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吃糖!》第92章


“你高兴吗?”幽谷昭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黑鸦一句。
黑鸦回头看向他,应道:“高兴。”
其中一个是恩人之子,一个是他有愧之人,这两人相爱能相守,他当然为他们高兴。上一次参加婚宴的确给他留下了非常恶心的记忆,但现在再想起来,心里的恨还是恨,但同时他也觉得那场婚宴算不得什么,不仅比不上今日的排场,也比不上今日的真情。
“我也高兴。”幽谷昭喃喃了一句,便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捏着的酒杯,不再作声了。
那回从左惊鸿的婚宴上离开,他心里一直有病,看不得别人的喜结连理。他一直不出幽谷,偶尔在话本上看见婚宴的段落,都要难受好一阵。但是这回,在一个月前听说冷予瑾和啼莺要办婚礼时,他竟然没有发病。除了为小辈们感到高兴,他还有点羡慕。
“阿昭。”黑鸦突然喊他。
幽谷昭抬头看去,撞进黑鸦半面之下如水温润的双眸中,于是二十多年前凤岐白那张俊美的脸突然就与黑鸦现在的模样重叠了。
“我也有一块母亲留下的玉佩。”黑鸦说着,顿了顿,似乎有点紧张,“你……愿意收下吗?”
“我愿意!”幽谷昭猛地起身拍着桌子说。
那边正聊得融洽的师徒三人,旁边一直在说悄悄话的兄弟俩,还有坐得近的门徒和仆人们,都被这声异动吸引了注意力,转头朝幽谷昭看去。
幽谷昭这样不要脸惯了的人,此时也突然害臊了一下。不过他立即就恢复了平常的态度,抬手搂着黑鸦的肩膀,昂着头宣布:“好事成双。明年我跟黑鸦也要成婚,今日这样的婚宴,再办一场!”
黑鸦不说话,拿酒杯遮住了自己嘴角夸张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师徒俩结婚啦。在这对秀恩爱的刺激下,黑鸦也求婚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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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这个新年,幽谷内的晚宴上,除了去年的六个人,还多了一位白衣剑仙。过了年,到了一月底,白衣剑仙便收拾了行李,准备前往峒州的港口。
冷予瑾和啼莺作为徒弟和徒孙,自然是跟在白衣剑仙身后,一直送他到毒烟林外。白衣剑仙和他们说了会儿话,正依依惜别之时,黑鸦才闻讯赶到。白衣剑仙见他来了,便让冷予瑾和啼莺离远些,他有话在走之前想和黑鸦说。
“剑仙,东行路途遥远,这些给你添作盘缠。”黑鸦说着,将一袋金叶子递了过去。
白衣剑仙没有推却,将小袋收入怀中。当年黑鸦将冷予瑾母子托付给他之后便要走,那时白衣剑仙见这人身无分文,就给了他一些盘缠。如今黑鸦想要投桃报李,白衣剑仙也不跟他客气。
“阿柏,当年分别时,我曾劝你放下。”白衣剑仙说着,遥看了一眼幽谷内院的方向,又将视线转回来,“如今你可放下了?”
黑鸦低头笑了一下,答道:“有些已经放下了,有些……不能。”
白衣剑仙听了后沉默了片刻。他能理解黑鸦,他自己就是放不下逝去的妻子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最后对黑鸦说:“保重。”
“旅途顺利。”黑鸦说罢,点点头,返身回去了。
冷予瑾和啼莺见黑鸦离开,才又聚到白衣剑仙身边。
虽然只与白衣剑仙相处了两个多月,但啼莺很喜欢这个慈爱可亲的师祖。他的体质不好不能习武,白衣剑仙便花了一番时间,教他怎么借用身边的物件借力打力。这样一来,即使他没有内力,只要出其不意,也能应付江湖中的那些三脚猫了。
“师祖,你一定会平安抵达海对岸的!”啼莺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双手奉给白衣剑仙,“这个锦囊里装着师父抄写的平安经,一定能护佑你旅途平安。”
白衣剑仙接过锦囊来翻看,红色的锦囊上用金线刺绣,正面绣着吉祥,背面绣着如意,里面装着黄绸布,可以看见布上密密麻麻写着的梵文。他将锦囊收好,看着自己的徒弟和徒孙,不由得泛出一点泪花来。
“你们也别送我了,就在此处别过。”白衣剑仙说着,依次拍了拍冷予瑾和啼莺的脑袋,“或许几年之后,咱们师徒三人还能再见。”
“一定。”冷予瑾回道。
分别之后,冷予瑾和啼莺看着白衣剑仙戴上防毒烟的面罩后慢慢走进了毒烟林之中,待他的身影消失之后,两人才一起往回走。
离别最是伤感,尤其是分别之后不知还能不能再聚,真教人神思不宁。以往冷予瑾和白衣剑仙短暂相聚后分别,知道对方仍在沅国国内或附近,以后还能再聚,他的心情不会像今日这般沉重。
“师父?”啼莺轻轻喊他,与他挨着走。
冷予瑾侧头对他笑了一下,说:“师父将我交给你,他就放心了。可他这么一走,我却不能放心。”说罢,还叹了口气。
啼莺想了想,说:“太师母在天上护着师祖,这一路肯定会平安顺利的。”
得了啼莺的劝慰,冷予瑾心里才稍稍好过一些。
与白衣剑仙分别之后,冷予瑾便时常走神,过了一段时日才慢慢恢复过来。
三月下旬,一封急报从峒州发出,幽谷毒门的暗使一路快马加鞭,将消息送进了正殿。此时黑鸦不在正殿,他刚得了裁缝给的几种喜服图样,拿去炼阁找幽谷昭一起参考。报信的暗使得了黑鸦的行踪,立刻转身去了炼阁里的小楼。
“我不管,反正我要扮作新娘。”幽谷昭正在跟黑鸦赌气,抬起脚去踢黑鸦的小腿肚子,“冷小子他们做的那顶花轿不是还没用过嘛,我看着挺好,下回给我用。”
桌面上摆着的喜服图样,上面画着的全是一对对的新郎喜服。黑鸦心里也想着,两人都是男子,那么婚礼也都按照新郎的角色来。可偏偏幽谷昭和啼莺的心态不一样,他就是乐意将自己当女子看。将自己打扮得越美越妖娆,他就越高兴,所以他才跟黑鸦闹腾。
黑鸦被他闹得头大,索性闭嘴不说话了。正好此时报信的暗使从楼下上来了,门徒和仆人们见他挂在右臂上的装饰,知道他有急信要报,都主动给他让路开门。暗使进门后就冲到黑鸦面前,拿出怀里的信筒,跪地后双手奉上。
“集报!峒州左家家主左惊鸿突然发病后昏迷不醒。”
听到暗使的简报,幽谷昭停了踢人的动作,瞪着眼睛看暗使手里的信筒。
黑鸦却不像幽谷昭这般惊讶,他坐在位子上沉默地看着那个信筒。片刻后他抬手将信筒拿在手里,对暗使说:“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暗使走了,门外的仆人也识趣地将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黑鸦和幽谷昭。
“怎么回事?”幽谷昭皱眉看向黑鸦,“你一点都不惊讶……你早知道了?”
“不是我下的手。”黑鸦简短地回了一句,然后将信筒打开,抽出里面的纸卷展开来看。他细细读过上面的内容之后,告诉幽谷昭,“没错了,是小焱之前下的巫毒发作了。”
“巫毒?”幽谷昭重复了一句,想起黑鸦之前也被栖凤国的前王后下过巫毒,追问道,“难道是你原来中过的那种?”
黑鸦点点头:“是。”
两人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左惊鸿,这个男人搅乱了他们两人的前半生。曾经有多爱,后来就有多恨。如今听闻这个男人中了巫毒,发作后昏迷不醒,恐怕时日无多,他们两人的心里却没有多少快意,只有疲惫和空虚。
“哈哈哈哈哈哈……”幽谷昭突然大笑了起来,他拍了一掌桌面,说,“娘的,这几十年真是白活了。”
黑鸦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跟着笑了出声,回道:“可不是。”
大好的时光,都折在这个什么也不算的人身上了。为他要死要活,失魂落魄,活得这么不快活,实在是有病。
两人笑完了,对视一眼,心里同时想起另一个人。
“那林七要怎么办?”幽谷昭说着,脸上露出了愁容。
左惊鸿死了便死了,但他却是啼莺的父亲。幽谷昭挺喜欢啼莺,也总觉得有愧于他,黑鸦也是如此。现在左惊鸿昏迷不醒,又时日无多,可啼莺还没有与他相认。难道啼莺连亲生父亲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吗?
黑鸦抬手碰了碰幽谷昭搁在桌面上的手,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见幽谷昭抬眼看过来,他接着说,“我从小焱那里知道他动了手之后,就将当年你用的小玩意儿的配方,还有尝百大哥给我用过的药方,都写下来给了林七。”
幽谷昭听罢,又生气地抬脚去踢黑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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