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绝世唐门]燃烬》第182章


“我在。”
“醒来之后,我会忘掉这些记忆吗?会忘掉吗……”
会忘掉这不一样选择的人生,
会忘掉他再次喜欢上我的巨大欢喜,
会忘掉必须离开的无奈与痛苦,
会忘掉那个对我好的马卡龙姑娘,
会忘掉那个梦里遇见过的迦叶小和尚,
会忘掉那个守着爱人坟墓的侠客,
……
会忘掉吗?
——“会忘掉的。”她说。
“梦是虚无缥缈的造物,它构建了这个不存在的世界。在现实的世界醒来之后,你就会忘掉的……”
她低下头,冰冷的额头与我相贴。
“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
“就此死去,从我的梦中醒来吧。”
“醒来后,别来找我,别来见我,别靠近我……”
白姐姐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我像是沉入了深海之中,世间的一切声音都离我远去。
无尽的寒冷将我包裹。
(一百一十二)
对不起,不能等你回来了。
(一百一十三)
我睁眼醒来。
阳光带着浅浅的温度,落在我身上。
我猛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只是在黄金树顶的台子上睡着了。
大脑重度缺氧,我捂住胸口,像一尾离了水的鱼大口呼吸。
梦境带来的余痛好似还残留在身体里,那样绵长而绝望的哀痛,和那场覆盖了一切的大雪烙在了一起。
好难受好难受。
我忍不住哭起来。
释放金灵武魂,我把速度提到最快,飞掠到史莱克城中。
一边飞,一边抽抽搭搭的哭。
大概是因为睡的迷糊了,居然在空中飞来飞去,还找不到正确方向。等我终于扑进那白衣少年怀里时,已经哭了大半天了。
“怎么了然然?怎么突然哭成这个样子……”
笑红尘手足无措地抱住我,又一边慌手乱脚的给我擦眼泪。
我只管紧紧抱着他,不停地哭,说对不起。
对不起,不能等你回来。
对不起,没有履行约定。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百一十四)
少年好像是才从修炼状态苏醒。
我抱着他哭个不停,任他怎么哄都没用。
最后还是我自己哭累了,把脑袋埋他怀里,抓着他的衣服不放,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听到他松了口气。
少年的怀抱是熟悉的温度,令人心安。他抱着我,轻拍后背帮我顺气。
一切的触碰都是真实的。
等情绪冷静下来后,笑红尘问我哭什么这么伤心。
我说,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有点开心,同时又很可怕很难过的噩梦。
无比清晰的是那场皑皑白雪,和未能达成约定的巨大歉疚。
他疑惑:“噩梦怎么会有开心?”
我小声说:“因为梦里有你。”
少年没说话了。但我听到他的心跳声,是那样清晰地鼓动着,一下又一下。
心跳加速了呢……会不会也脸红了?
我抬起脑袋看他,意外看见了少年平静的脸。我不服气,伸手去拨他的头发。
“做什么!你。”他轻轻拍掉我的手。
虽然这次反应很快,但我还是看见了他遮掩在银发下,发红的耳尖。
我吐吐舌,终于笑了。
然后我又想起梦境残留的内容,上扬不过三秒的嘴角又垮了下来。
他见我这副模样,伸手摸摸我的头发,轻声细语地安慰。
“别难过了。”他说,“那只是个梦。”
只是个梦而已。
我窝在少年怀里,依偎他胸膛,听着他清晰的心跳声。
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回到那场大雪里。
……
真的只会是梦吗。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注:“大风吹来了,我们随风飘荡。在风尘中熄灭的清澈目光。”出自朴树歌曲《清白之年》。
分成两章太少,干脆直接塞成一章了qwq
第176章 殊途(十三)
(一百一十五)
“求佛渡我以喜乐,可贪瞋怨怒求不得。”
(一百一十六)
他看见一只白鹿。
它本该穿行在荒无人迹的山林中,如今却出现在人类的城。
仿佛赤|裸地宣告着什么。
所以他毫无犹豫地追上了那只白鹿,跟随它奔跑跳跃间,离开了城,来到深林。
白鹿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尾随,一路向前,不疾不徐。
最后它来到了一处小山谷,在水潭旁停下。
着白衣的女子立于水中,手掌轻抚白鹿的皮毛。惬意悠然,这静谧美得像一幅画。
真教人不忍打破。
他慢慢走出树木的阴影,现身一人一鹿面前。
白姑娘似有察觉,侧身看过来。
只那一眼,她颦笑间自然流露的美丽仍让他生出悸动,心绪难平。
白姑娘是冰雪做的人儿,漂亮精致,清冷如月。能用来描绘她的字眼向来寡淡,多一分艳丽都是污蔑。
她静静注视他,“镜先生。”目光波澜不惊,并无诧异。
从未有什么能真正打破她的平静。
他眸光微沉。
「镜先生」,向来只有她会这么喊他——好吧,还有个跟着她这么喊的小妖女。
他镜红尘,世人对他的称谓无外乎是红尘族长、红尘堂主、明德堂主,或直呼本名,前缀很长,彰显身份,就这么点和常人的不同。
其实身份再显赫的人,翻来覆去的称谓也就那几个。但在她白绮罗之前,从未有人喊过他——「镜先生」。
镜先生。
显得亲昵又礼貌疏离的一个称呼。
是她白绮罗的风格。
当初为何要喊他镜先生?
她嫌弃说叫红尘先生显得不对称。
好。虽然他几十年来也没听懂这个理由,但其实她当时想说的是难听吧?
“镜先生。”她说,“你来了。”
自然而然的话语,好像他出现是件很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回了神,蹙眉:“你故意让这白鹿引我过来?”
虽是疑问也和陈述无差了。
白姑娘轻轻地笑,为他勾勒出温婉柔和的假象。
“路是镜先生选的。我只不过在等你。”
“你等我?”
“是,我在等你。”
她总说着容易让人误解的话,教人陷入她的泥潭不可自拔。
那双颜色极浅的眸子冷得像冰。
“我很好奇,镜先生想对我说什么。”
就是这样简单的理由。
她静静看着他于漩涡中倾覆,无动于衷。
如神戏人。不过是闲暇时的消遣。
他翘起唇角自嘲地笑,眸光里的热度冷却下来。“跟我回去。”
白姑娘神色无半分动容。
他却看了出来,她低垂眼眸时一闪而逝的失望。
仿佛一切是意料之中。而她不应期待。
“又是这句话呢……本以为这次会有点不同的。”她说,“原来我还是很了解镜先生的。”
她在同他说话,更多是自言自语,用冷静的语气说着抱怨忿懑的话。 
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在对他撒娇了。
他皱起眉,忽然朝水中的白衣姑娘走近。
“那白姑娘希望我说什么?”他问,“良辰美景,还是风花雪月。”
她没有回答,“……”
白姑娘低声轻叹,抬眸微笑着看他。
“真可惜,”她说,“已经来不及了。太迟了。”
这个笑容像是在代替眼泪哭出来一般。
又或者,只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一百一十七)
她与他默然相处几十余年。
究竟是三十多年还是四十年,他也说不清楚了。
他记得这姑娘出现时毫无预兆,离去时也悄无声息。仿若幽灵。
患得患失。心就像破了个洞。
说爱好像牵强了些,可若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丧妻又丧子的单身老男人总对失去这个词汇异常敏感。这是心理创伤条件反射,不受他控制。
她的离开往他心头添了道阴影。
不多,大概也就是过往几十年的总和。
这就很折磨人了。
庭院里的银杏古树形单影只,与同样独自一人的他相映成辉。
镜红尘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拔了原来那株海棠,移来这棵罕有的银杏。
心里有个声音催促他这么做。
他好像做了一场冗长的梦,梦里画面旖旎迷蒙,高贵的神沾染了凡尘,被他禁锢。
雪染朱砂眉眼上挑,清冷的神明也带上了妖魅的风情。
他紧紧拥着怀里的姑娘,就站在一棵银杏树下。金色的叶铺了一地。颜色极是扎眼,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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