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每天都想闹海》第132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钰的目光追随着飘散的光点,苦涩一笑,“你一定很失望吧,我变成这个样子,你一定失望透顶,所以才。。。离我而去。”
“咳,咳咳,”南袖终于恢复了意识悠悠转醒,甫一睁眼,看到的便是孟阙。。。她安心地笑了笑,“孟阙。。。你来了?”
“袖儿,袖儿,可还好?有没有哪里疼?可有伤着?”他大手抚上她脸颊,将额前散乱的发丝,细致顺回她耳后。
素来坚强的青龙,眼泪似春末的桃花,扑簌簌地坠落,忽而风乍起,一刹那,人间四处是芳菲。
他可以面无表情地安排自己的后事,却无法对红衣仙子任一蹙眉无动于衷。
以后没有你,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以后没有我,你怎么办?你怎么办啊。。。
龙的心底翻涌起无数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他无力排解,只能任凭其将自己囫囵吞没,失陷于深重的悲观。。。
“孟阙、南袖,我。。。”白钰上前来,他本想道歉。
“走开!!”孟阙惊恐地大叫了一声,旋即紧紧护住怀里的仙子,防备地侧对于他,不停地重复着,“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他知道,他知道伤害袖儿并非白钰本意,他只是,只是被黑影控制了而已。但他仍是后怕,怕的要命,若是没有婉露的白玉簪,没有她仅存的一缕灵气拼死相护。。。
他和南袖,此刻便已经。。。天人永隔了。
那他此前煞费苦心的一番安排。。。还有何意义?
有何意义?!
听到孟阙的喝止,白钰不敢再近一步。他满心歉疚,更无地自容,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终是转过身去,消失天际。
“孟阙,别哭了,我还没死呢。。。”南袖被这断断续续抽抽噎噎的哭泣声,搅得心里直难受,她何尝舍得他落泪?。。。
“我哪是为你哭啊,”孟阙擦擦眼泪,瞪她一眼,“我是哭我可怜的小龙,有你这么个缺心眼的娘,我不是告诫过你,不要靠近白钰的吗?”
“我哪知道他突然发狂啊?”南袖也觉得自个儿冤枉,“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也挺正常的,还能时不时地聊两句。”
“你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的告诉我,”孟阙神情冷峻,严肃无比,“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袖被他的严肃吓到,立刻点头如捣蒜:“你冷静,别激动,我说我说,一五一十都告诉你!嗯,事情是这样的。。。”
时间倒回至一天以前,话说白钰离开杭州以后,来了西蜀峨眉山,一到地儿,就开始闷头爬山。他仍旧不遮不掩,一路上吓着了好些人,她默默跟在他身后,只有叹气的份儿。不过,这也有个好处,人吓跑了,周遭便安静多了。
爬着爬着,他说要有雪。
于是,这大夏天的,天上开始飘起了连绵小雪。
无谓地耸了耸肩,反正她也见怪不怪了。
等爬上了山顶,已是日暮时分,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兴是下雪的缘故,山顶上的雾气十分浓重,她都快看不见白钰的身影了。
忽而雪停,浓雾亦很快散去,她举目四顾,那黑衣白发的妖君已然跃上房顶,坐在了佛庙的瓦粱之上。
今晚重云蔽月,月光稀薄的很,这山顶更是暗沉无边,也不知白钰跑来这里作甚?她正好奇着,只见白钰右手一挥,宽大的袖袂随之浮动,四野便豁然明朗。
她回身去瞧天边的月亮,哪里还有层云遮蔽,那轮皎月正明晃晃的悬挂九天,辐照八荒。
白钰以手支颊,静静遥望着明月,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样子,仿佛这是他一整个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一件事。
南袖知道,他在重演,重演他曾与婉露一起走过的路,一起经历过的事。
就像在举行一场庄严无比的仪式,这般兴师动众的缅怀了佳人之后呢?他意欲何为?
经过这一路相随,她深刻体会到白钰如今的实力,只怕是天地间再无敌手。。。冲上九天云霄,取那寂遥的狗命,应也是易如反掌吧?
这场庄严的仪式完毕,便要沐浴焚香,开始。。。献祭了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 
遐思间,日出东方,云海浮沉,端的是绚丽壮观,不愧为峨眉盛景。然,南袖知道,翻涌的云层之下,即是深不见底舍身舍心的万丈深渊。
离开了峨眉山,几乎毫不出她意外的,白钰转而落身至荆州。他先是在山月居外院的石凳坐了一会儿,又去了后山的瀑布下立了半晌,等到夜幕降临,暮色四合,他才闪身来了城里。
他刚现身街市,热闹的夜市便一哄而散,人们见他如同见了鬼,仓皇的四下奔逃,片刻间,狭长的街巷便只剩了他俩。
但这丝毫不影响魔头逛街的心情,他一点法术,从东城门到西墙头,整条街道上瞬间挤满了人。各色摊铺充斥其间,熙攘往来的人群皆带着面具,仔细听,还有隐约的戏曲自城门那方传来。。。
南袖一怔,这是。。。这是逛庙会的那个晚上。
巷口的有布衣青年手执一桅插满了糖葫芦的立杆,仿佛还能听见有人问她,是想要山楂还是苹果的糖葫芦;再往里走几步,便眼见一挂满各色面具的摊铺,犹记当时,婉露为白钰选了一副眼角眉梢皆描有红色纹路的白狐狸面具,现在想想,这怕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再往下走,即是两人挑选簪子的首饰铺,那晚她的发髻挽得松散,仙子几选角度才将簪子插好。。。
接下来,就要路过那条狭小的岔巷了,就在那条暗巷里,她们调换了身份,打算捉弄所谓的玉郎仙君。
身边的白钰突然停下脚步,继而走向对面的天灯铺子,他的想法很简单,把当初未能圆满的求婚——继续完成。
取来一只空白的孔明灯,拈来一杆染墨的狼毫,先画上连绵起伏的山脉,再添上静照千山的满月。。。最后,系上一扉轻巧桃花笺,一笔一划慎重落下自己的名字——白钰。
只等。。。只等仙子,写下她的名字。
可他等啊等,都没能等来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
可他等啊等,都没能等来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仙子。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哦,对了,是被人破坏了。
是谁,是谁破坏了他精心安排的求婚?是谁,害得他没能等到?是谁,是谁负气离开害得他的露儿。。。伤心难过?
是了,是那个惯会胡闹,任性顽劣的朱雀!
他遽然转身,一双红瞳怨恨地死死盯住身后的南袖。
“为何,为何你还在这里?”他咬牙切齿,红色的妖纹张扬欲飞,“为何是你在这儿?我的露儿,她去了哪里?”
面对突然发怒,一步步向自己迫近的白钰,南袖彻底懵了,她呆立在原地,听他接连的质问,看他猩红的瞳珠渐渐染上黑色焰光。。。
随即反应过来,完了,她大祸临头。。。白钰发魔了!
身边的幻象瞬间消失,这仍是方才那条,人群散尽灯光昏暗的空荡长街,而白钰立在街道的中央,披散的白发狂舞,身上的黑气暴涨,直挑天际。
想逃已经来不及了,白钰一个瞬移便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杀了她!杀了她!”心底有鬼魅的声音响起,一遍又一遍的诱迫他下杀手。
“如果不是因为这只朱雀,你早就求婚成功,也不用在峨眉蹉跎两年,更不会。。。在峨眉山遇见那该死的天帝。。。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兴许就不一样了,你的露儿,也不会死了。。。”那诡异的魔音,不断地低声蛊惑,“命运便是在今晚,走向了岔路,而岔路的尽头,是婉露身死神灭。而这一切的起因。。。皆缘眼前这只朱雀的一时玩心,是她,改变了你们命运的走向,继而害死了你心爱的露儿。。。
“不杀她,如何消你心头怨恨?”
对,如若那晚他求亲成功,说不定,这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的露儿不会弃他而去,他们可能早就归隐人间,过上了曾憧憬了无数回的闲云野鹤的日子。。。
“都是你!都怪你!”
他大喊着,周遭魔气大盛,筑起坚不可摧的高墙,将堪堪赶来的孟阙阻挡在外。五指加大力道,他竟是要像处置一个弱小的凡人一般,活活地将她掐死。。。
“之后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南袖自墟鼎取出白玉簪,那簪上最后的一缕灵气消散殆尽,已彻底沦为凡品,但南袖爱惜地不停摩挲,叹息道,“若没有这根玉簪,我今晚就真的交代在这儿了。。。”
孟阙听完整个过程,是又惊又痛,又气又怒。
“你现在知道,瞎胡闹是要付出代价的吧?”他紧蹙眉头,仍是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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