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每天都想闹海》第131章


容推却的肩头重任。
自打知晓南袖怀孕的那天起,他便无数次的幻想过,终有一天,他也能亲手将这盒子交到小龙的手上。他一定会小心翼翼地接过,面上是亟待一展宏图的壮志豪情,其中也会夹杂一丝自我怀疑的忧虑与忐忑——一如当时的他。
正如袖儿父母所言,三百年,真是太长了。。。
收起漫无边际的遐思,孟阙绝知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敛了神色,低眸看向伏在地上的清璇,她居然还在默默抽泣。。。
他摇头一叹,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哭。
七千年前,本也是个跳脱懵懂的小仙子,许是跟他跟的时间太长,渐渐也无情冷感了起来,绝少有太过的情绪起伏。今日这般毫无避讳的流泪,倒是真让他生出了命不久矣的凄凉之感。
“别哭了,”他将她扶起,正式将方盒交于她手上,郑重其事地说,“本君要你保管这符契,胜过珍惜自己的性命,可能做到?”
“清璇,定不辱命!”她抹去眼泪,一字一顿,字字铿锵。
他微微颔首,面上有一丝说不出的笑意,好像。。。该交代的,也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如今——
只剩袖儿了。
正思忖着,忽而眉心一痛,他大惊失色。
糟了!袖儿出事了!!
人间·杭州
在白钰的记忆中,那天晚上的雨并没有下太久。
他抬眼望了望深沉的夜空,那淅沥小雨便戛然而停。
南袖不禁暗自咋舌,白钰现在的修为莫测高深,怕是真的可以改天换地。。。
连天的雨停了,而风却固执的不肯停息,竹林婆娑,光影摇曳,一阵又一阵的沙沙作响。
南袖本来以为,她会和白钰就这样默然对坐一整夜,不成想,那缄默已久的白发妖君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何跟着我?”
“她让我好好照看你,我不知道怎样做,才算是‘好好照看’。。。”她苦涩一笑,“在我没想好之前,只能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了。”
“我很好,无需照顾。”他呷了一口茶水,淡淡说道。
“很好?”南袖不信,“那为何。。。不再着青衣?”
白钰一滞,缓缓放下茶盏,半晌,悠悠道:“青出于蓝,没有蓝,何来青衣?”
“她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她面露哀伤,“她怎会忍见。。。你如今的模样?”
如今这…血腥暴虐,冷酷肆意的模样。
“活着已是艰难,更何谈‘好好的活’。”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窗外。
时值今刻,白钰才发现,原来黑夜中的西湖,也只是一片深不见底噬人的黑潭。
他略略皱眉,西湖——不该是这样的。
略施术法,一星光点窜入夜空,如同一枚石子落入亘古寂默的湖泊,一圈圈涟漪荡漾开去,笼罩整个人间的夜色亦随之渐渐散开。然后月落日升,竟是迎来了朝阳?!
天,这才天黑了不到一个时辰!
南袖有点懵,白钰不是‘可能’可以改天换地,事实证明,他是‘绝对’可以改天换地,而且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
坐在她对面的人到底是谁?她突然有点害怕。
容不得她多想,将将才停下的雨,又若有似无的自天际飘落下来。她不禁暗自翻了个白眼,如此毫不顾忌肆无忌惮,可怜的凡人们迟早要被他玩儿死。。。
当然,魔头就要有魔头的自觉,六界四海怎么想,与魔头无关,他只管自己高兴即可。
天亮了,茶也喝的差不多了,雨与西湖业已备好,白钰一个掐诀闪身来至了断桥上。
他撑着一柄油纸伞,墨色的衣袍在风雨里飘摇,等着一个再不会回来的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南袖就在桥边默默看着,不多时,那一袭黑衣的白发妖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他说,还差,还差一个算命的道士。。。
算命的道士?
对,南袖蓦地想起,当初露露曾跟她说起过,她下定决心接受白钰,正是因为在断桥边算了一卦。可现在白钰本领通天,可随意操纵天地,难不成还抓不来那个道士吗?
不过说来也是,天上数月,地上已不知过去多少年了,当年的那个道士,都不知道转过几世轮回了。。。
她心有触动,原来物是人非,就是这么个意思啊。。。
等再一抬头去看,那桥上哪还有白钰的身影,只剩一把油纸伞被孤独的遗留在了桥面上。她登上桥去,下意识地弯腰捡起了伞,甫一起身,便见桥头端处,赫然有一个卦摊。
卦摊后方坐着一个头顶斗笠的老者,隐约可见蓑衣之下所穿着的道袍。老者面容清瘦,留着冉冉胡须,乍一看,竟有几分仙风。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那摊上的道士对她和蔼可亲地笑了一下,满脸都写着:姑娘啊,快来找我算命吧~
鬼使神差地,她踱步至摊前,摇出了两支签。
“这第一支签,是问我一对好友的;这第二支签,是问我和我夫君的。”她想了想,如是说。
他了然一笑,径直将第一支签放回了签筒。
南袖不解:“你为何把我的签子放回去?”
“因为你开了第二支签。”他始终笑着,平易近人,却又有那么一丝狡黠。
南袖心下腹诽,这老道怕不是忽悠人吧?
“我真没忽悠姑娘你,只有你这第二支签,能解第一支签。”道士捋捋胡须,深沉说道。
他怎知我心中所想?莫不是这老道还会读心术?南袖惊疑不定,看来,这莫名出现的老道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她挑了挑眉:“那你便解一下我这第二支签吧。”
“花非花,雾非雾,只有保持心澄目明,才能度过眼前的危机。”
保持心澄目明,才能度过危机?
南袖不太明白,待要细问时,哪里还有摆卦摊的道士?她人正好端端地立在桥上,手里握着的是,被白钰遗弃的那把油纸伞。
眉心的痛感一生,孟阙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南袖的身边。
根据龙鳞的定位,他迅速锁定南袖的位置,竟是在凡界的荆州城。
想当初,他们一行四人正是为了调查黑影的来历,才辗转来至了荆州,如今,袖儿又出现在那个地方。。。他心头的不安愈加强烈,焦躁不已,只想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他如今终是能体会当初父亲的心情,一边担忧她的安危,一边暗恨自己的无能。
然而,他还是来迟了。
当魔性大发的白钰一把掐住南袖纤细的脖颈时,他被昭然磅礴的魔气所阻挡,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袖儿!!!”
他绝望呼喊,狭长的街巷空无一人,四周寂静的可怕,几乎落针可闻。
突然,隔绝一切的魔气悉数散尽,他的袖儿再次进入他的视线。
原是一只白色灵蝶,自南袖的墟鼎飞出,扇动着脆弱的翅膀,停在了白钰狠掐南袖颈项的那只手上。
他像是被什么烫到,浑身高涨的黑气骤然而消,红瞳中熊熊的黑色焰光奄奄熄灭,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惊恐地松开了手。
他一松手,南袖便无力地向地面倒去,孟阙立即瞬移至她身前,将人接入怀里。朱雀的颈部赫然有几道黑色的指印,竟有魔气试图刺破她皮肤,窜入她体内。
孟阙一惊,催动灵力,将这残留的魔气逼退消散,如此,南袖的脖子才又光洁如初。
他将才舒了一口气,紧紧地,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
他刚刚真是太害怕了,害怕的连呼吸都停了,他犹如身处空气稀薄的高原且濒临窒息的凡人,终于下山回到了地平线,正劫后余生一般的,大口大口贪婪无厌的喘/息着。
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失去她,绝不能失去她!!
恢复理智的白钰皱眉摇头,不可置信地连连后退,困惑地盯着自己试图掐死南袖的右手。那只手竟莫名颤抖起来,他左手将其紧紧握住,想将这剧烈的抖动抑制住。
他居然,居然。。。差点杀了南袖??
灵蝶再次向他飞来,停在他手上,似是想要安慰他。
他却忽然落下泪来:“露儿,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伤害她的。。。”
然而,那灵蝶已然维持不了形态,化作星星点点的光点,消散于天地间。那本就是蓝衣仙子残留的一缕灵气,若无灵力催动是难以化形出簪的,这次强行化形越出墟鼎,便已将这仅剩的灵气耗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钰的目光追随着飘散的光点,苦涩一笑,“你一定很失望吧,我变成这个样子,你一定失望透顶,所以才。。。离我而去。”
“咳,咳咳,”南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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