?不仅知道,还能客客气气地和自己闲聊?
路深想着应该要辩解几句,凌时拦着他,自己讽刺地笑了一声:“什么意思?你在威胁我吗?”
大概是血脉相通,凌振石对凌时的脾性天生就有惊人的理解能力,他可以不计较一个叛逆少年的宣誓,只沉声道:“威胁不了你,还可以威胁他。”
凌振石明明白白地指向了路深,果不其然,凌时脸色骤变,刹那的工夫,他双眼通红,平时张口就来的气话现在一句也说不出。
路深赶紧拍拍他的肩,劝他冷静些,又俯身恭敬地捡起这些零零散散的照片,攥在手里,对凌振石说:“我……我可以马上离开,但请您不要为难他。”
“看来年龄还是有些用处的,比某些毛头小子懂事多了。”凌振石说。
语毕,路深尽可能保持着和善的态度,挣扎之下将这些照片藏在衣兜里,几乎是塞进去的,不想再让别的人看见,刚一转身,凌时抽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别走。”凌时的语气很轻,跟平时在他耳边说“晚安”的时候一模一样。路深停下脚步,手还揣在口袋里,正在无意识地揉搓那些照片。
凌振石怒目一瞪:“你做出这种丑事,还不肯放别人走?”
“我为什么要放他走!”凌时飞快地接了一句,还堂堂正正地提高了音量,“这里是我的家,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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