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美人(秉烛游)》第33章


寒蝉无波无澜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股愧疚之情,毕竟,碧玉在忙着应对诸大人之时,提醒过他照看着点流水,以免发生什么意外。只是他想着在这般大场合上,一般人也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带一个人走,却没想到亭梦之怎会盯上流水——偏偏此人不是一般人呐。
马有失蹄人有失策,碧玉此刻也无心责备寒蝉,脑海中开始迅速思考:为什么亭梦之要抓走流水?若是因着亭梦之和石越年轻时的有些过节,但石越不是已经去世了么,而且此刻再抓人,并不合理。还是因着流水治好了陈易,亭梦之要报复她?也不该的,亭梦之的规矩便是生死有命,若是自己下了毒的人能被救活,他是不会去追究那个救人的人的。那么又是为何?
碧玉念叨着:“亭梦之、石越、流水……”反复几遍,又想起流水应是还有个师姐行云,却自从溪山派灭门之后便灭了影踪,销声匿迹。突然碧玉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是否石越还没死?所以亭梦之抓流水的目的不在于流水本人,而在于引出石越?
碧玉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吃惊,当日,他是取了几个掌门的信物回皇宫交差的。只是,往事种种不提,那些掌门师父在前朝再是如何助纣为虐,也是与自己相处多年的师父,自己又怎忍心看他们尸首分离的样子?于是并没有细看,当日粗粗扫一眼地上被火烧过的尸体,让人取了各自腰间的玉佩,带回交差。而其他几个掌门的脸尚且分辨得出是谁,唯有石越,一副脸被烧得干干脆脆,不成人形。碧玉细想起来,那具尸体虽是穿着石越的衣裳,但因着石越常年在外,自己对他也不熟悉,所以若是换了人也未可知。
碧玉越想越心惊,不知道亭梦之、石越意欲何为。他借口身体不适早早退了席,出门就见陆远贺匆匆忙忙的身影,也不管心中对此人意见有多大,拉住他,咳了一声,问道:“你可知流水去哪了?”
陆远贺瞟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冷冷道:“你该也猜到了。正是被妖道抓走了。”然后便想继续往前走。
碧玉在背后又问道:“你可知,她师父是否还活着?”此处人多,碧玉自然不敢道出石越真名。而陆远贺的背影僵了一下,回了一句:“你们溪山派的事,我又如何能知?”然后就大踏步往远处去了。
碧玉叹了口气,对寒蝉道:“走,回府。找司闻。”
司闻正躺在屋顶上,旁边放着一壶酒,仰望明月,心下宁静想着这两日好像没什么乱七八糟要打听的情报呐,日子过得真是悠闲得有些过分啊。突然打了喷嚏,暗想,咦,是夜风吹多了感冒了吗?定是前几日为了跑消息太劳累,身体的抵抗力变差了。
等到流水悠悠醒转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睁开眼,只见视线范围内具是青灰色的石块;流水心一惊,身体似乎还是有点脱力之感,不是那么听自己的使唤。身体下也是硬邦邦的,想来是张石床,她坐起了身,环顾四周,这是个很大的洞穴,石窟的高度比凌云阁二楼的高,只是不知这处是如何挖掘的,似乎很深,沿着石壁,亮着一排青灯,灯光一闪一闪,不知是白天还是夜晚。
流水吸了口气,大吼一声:“有人嘛!”
流水不知道这间房间本是备着来关人的,所以传音效果特别好,她刚醒来时亭梦之那处就已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此时她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把不远处的亭梦之和莫如雪震得耳朵都疼了。亭梦之揉了揉太阳穴,对莫如雪道:“你确定她像你说的那样没有心计?”
莫如雪耳朵也被震了下,身体晃了晃,点点头,道:“基本上看来是如此的。”
“呵……”亭梦之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道,“也是,石越那老贼,自然不会让她有太多心计。”
亭梦之整了整衣裳,莫如雪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向着那间房间走去。
流水见了来人,只见此人大致有三四十岁的年纪,偏瘦,却显得较为精神,若是再年轻些,也算身姿不凡,愣了一下,道:“你就是……”
亭梦之咳了咳,笑道:“没想到你这种后辈还记得……”哎呀虽然我不在江湖但江湖上还是有我的传说啊。
流水一拍脑袋:“你就是莫如雪的主人!那个买香粉勾引男男女女的!”听到此句,亭梦之正准备施施然坐下的身体歪了一下,差点滑下玉石凳,他赶紧坐正,回头瞪了莫如雪一眼。莫如雪头更加低了,心想:我什么都没说,这全是她自己想的。
亭梦之又咳了咳,对流水缓缓说道:“不知流水小姐对我有何误会。勾引男男女女,实在不是鄙人会做的事。”
流水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却也有心细的时候。听闻他对自己的称呼,流水皱了皱眉,心中回忆了一番他人以及莫如雪对自己的称呼,似乎都是叫田小姐的;此人见了自己,却是叫自己“流水”这个名儿,想来是知道“田”不过是虚冠的一个姓了?
难道……流水皱了皱眉,问道:“前辈可是与我有何渊源?”
亭梦之悠悠地捧起茶,喝了一口,道:“也算是有点渊源。而且,我与你师父是旧识。”心中暗道,此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傻,也算看出自己的目的了。
流水恍然大悟样长长地“哦”了一声,亭梦之满意地继续把茶送到嘴边,心想,哎,还是跟明白人说话省力……
而流水却开了口,问道:“那么……难道,你是我爹?”
……亭梦之当即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看我的标题,我觉得对于亭梦之来说,很有讽刺意味~!
【我花3小时换了个文案。。。。ORZ
觉得如何?~(≧▽≦)/~】
☆、更深人去寂静,但照壁、孤灯相映
亭梦之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之感;只是当他这般淡淡地点评了流水之后,流水睁大着眼睛;茫然地看着他,道:“有理说不清?你一共才说几句话?我理解错误难道不是你装高深造成的?”
亭梦之斜着眼,瞟她:“你觉得你自己长得像鄙人吗?”
流水特地凑近瞅了瞅,亭梦之厌恶地推开了她,道:“石越怎会有你这样的徒弟。”流水收回动手动脚的四肢,点点头;道:“是不像。”
亭梦之已是不愿在此处多呆,站起了身,拍了拍衣裳,淡淡地道:“你先安稳地在这等着吧。待石越来了;你便可以走了。”
流水刚刚靠近的时候,明显觉得,此人对自己的厌恶是真真切切的,而且如果自己没猜错,他应当就是亭梦之——那么心狠手辣一个人,花那么大力气把自己掠来,却连个控制自己的毒物都没继续对自己下,想来是有什么原因的。而自己师父石越尚且还在世这个事情,自从见了碧玉寒蝉之后,隐隐约约中,流水便似乎有这个预感,虽具体说不出从何处来的直觉,但那种感觉却是强烈的。
见此人没有杀了自己的心思,流水放了心,也大胆了些,笑嘻嘻地问亭梦之:“咦?你要不把莫如雪留下陪我聊聊天?我一个人多闷呐。”
亭梦之咳嗽一下,看了莫如雪一眼,莫如雪乖顺地低着头,亭梦之又扭头看着流水道:“不行。”
流水挑了挑眉,看来似乎莫如雪对这个人,或许也不仅仅是个下属吧?石越与亭梦之算是相生相克的两个毒物高手,而莫如雪又是把自己掠来的那个人,亭梦之怕自己对莫如雪下毒吧?流水也没有继续坚持留人,只挥了挥手,一副很大度的样子,道:“好吧,你且派个人陪我说说话。还不知道要等多少日呢,别把我逼疯了才是。哦,对了,敢问前辈大名?”
亭梦之的脸抽了抽,流水明明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还偏偏要让他再说一遍。亭梦之咳了咳,道:“鄙人亭梦之。”
“哎,你怎么老是咳嗽啊。这样不行,你可以煲冰糖雪梨来吃。”
亭梦之远走的背影停了一下,却是头也没回,继续往青灯引领着的尽头走去。
等到亭梦之派来给流水解闷的人来了,流水却越发郁闷了。她盯着眼前,十四五岁大小,低眉顺眼的小姑娘,道:“他是故意的吧?”
小姑娘低着头不言不语。
流水抓狂,抓住小姑娘的肩膀前后摇:“解闷!解个屁的闷!给我派个哑巴我也忍了,你给我派个又聋又哑的!你怎么不直接让我对着床、对着墙壁说话啊!亭梦之你逼我疯有什么好处!什么好处!”
亭梦之捂了捂又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对莫如雪道:“这样不行。你拿些泥巴,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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