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轮回走丢了怎么办》第55章


她是真的想喝酒,也是想离那个花镜远一点。万一她一个想不开又向自己许愿呢?
且说第二日正式过了文书,花镜便直接启程了。她本就是不速之客,来的突兀,走的干脆,只叫看院子的管事去该通报就通报,自己则是又在那形态诡异的坐骑上施了遮掩的术法,扬长而去。
眼见着安阳中似乎安稳下来,皇帝下定决心,给两个皇弟都安排了丰饶的好地方做封地,将人都远远打发出去了。
安王知道自己是个灾星,若是敢多说什么,怕是要被逼着殉国,所以半个不字也没说,接了旨之后倒是又差人去给许离送信,说希望可以临行前一见,被许离直接回绝了。
一直毫无存在感的二皇子平王这番可是遭了无妄之灾,原本无功无过的一个闲散王爷,身子骨又不太好,二十多年没出过安阳,也跟着被打发出去了。
毕竟这种事,是得一视同仁。
白卿和铃仙在宫中住了两日才回国师府——程长老又见了一面自己的外孙,商量了些玄天峰之后的事项便走了,而他前脚刚离开,许凉衣又来拜访。
白卿对他这个便宜舅舅可没什么情谊,按着他上辈子的际遇,血缘再亲近,若是没有在一处培养出来的感情,那和路人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许凉衣也没想着跟他攀关系,开门见山地道:“你们这些日子调查关于九烨的线索,可去查二皇子了没有?”
白卿一听这话,刚要拿起茶杯的手悬在空中,冷哼一声道:“没有,若是他可疑,怎地之前不说?”
而是偏偏这人都已经收拾完行李上路了,才来放这马后炮?
铃仙看着他的动作,很是松了口气。
这好歹是他舅舅不是,虽然没啥感情,也不能动手打,摔东西也不行!
许凉衣笑了笑,“不过是有些奇怪罢了,他同当今陛下算来都是我的学生,前日去封地之前来同我辞行,我总觉着他和往日有些不同。”
“如何不同?”
“说不上来,似乎是过于豁达了,就连我说要去找皇上替他求情,宽限些日子他都没同意……不过若当真论起来,他也不是最近几日才如此,而是自三年前,便好似突然想通了什么一般。”
三年前,那大约就不是被九烨夺舍了。不过能叫许凉衣特意来告知,显然那平王定然是有些不对劲的。
前些年玄门中不管闹得再天翻地覆,终究和红尘中人无关。如今经过了九烨这么一闹腾,先前没当回事的也不敢直接忽略,再翻出来查验虽然麻烦些,总是有备无患。
白卿将已经伸出的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铃仙没忍住,凑上去捏了捏,被白卿一把握住。
二人的动作幅度不算大,但是宽大的衣袖还是随之飘动。许凉衣也不觉尴尬,就和没看到一般,仍等着白卿的答复。
“既然舅舅感觉他可疑,自然要严查,不过……”他话锋一转,“倒要劳烦舅舅你传信与徽山书院,那里距离平王的封地最近,监视平王的异动,就交给他们罢。”
“……”许凉衣一直完美的如同面具般的笑容终于有点挂不住了。
让他去联系徽山书院,真是要了命了。
白卿说完之后,便抬手送客。
就算不动手,一样可以给这些没有眼力见的人找不痛快。
铃仙也心内叹了口气,这白卿自从轮回了一遭,脾气是好了那么一丢丢,但是却添了几分……孩子气?
不过似乎并不是件坏事。
“在安阳啊就是麻烦,鸡毛大的事儿也要来说。”望着许凉衣的背影,她道。
“确实麻烦,所以收拾一下回家罢。”白卿将方才已经举起来的茶杯复又放下。
“嗯?回家?”铃仙反应了一秒,才意识到白卿说的家,大约是指督查寮了。
事实证明,白卿就是个劳碌命。二人前脚才自空间裂缝抄近路回了督查寮,后脚就收到急报,多摩使臣花镜在边疆遇刺身亡,坐骑,随身携带的议和书,以及同行的“女儿”都不知所踪。
尸身已经寻觅不得了,只有染血的衣衫碎片散落一地。据说是有人用法宝重现了那片浸满了鲜血的土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得以确定那花镜确实是死透了。
二人接到的传信是玄门中人送来的,所以这信来的很快,人如今死了还不足一日,就算狸奴的速度再快,现下也一定还在边境附近。
送信之人原以为,白卿会立刻出发,或者直接派铃仙过去,哪知他面色一沉,拂袖就折返回了书房,将大门关死,之后再无半点声响。
那信使哪见过这套路,偷眼看向铃仙。铃仙瞥了他一眼,脸色也不好看,冷冷地道:“若是能来得及阻止,那做下这事的人岂不是白费力气了?在事发现场可还能寻到狸奴的踪迹?”
那信使自己其实也未亲眼看到,但这样重要之事,若是有线索定然会提起,便摇了摇头。
“就算动用了寻踪的法器也仍旧找不到……若是在场之人都没法子,你认为如今安王会如何?”
恐怕如今就算赶过去也来不及了,反倒不若以不变应万变。
虽然之前同别人说起的时候,总是云淡风轻的说一句大不了叫安王殉国。但若事情当真这般简单,哪怕是再多背负这么一段因缘,没什么大不了。
问题就在于,作为如今唯一和神代之兽相融合的狸奴有血亲,是她残存的理智唯一纽带的三皇子若是真的死了,会造成什么后果谁都不知道。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安王在前往封地的路途上,推算下来他现今所在的地方人口并不密集,纵然出现了最严重的后果,在想到对策之前,牵连的人也不会太多。
白卿不出来,铃仙就在书房门口等着。那信使其实已经完成了差事,可如今心里也担忧,既然没人撵,便也跟着一起等结果。
这一等,便从天色擦黑等到了漫天星月。白卿再次推开门出来时,面色苍白的骇人,铃仙刚要迎上去,便见他摆了摆手,神色有些阴沉,“建州里头如今的景况,哪怕开天眼都已经探查不到了。”
建州正是安王要回自己封地的必经之路。
铃仙抿了抿唇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了,既然这是大齐的劫数,咱们能做到什么份上,尽力便是。”
☆、分割
气话是那样说,可若是白卿当真能放着无辜受难之人不理; 可也就不是他了。
如今安阳城里; 不论是高官显贵还是下里巴人,都人心惶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认为如今这世道; 怕是安稳不了几天了。
穷人自是因着先前莫名流传开的疫病——虽然没人能给个准话; 但那许多人同时病倒; 不是疫病又是什么?
至于权贵们……刚被分封的亲王在前往自己封地的路上莫名失踪; 可是急坏了朝中大臣。
新帝至今后宫空虚,以守孝为由非要待第二年再大婚选秀,而那二位王爷……不说也罢!总之,一旦皇上也遇到什么不测,大约连个能继承皇位的人都没有。
当然了,这话他们也不敢明说,顺便旁敲侧击地请皇帝早日充盈后宫开枝散叶。
皇上心内打的是什么算盘没人知道,只是如今朝上风头无两的两位; 一个国师; 一个太傅,都连日没有露面; 不知去往哪里。
每个人心头都有事压着,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且说白卿和铃仙二人,原本自知晓这变故后,修整了半日之后便去了建州,一路上没出什么状况; 到了地方之后,才发现这事比预想中棘手很多。
原本铃仙认为,这建州已然是连天眼都看不透的地方,那定然是一片妖氛魔障,尸行鬼哭。然后他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直到寻着那安王和狸奴,能丢到境外蛮荒之地封印就封印,实在不行就找个风水宝地做道场开界门丢出去。反正三千世界,有的是原本就寸草不生的地方,太精细的定位不好说,粗略上扔到个没人烟的地界,大约还是可以做到的。
可等真到了建州,才发现远不是可以靠武力就能解决的事儿。
郑州境外,白雾弥漫,那雾中夹杂着死气,却不浓郁,便是寻常的肉体凡胎,也能抵受一阵。算算日子若是自花镜身死到现在为止都浸在这雾气中,也最多是患个风寒,还得是本来身子就不好的。
若是如此,那建州百姓,应该能很轻易便逃出来才是。
然而一个都没有,甚至在这浓雾乍现之时,有人胆大好奇想要进去瞧瞧,也都一去不回。四围百姓都说那雾中定然栖息了什么吃人的妖物,只是那雾气倒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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