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吃糖!》第93章


幽谷昭听罢,又生气地抬脚去踢黑鸦的小腿肚子。
黑鸦受着疼,蹙眉问他:“你又怎么了?”
“你怎么是这种人!什么事都自己做了,事后才跟我说,甚至还不说。”幽谷昭气得红了脸,骂他,“你是不是自己想救左惊鸿?丑八怪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黑鸦捉住他的脚踝,抬起来往自己这边拉,逼得幽谷昭赶紧抓住椅子扶手,就怕自己掉下去。幽谷昭虽然不敢动作了,但仍然怒视着黑鸦。黑鸦就着这个姿势,侧头亲了亲他露出来的脚踝上的皮肤。
“我心里有没有你,你不知道?”黑鸦反问他,然后说,“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么做不对?”
幽谷昭不想理他,往回抽自己的脚,但黑鸦紧紧握住,他抽不动,只能干瞪眼。
“既然你觉得我做错了,那我想办法弥补吧。”黑鸦故意这么说,“今天这个消息,我就瞒下来,不让啼莺知道。等他明年出了谷,左惊鸿早凉透了。没有人会怀疑是巫毒,只当他是年纪大了猝死。你觉得如何?”
幽谷昭想到啼莺那时会如何难过,可能还会自责没有早些去认亲,他就焦虑不已。于是他挣扎着想要动脚去踢黑鸦,嘴里催促道:“不如何!你去跟他说!”
黑鸦故作惊讶地问:“你想救左惊鸿?”
“放屁!”幽谷昭骂完,憋了半天才继续说,“救人也是林七自己去救,关我什么事。”
黑鸦这才放下了幽谷昭的脚,扶着他让他坐好了,再和他说话:“好,都听你的。我这就让人将信报带给林七。”
幽谷昭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都听我的?说话一套一套的就爱糊弄人。”
“不糊弄你。”黑鸦又耐心又温和地说,“你不喜欢这些喜服,我让裁缝再画几套新嫁娘的喜服。你喜欢小瑾他们的花轿,我之后去跟小瑾借来用。好不好?”
幽谷昭这才脸色放晴,点了一下头,应道:“好!”
黑鸦笑了一下,收拾了桌面上的图样,又将信报放回信筒去。然后黑鸦出了房门,找了一位待命的门徒,将信筒交给他,让他去找啼莺。
啼莺接到信筒的时候有些莫名其妙。门徒只说这是黑鸦送来的,没有说别的,他猜不到黑鸦找他会有什么事。当他打开信筒,将纸卷拿出来展开一看,吓得双手一抖,信筒和纸卷随之掉落在地。
“怎么了?”冷予瑾闻声过来,一边关切地问,一边帮他捡起纸卷和信筒。
“师父。”啼莺抓着冷予瑾的手臂,眼里涌出泪水来,“我爹他要不行了!”
或许是情急之下,啼莺第一次称呼左惊鸿为爹。
作者有话要说:
啼莺心里还是很想认亲的,只是担心太重所以才一直犹豫,这次也是个契机去认亲。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啼莺心里慌张,急得脸都白了。
冷予瑾拿着东西,只好虚抱着他,安抚道:“别慌,我在。”待啼莺稍微冷静下来,他才腾出手来,将纸卷展开来看。
看过了信报上的内容,冷予瑾问他:“这信报是谁送来的?”
“是阿柏叔。”
冷予瑾略一想,便知道了黑鸦的用意,他告诉啼莺:“从信报内容来看,你父亲病倒一事应该与幽谷无关。阿柏叔将信报给你,我猜他是想让你带我去救人。”
啼莺听到这里,心里就安定下来了。之前因为出事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所以才慌乱得什么都忘了。他身边有冷予瑾这样一位神医,尽快赶去峒州左家,他父亲肯定有救。
“那我们赶紧回去收拾行李。”啼莺说着,拉着冷予瑾往外走。
冷予瑾跟着他走了一小段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便说:“徒儿,之前阿柏叔送你的那个锦囊,你收在哪儿了?记得带上。”虽然锦囊里的方子他都记得,但是他直觉认为带上锦囊会有用处。
啼莺经他提醒,也反应过来了。他脚下疾走未停,侧头问:“我爹难道也中过阿柏叔曾中过的巫毒?”
冷予瑾之前说起幼时家中之事时,提过当年自称为阿柏的黑鸦在冷家调养,便是被异域的巫毒之术所困。那天收到锦囊,啼莺看见那些方子上写着冷尝百研制的调养药,就知道应该是当年医治黑鸦的巫毒时所用。冷予瑾在此时提起带上锦囊,他便立刻联想在了一起。
“或许。”冷予瑾回道,“那个三火,之前以为阿柏叔死了,就来向幽谷昭复仇。我记得阿柏叔之前说过他与你爹也有深仇,若这次不是他下的手,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三火了。阿柏叔可能也知道些什么,所以与三火重聚后,就给了你那个锦囊。”
啼莺听后也觉得冷予瑾分析得在理。而且,关于黑鸦与自己父亲的深仇,他比冷予瑾知道得更多一些,于是他很快便理解了黑鸦这些举动的用意。黑鸦仍然恨着左惊鸿,他并不想救人,但是他大概放下了许多事,又想对啼莺示好,这才送来锦囊和信报。
想到这里,啼莺对冷予瑾说:“我觉得阿柏叔虽然支持我去救人,但他大概不想出面。待会儿我们收拾了行李,也不要去打扰他了,就让门徒报个信吧。”
冷予瑾点头应下:“也好。”
定下来之后,冷予瑾也就不耽误时间了,拦腰抱起啼莺,运起轻功回了巽阁。两人动作迅速地收拾好行李,啼莺也将锦囊找出来贴身收着,便准备上路了。
他们刚出了巽阁的院门,正打算找一个相熟的门徒去报信,就瞧见平常总在正殿里候命的一个门徒拿着一个包袱匆匆走了过来。这人见到他们,便挥了挥手,直直朝他们走来。
“冷大夫,林大夫。”门徒对两人作揖,接着说,“副门主知道你们要出谷,命我给你们送来面罩和一些珍贵药材,并让我转告你们,毒烟林外已经有马车候着了,请多多保重。”
冷予瑾将包袱接过来,同时啼莺对门徒说:“有劳了。我们师徒急着出谷,还得劳烦你帮我们给副门主带句话。就说他的好意我们记下了,待办成了事,再回来谢他。”
门徒点点头,将这句话记下,返回正殿之后,将啼莺说的话原样转述给了黑鸦。黑鸦听了,笑着摇了摇头。
啼莺和冷予瑾戴着面罩走出毒烟林,便看见了一辆与前年秋天两人出谷赏枫时黑鸦安排的马车一样规格的豪华马车。车头坐着一位车夫,是之前随冷予瑾一起去阑州瘟疫防线据点的三位车夫之一,算是熟人了。
打过招呼,冷予瑾将啼莺送上马车,自己也跟着上去。两人进了车厢一看,矮桌软垫,茶水点心,样样配备得齐全,另有一些粮食日用等放在角落里。
啼莺今日经历了大惊,后来虽然从冷予瑾处得了些安慰,但神经还是不能放松。现在上了马车,软垫又很舒适,他便开始觉得困倦,靠着冷予瑾睡着了。待他在睁开眼,已经是深夜时分,马车早已停下不走,而冷予瑾背靠着车厢、双手环着他坐着,此时也睡着了。
缩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啼莺心里仍有担忧,却也安稳。就在将近三年之前,他也这样和冷予瑾一起在马车车厢里过夜,只是那时这人怀里抱着的不是自己,而是一柄剑。如今,自己在他怀里,剑在这人身边,或许他们两人都比以前更有安全感了。
那时啼莺以为自己快要死了,这个人却仿佛天神降世,对他说“这世上还没有我冷予瑾救不了的人。”后来他慢慢看清楚,岂止是没有冷予瑾救不了的人,这世上就没有冷予瑾办不成的事。所以,这一回,他的父亲肯定也能医治得好。
啼莺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将手搭在冷予瑾的手上,闭上眼继续睡了。
从阑州幽谷到峒州左家,这一路上都畅通无阻。
之前那些在城门审查的官兵或许听说过冷面阎王,但不一定知道冷予瑾是谁。但经过去年的治退瘟疫之事,冷予瑾的名字传遍了沅国九州,就连小孩都知道这人是活神仙。见了冷予瑾的通行令符,官兵很快便放行,有些地方官还会来他们住的客栈拜访。
很凑巧的是,其中一位阑州的地方官在拜访时提起了阑州霖陵郡的贺家。啼莺这才知道,贺家和霖陵郡的郡守及上下线若干官员都落了水。他们暗中勾结牟取私利的事惊动了京中朝廷和武林盟,一件件查下来令人瞠目不已,甚至还牵扯到了谋反之罪。光问斩的就有数十人,入狱和流放的更是不知数,成了去年的一桩大案。
其实这个消息早就送进了幽谷之中,但黑鸦没有告诉冷予瑾和啼莺,他觉得没有必要打扰他们。他们去年为治退瘟疫出谷,那会儿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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