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志》第35章


“你到底做了什么,秋生哥居然宁愿违背他爹的意愿也要娶你,你昨日说的那些不过是推辞; 你果然还在觊觎我的秋生哥。”
安知放下手里卸妆的物件,坐在房间内的椅子上; 慢慢瞧着乐和道,“昨日你离开后我还未曾见过世子一次,你哪里就觉得我对他做了什么?”
乐和咬了咬下唇; 眼眸里流露出一抹狠绝,“我不管,反正我今日我过来,就是为了通知你一件事的; 既然你一心想攀附权贵,那我哥哥愿意娶你做妾。有些草鸡,再不济,也好歹是个有羽的,伸长了脖子叫唤两声,总是比乌鸦好听。那我便给你个蹲在枝头的机会。”
乐和眼里,安知不过是一个贪图富贵的女子,只要假意诱惑一番,她便会上钩,实在不行,就真叫她哥哥娶了她做妾,然后再折磨几番,她受不了了自然不会再死缠着……反正无论如何,只叫她对宋秋安死心了就好。
“你又如何觉得我会愿意?”
乐和正思忱着,却突闻安知开了口,一时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你不愿意?我现在并不想笑,请你认真一些,不要和我开玩笑!”
安知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地对乐和道,“我没有开玩笑,你说的我都认了,我就是个草鸡。不巧,还是个没毛的草鸡。”
说着,安知随手拿过一旁店小二肩上的抹布,沾了点茶水,卸掉了脸上的妆容。
乐和的眼睛一定一点地瞪大了,最后惊讶地连嘴都闭不上了。
安知叹了一口气,反正总要与他讲明的,正好她踌躇间不知到底怎么与他开口才好,乐和就来了,便叫她与他讲了吧,倒省了她一番纠结了。
“既然你与他有娃娃亲,那便正好,你帮我知会他一句,我安知谢谢他近日来的捧场。日后,山水有相逢,有缘再会!”
风流公子与红尘戏子的故事,也该演完了。
等唱完今日的戏,她便要收拾了东西回老家去了。
乐和闭上略有些酸麻的嘴,一脸的不敢相信,“你……你不想缠着秋生哥?还有你,你这脸……怎么!”
安知一边散开头发,一边道,“我说过了我与世子没什么,是你不相信而已。我这张脸你也看到了,不上妆的时候,根本丑的不能看。我从来都没奢望过自己能配得上他。”
乐和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旁,低着头不言语。
安知将头发随意地扎起,给乐和倒了一杯茶。
“你简直大错特错,你明明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为何三番五次跑来问我?要娶也是他娶,你问我做什么?你最应该问的,不是他么?”
乐和完全没了来时的那气势,如一只漏了气的囊袋,耷拉着脑袋瞧手里紧握着的茶水,小声嘀咕道,“我……我不敢……”
安知叹着气摇头,最不敢的,明明是她。如果她是乐和,与宋秋安门当户对不说,还不用以妆容掩饰自己的丑陋,直接与他表明了心意便是。可惜她不是乐和,所以连乐和带来的那句“秋安哥宁愿违背他爹的意愿也要娶你”都不敢问一声。
就算宋秋安的八抬大轿到了门口,她安知也是不敢上的。
唉,倒是俩人谁都有个不敢。
乐和抬头瞧她收拾好的包裹,问她,“你要走了么?”
安知点头,“嗯,终是曲终人散时。”
乐和轻皱了下眉,“那……再见。”
安知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了一下,“对了,你要是再见到他,就劝一句,别入戏太深。”
安知转身离去,刚迈一步,又被乐和给叫住了。
安知回头瞧她,听见她道,“对不起!”
安知笑着摆了摆手,而后,毅然地一个人远去了。
乐和回去将安知的话与宋秋安说了,还在被自家老爹关禁闭的宋秋安直接从窗子跳了出去。乐和在窗子那朝宋秋安大喊,“你干嘛去,我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她卸掉妆之后的样子简直丑极了。”
宋秋安回头反问她,“如果我不是这个样子,你还会在乎这段娃娃亲么?”
乐和一时无语,咬着唇小声说,“可你明明就是长这个样子的啊……”
宋秋安冷笑了一声,“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说完,便匆匆跑出去了。
安知打心里是不想离开江秋城的,所以脚步拖的极慢。
宋秋安来的时候,正是安知刚到城门口的时候。
“喂!我允许你走了么?”
安知听到熟悉的声音,诧异地回过头,随后忽然想到自己这张脸,便又狠心地把头扭回去了。到底是最后一眼也没能看见他。
安知咬咬牙准备一口气跑出城门,却忽然被宋秋安从身后给抱住了。安知鼻头一酸,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宋秋安把安知的脸扭过来对着自己,安知忙用双手把脸给捂了个严实,哽咽着说道,“不是都叫郡主和你说了么,叫你不要入戏太深,你还来干什么呀!”
宋秋安轻笑了一声,随后柔声说道,“真是愚蠢,你简直傻透了,到底谁入戏太深,你再给我说一遍?”
安知哭的更厉害了,肩膀一耸一耸的,哪还说得出话了,早就泣不成声了。
宋秋安揉了揉安知的头,安慰她道,“好了,别哭了,我不在乎你长成什么样子的,真的,我喜欢的就只是你,无论你脸上是否带着妆,我喜欢的都是你,所以,不要走了,好么?”
安知拿掉捂脸的手,眼泪汪汪地瞧着宋秋安,“你是江秋城最有名的公子,无论是气度,才华还是外表,都是上等,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仿若星辰一般的人,怎么会同我在一起,那旁人该怎么看你,坊间传的故事岂不是又要多了你这一段!你可是世子啊,我只是个戏子,我……我配不上你!”
宋秋安把安知抱得更紧,“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你啊!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们互相喜欢又不是给他们看的,难不成我平安侯世子爱一个人还得要求旁人同意么?你听我说,我是真心实意喜欢你的,别人传的风流,都是假的,我与什么翠儿碧儿青儿紫儿都只是萍水相逢一场。要说真正配不上的人,那该是我才对,我这个人耍心机卖城府,小气记仇,晚上不爱洗脚,而且……”
宋秋安突然贴近安知的耳朵,轻声道,“我还比较爱放屁!”
安知噗嗤一声笑了,但紧锁的眉头还是没松开,宋秋安便伸手将她的眉头给抚平了。
“你要相信我,这不再是一场戏,而是实实在在的一段情!”
宋秋安挽着安知的手,用袖子将她脸上的泪痕一一擦拭干净。
安知跟着他走了两步,却还是摇了摇头,挣扎着从他手里脱开,后退了一步,哭着对他说,“我真的配不上你。”然后也不等宋秋安说什么,转过头就跑出了城门。
宋秋安刚要追上去,就被跑过来的十八卫给抓住了。
“安知!”
于无间的热汤面吃的见了底,一碟花生米被他夹得只剩几片红色的薄皮黏在白瓷盘子上。
“入戏太深之人倒是个不自知的,当真是当局者更迷啊!”
花梨招手唤来店小二,收了桌上的空碗,再添上一壶温茶。
时雨紧跟着问她,“那后来呢?不会就这么完了吧!那也太让人遗憾了!”
花梨憋不住笑了,“当然不会就这么完了,若是连你一个听者都觉得有莫大的遗憾,那么安知与宋秋安二人,岂不是更为痛惜。”
于无间抿了一口茶,问道,“那么,真正的结局,究竟如何?”
花梨并未继续讲,只是把头凑上前去,拿手指了指隔壁卖胭脂的一个小铺子。
于无间和时雨皆抬头望去,却只见到了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不过她头上那只红木珠钗倒是引人注目的很。
连垚也瞥了一眼,不过也是没看出那老奶奶究竟有什么门道。
时雨问,“那是谁?你指她干嘛?”
花梨笑笑,“她啊,就是当年的安知啊!”
时雨和连垚皆惊讶地张大了嘴,同时脱口道,“什么?”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时雨默默低下了头,连垚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安知见到众人看过去的目光,便走了过来,一边又叫老板添壶温茶。
“怎么,小姑娘,又在讲我的故事啦!”
花梨走过去迎了安知一阵,扶着她坐下才自己坐在一旁,开口道,“您这故事,真是百听不厌,后人听了也好勇敢些,毕竟不去做,才是真的没什么可发展的。”说着,花梨还特地瞧了时雨一眼,奈何这个不开窍的娃根本就没抬头,没看见她极深意的一眼。
连垚接收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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