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总在欺负我》第99章


扒褰队踩氖掷铩?br /> “我不需要,我永远不要,只要他爱我,我愿意陪他过完这一生,只这一生就够了。”望霁将手背在身后。
“下不了手是吗?从前我不懂祖母为什么那么伤心,也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死心塌地,但是现在我懂了,下手的时候真的舍不得啊,像把自己的心也挖出来一样,所以我才需要这把刀,真的容易好多。”
寻清从来都是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此时此刻显出从未有过的苍凉,凭空老了许多岁,像山林间惘然若失的那些不知年岁的女妖们,絮絮叨叨的哀怨模样,甚至有几分像祖母。望霁怔了怔,想问问这么些天,她经历了什么,却又觉得无需多言。
“这一生几十年,哪怕快乐得如同蜜里调油一样,和永恒的生命相比,也太微不足道了;而人这种东西,就连这短短的几十年,都做不到始终如一。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自己死,也不想他有闪失,可是望霁,他会变心的,等他习惯了拥有你,他会去新奇其他的欢爱、欲望,哪怕对方不是女人,他会醉心于权力、疆土甚至是虚无缥缈的信仰,你赢不了的不是别的女人,而是永无止境的贪念,到那个时候,你一无所有,才会发现,现在浪费的每分每刻,都那么宝贵。望霁,听姐姐的话,用这把刀,割开他的胸,然后我们一起回西南去,总能找到更好的心灵归属。”
望霁摇头退了三步,背后传来子煦叫她的声音。
寻清将妖刀别在她的腰间,转眼变成一只白狐,消失在竹林间。
一手握在妖刀上,已经被拥入怀,“你在干什么?”微恼的声音腾起。
望霁抬头,看他唇边呵出的白气,“听到有点儿声音,可能是猫?”
子煦蹭了一会儿她的头发,缓下来,才低头看地上,“不像猫,我让人找找看。”
“别,不用看了,我也就好奇。”望霁倚着他往寝殿走,紧了紧肩上的大氅,盖住腰间的刀,“你怎么了?”听着他粗重的喘息,有些奇怪,抬手拧了拧他被冻得发红的鼻子。
“我做了个噩梦。”子煦长吁一口气,还是那个梦,一次比一次真切,他闻得到浓重的血腥气,她躺在自己怀里,就像夜夜蜷缩在他怀里的望霁一样,鲜血横流,他却无能为力,那铺天盖地的绝望,就像重遇望霁前的那半年多一样,沉重得无法承受,狠狠吻了吻她的脸,“以后晚上再别到处跑。”
他跑出来急得连外衣都没披上,望霁心疼地将他推上床,这才走到衣架边,正要脱掉身上的大氅,手指触到腰间的刀,作势走到梳妆台边,摘下两串耳环,连同刀一齐塞进右手边的抽屉里。这才走回衣架边,挂上大氅,打了个寒战,走到床边,被子煦拽进被窝里。
在黑暗中,两人彼此相拥,紧到无法呼吸,呼出滚烫的气息,唇舌交缠良久。
“子煦,我爱你。”
“有多爱?”
“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换,你呢?”
“愿意用我的生命和整个周朝去换。”子煦又将她按在枕头上,“这么看来,还是我爱得多一点儿。”
望霁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甘,毕竟她是灵狐族的公主,若是一朝炼成,也拥有西南连绵多少里的山头,她正在用自己的生命和无边的疆土换取他,只是不能说出来罢了。罢了,就承认他爱得更深,至少他以为在两人的感情里她占了上风,于是嘴角一挑,埋头在他胸口偷乐。
这场雪下了一个多月都还没有停,起先,望霁以为这是京城惯有的天气,然而看到子煦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御书房里听得南方连连上报灾情,皇后又下令后宫在正月间吃斋一个月向老天祈福,她终于也觉着这一切不同寻常,担心着子煦的担心,可也帮不上忙。非但帮不上忙,她反倒病了,明明什么也没干,却一连几天都累极了。子煦颇为担心,望霁拧了他胳膊一把,“还不是怪你……”
御书房里照例腾着望霁喜欢的南地香气,子煦坐在桌边凝神批奏折,望霁则半躺半卧在一旁。子煦低头思考的功夫,她居然昏睡过去,怎么也叫不醒,这才觉得大事不好,可不是夜里累着这么简单,宣来太医。
晴妃有喜。
听到这四个字,随天气阴郁了许多天的子煦,仿佛守得云开见太阳,不顾忌太医,搂着悠悠转醒的望霁连亲了十几下。
宁卿远也步入御书房内,直接下跪,说钦天监观测到五星连珠,是吉兆。还没等子煦表态,他又神秘兮兮地请求屏退旁人,又见望霁不便挪动,又说留下她无妨。
望霁略带戒备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宁卿远,总觉得他并非善类。
果然,他起身坐在子煦对面时,不经意间给望霁一个不屑的笑容。“今年大雪,南方灾情尤甚,原因是——”顿了顿,看看子煦又看看望霁,“西南妖狐作祟。”
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幸而双手在锦被之下,早早紧握在一起,才没有露出破绽。望霁反正浑身乏力好多天,这会儿索性装作面无表情,只有疲倦。
子煦皱眉两下,“妖狐?”转头看两眼望霁,心情仍旧很好,而后像听了个笑话,“妖狐?”
宁卿远没有因为他的笑而恼怒,反而极其认真地道:“单只妖狐算不了什么,可妖狐的公主走失了,妖狐族动怒,才降下如此灾祸。”
望霁低下头,她的父王她懂,真的能够呼风唤雨,倘若她通过试炼,成为掌管一方的妖狐,有朝一日她也能够这样,但现在,已经越来越远了。
子煦一时难以相信,但这一路走来,卿远的能力他看在眼里,确实是个神通广大的人,摸摸下巴,“那怎么办呢?”
“这位公主要是能乖乖地回去,自然也就好了。”说话间,只阴森森地瞟着望霁。
☆、充盈后宫(一)
“妖狐公主,也许找到归宿了,就想从此安安生生嫁为人妇,不再回去,可怎么办?”
御书房里静了一会儿后,望霁一手攀上子煦的肩头,一边柔柔地说,像是在和子煦打趣,实则在以极诚恳的姿态向宁卿远道明自己的心意。
卿远似笑非笑,微微摇头,“妖狐本就生在西南山林,该回到她该去的地方。在旁的地方,她过不好;和人,也修不成正果。”一手抚抚额头,说着就要跪安。
“晴妃有喜了,也帮我这个孩子占一卦。”子煦对将要有皇子这件事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逮着个人就要说一番。
卿远明显一愣,看向望霁的眼神凝重几分,顿了顿,“待我想法子镇住暴雪,一定给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好好算算。”走出去的时候一直难以置信般地摇头,嘴唇嗫嚅,低声自言自语。
望霁想要听清他的话,却只是徒劳,但很明显,他俩能有孩子,出乎他的意料,别说他,就连一直为此担心的望霁也意外至极,她毕竟是妖。
卿远所说十有八/九为真,因为这场大雪,以梅岭山为界,西南地界毫无灾情,但过了梅岭山之后的南方重灾,远一些的北方稍好些。望霁心中有数,这是她的父王在发怒。这怒火出得毫无道理,她心甘情愿为了子煦来到京城,父王拿这么广阔的天下撒气,着实不讲道理。
一边是喜讯,一边是灾情,子煦时而欣喜异常时而忧虑万分,召卿远进宫陪他喝酒,酒意正酣的时候,他问道:“能把妖狐公主找出来,送回西南吗?”
卿远慢悠悠地斟一杯酒,“那妖狐公主嫁的人怎么办?”
“这场雪灾,受灾百姓无数,她……”
“皇上的意思是,为着这么多百姓,牺牲她一个或是他们一对,都值得是吗?”
子煦一时无言,作为君王,他要自己的百姓富足;可作为一个人,他没法断定任何的生离死别是值得的,他知道那滋味,难以忍受。
卿远瞟一眼他,“要我说,当下最要紧的,是说服我的父亲,打开西南粮仓,赈济梅岭山北重灾的百姓,再不赈灾,就要饿殍遍野了。”
子煦知道卿远说的是实话,以他的身份来说这话,更加难得——宁铮道隐忍这么久,终于等到能够拿捏皇上的时机了,他卯足了劲要谈条件。子煦不是没有向他提出过这样的要求,他总支支吾吾搪塞过去。“可当下,就是难……”
“我父亲一直想把西南侯王的势力扩展到梅岭山北,这次更是要等你去求他赈济,将所有条件一并提出来,你可做好准备。”
凡受了西南侯王恩惠的城池,都要归顺西南侯王,成为西南封地的一部分,能做的、能要的,连接起来,一气呵成。子煦点点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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