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美人(秉烛游)》第23章


衙离这处也不远。谁把小白兔子放狼窝,谁就是傻子。顿了顿,又道:“今日且去坐坐船,看看沿岸的风景吧,这本来就是一座水上的城。”
提到坐船,流水想起的自然就是那次跟着陈玉燕乘船看花魁,然后落水的事情,心有戚戚焉,跟着陆远贺走出门,问道:“万一我落水了,你会救我的吧?”
“当然。”
“哎,也不能一直靠你救。”流水想了想,又道,“等天气暖和了一些,你就教我游泳吧。”
陆远贺心中暗喜,忙道:“那我们更应早日启程往南走。等到了那丰泽城,就是寒冬腊月的,也不是太冷,还可下水玩玩。”
流水走出了客栈的门,抬头正好看到不远处陈府高耸的墙,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陆远贺顺着流水的眼光看了过去,脸色一沉,道:“你不会还在想着那陈易吧?”
流水笑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好……有点担心。”
陆远贺哼了一声,道:“你同情心倒是挺泛滥。我可是听闻,你开的那点药,可是让他的那些部下一阵好找,最后一个都没活着回来?”
流水愣了一下,道:“是么?我,我不知道这事。”
陆远贺冷笑了一声:“是了,你当然不知道。你还同情那个陈公子,觉得他可怜。你可知道,若是你给他开的药引是数人的人心,他也必然是会杀了那么些人,来换自己的一条命的。”
流水呆着看着陆远贺:“怎么听着比你们邪教还恐怖?”
“……”陆远贺无言,缓了缓快要爆发的情绪,道,“邪教这个叫法,也不过是因着溟蒙教未曾服弱于其他所谓正教之下,有仇必报而已,且他们又对我们无可奈何,才在口诛笔伐,讨些嘴上的便宜罢了。”
流水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么说来,我是错怪师兄了。唔,早知道就跟他走的……”
陆远贺觉得脑海中的那根弦终于是“砰”的一下断了,什么温文儒雅都抛到了脑后,他忍不住甩开了牵着流水的手,瞟了流水一眼,扔下一句:“那你怎么不找你的碧玉师兄带你去玩。”然后自顾自大摇大摆地往前走了。
流水呆了一下,然后笑道:“小孩脾气。”然后追了上去,拉着陆远贺的袖子,陆远贺看了流水一眼,流水乖巧地笑着,陆远贺终是没有再甩开她。
这般晃荡了几天,洛水城好玩的地方逛了个遍,流水也觉得无聊了,想想也差不多该启程了:碧瑶也见过了,连带自己也挺靠谱地帮碧瑶把事情解决了。于是想想,要不跟碧瑶道个别,便离开这里吧。
于是又是如来时那样,跟班家管家通报了一声,流水在等着的时候还在想,一会进去了,总该能看到碧瑶的笑脸了吧,而不是像那次那样,正好撞见碧瑶哭着嚷自己“不要嫁”的样子。
这次速度也很快,班管家很快就让流水进去了。班管家看着流水,目光复杂,道:“田小姐,你且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帮帮大小姐吧。”
流水心中一咯噔,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忙走进碧瑶的院子。院子里没人,流水在此处无聊时种了那株兰花,也枯黄的。流水想,兰花娇贵,碧瑶也真是的,定是没有好好照顾它。
踏进了门,昏暗的房间里,碧瑶躺在床上,流水看不清她的表情,却知道,这大白天的躺在床上,必然是没有什么好事。流水忙走上前,却看到碧瑶脸上眼泪横流,流水心一惊,握住碧瑶在被子外的手,道:“怎么了?”
碧瑶抽泣道:“陈家退了婚,我爹大怒,觉得定是我那日与陈玉燕一起,丢了颜面,才被退了婚。陈管家虽然解释了,我爹也没听……后来我就被打了四十大板子,还不准大夫来给我看伤……”
流水心中暗骂自己,忙对碧瑶道:“对不起,都是我太莽撞了。”
碧瑶泪流满面:“流水,师姐就求你一件事,你带我走吧……这家,我是再也不想呆了。”
流水心下一热,点点头,坚定地道:“嗯,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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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
碧瑶心下安定,也不怎么哭了。却缓缓道:“我自幼想着,自己好歹是书香门第的嫡子,任何时候,丢了什么都不能丢了姿态。所以以前一直觉得,你没规没距的,定是要栽在这上面的。却没想着,这家世,这姿态,也成了我的枷锁。”
流水笑着安慰她:“你又没时时刻刻盯着我,怎么知道我没栽。陈母还想着,收了我,给那陈易做妾呢。被我驳回去啦。”
碧瑶“扑哧”一声笑道:“真的?她也不了解你,你若入了那陈府,定是要弄得那陈府鸡飞狗跳的。”
“可不是嘛,”流水懒洋洋地说道,“我怎么是他一个陈府就关得住的。”然后又在衣服内袋里掏了掏,掏出几瓶伤药,对碧瑶道:“你先养几天。伤好一点我们就出发吧,去那丰泽城。”
碧瑶眨了眨眼:“丰泽城?我也听过,听闻那边有种大树,跟我们这边的树是不一样的,高耸入云,外皮还毛丝丝的,叶子像羽毛一样,却又大片大片的,果子怕是有海碗那般大,皮也硬得很,只撬开一个口,里面都是汁水。”
流水想了想,点点头:“我也听说过,应该唤作越王头。”
碧瑶笑笑,道:“想想像你这样,乐呵呵的,有吃的就满足了,也挺好的。我现在想着那个越王头,想必肯定是甜津津的,心头倒觉得挺欢喜的。”
“食物是很容易温暖人心的啦。告诉你啊,就连寒蝉冷言冷语的小子,也是有极其喜欢的食物的!他最喜欢火锅啦,正好冲冲他浑身的冷气……”
两人叨叨地说着,碧瑶的心也连带着欢喜了起来,好像飞出了这深深的院子,向着外头飞去了。
流水回了客栈后,跟陆远贺说了此事。陆远贺虽然对于又要推迟上路时间有些不满意,但也想着,流水这样身边一直连个女伴都没有,也不该。于是想了想,觉得这样也挺好,又与流水悠悠闲闲地逛了。
洛水城多美人,上次围观花魁流水没见着,这几日,又听说有个名唤玲珑楼的地儿,也在选拔那花娘,据说青楼的那些个花魁较之这次的选拔,那是远远不够看的。青楼的姑娘,多的是风韵妩媚,少的是清秀出尘。虽说各花入各眼,但传闻定是有一定道理的。流水想了一下,又拉着陆远贺,往玲珑楼去了。
待两人慢悠悠地踱到了那玲珑楼,正是热闹非凡之时。流水正惆怅没有地儿时,却正一熟人施施然走来,正是那陈管家,对流水笑道:“田姑娘也是来看热闹的?”又瞟了流水身旁的陆远贺一眼,只见此人体魄欣长,面容俊朗,气势不凡,心下一惊,犹犹豫豫地,终是没有问流水此人身份。
流水见他的神色有些不对,以为是那陈易出了什么事儿,故而问道:“你家大少爷……还好吧?”
陆远贺的脸一下子如进入了寒冬腊月,满脸冰霜。陈管家冷汗直流,忙对流水道:“托小姐的福,已是全好了。”
流水点点头,欢快地扭头看着前方密麻麻的人群,边对陈管家问道:“那么多人?你陈家总能腾出个位置来,给我这救命恩人吧?”
陈管家抬头看了二楼一眼,却见自家公子已经站在二楼走廊上,冲他点了点头,指了指身后的房间。陆远贺感觉较为敏锐,一抬头,与之对视上了。远远地,陆远贺却看得见那双若水双眸,却是无悲无喜,毫无情绪在。然后那人低头轻轻抚了抚衣袖,转身往远处走去了。
而流水扭头,冲陆远贺一笑:“你看,救人还是有用的吧。正好是那陈家,他欠着我的情了,日后定然好处多多了。不知陈家在丰泽城有没有买卖?不然还可照拂我们一番。”
陆远贺冷哼了一声,道:“谁要他照拂。”最好有一家馆子踢一家馆子。然后跟着陈管家和流水,往二楼走去了。
这玲珑楼的花娘姿色,果真不同凡响。流水看着姿态各异的姑娘在台上或是弹琴或是跳舞的,眼睛都瞪直了,一边对陆远贺碎碎念叨:“哎呀,这些姑娘……随便摆一个放我凌云阁,那都是顶顶级的活招牌呀。”
这些花娘也不同青楼的那些姑娘,待价而沽的样子。说是老板放了话下来,看客们自己看着,自愿送点银子给姑娘的,可以;但想凭借银子与姑娘春风一度的,那是不行的。但若是姑娘看上谁了,老板也愿意配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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