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望气师》第507章


骆波侧身避过,先关切:“小雨,没事吧?”
“我还好。”
骆波朝前昂头,喊:“前辈,有话好说,何必动兵器呢?我是骆波,古柏。”
四周寂静,唯有冷风吹。
月如钩,光线不太好,林深草茂,风吹的树梢如波浪哗然。
茅小雨不敢冒然前行,仍待在原地不动,只是好玩般举着手电筒对着前方晃了晃。
花生也是个闲不住的人。
他窜飞起,在手电筒的强光束里振翅飞舞,有几只蝴蝶围绕着他。
‘唰唰唰’有异响。
骆波后退几步,眼前出现古怪的一幕。
前方未涉足的花海,竟然齐崭崭的分开,露出一截不太平整的路面。
“这是……”骆波稍加思索:“同意我们前行的意思?”
花生猛点头:“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叔叔不放心的话,我让蝴蝶先去探路。”
“好。”骆波当然巴不得喽。
蝴蝶嘛,可以飞的,不用担心地下设有陷阱。
回身招呼:“小雨,过来。”
“来了。”事不宜迟,茅小雨小心的趟过来,跟骆波手握在一起,忐忑:“会不会太顺利了点?”
“顺利还不好?”骆波紧握着她手,笑:“也许,我们托的是花生的福。”
茅小雨看他一眼,又看一眼跟随蝴蝶的花生,压低声音:“所以说,山岭藏着高人,然后高人可能跟花生身世有关?”
“没错。”
茅小雨还有好几个问题没想通,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打破砂窝问到底的时候。
“妈妈,叔叔,快来。”花生忽然回身大喊。
“怎么啦?”骆波赶紧拉着茅小雨大步而行。
花生指着底下,心有余悸:“我的天啊。花海边是断崖。这要是哪个冒失的家伙一路冲过来,很可能就失足掉下去了。”
骆波和茅小雨同时走到边缘,朝下一望。
骆波还好,面色平静。
茅小雨差点眩晕。
脚底下是名符其实的悬崖。而且是一线天那种。
崖极深,但极窄。不过,常人冲刺可以跨到对窄去,有一人宽的距离。可深不可测,而且崖壁爬满了尖尖的毒刺。
“刺上有毒。”骆波多看了几眼就发现了。
茅小雨鼻子耸耸:“难道这里味道怪怪的。”
花生对着手指:“那现在怎么办?像我这么小小个子,小心点也许能飞下去,你们怎么办?”
“我们,当然不能飞下去。”骆波笑:“这崖底深不可测,也不知是不是无底洞。”
“啊?”花生就奇怪:“那么,是谁射的那一箭?他,不是住在崖底吗?”
骆波失笑:“这崖底一看就住不了人。”他抬眼,看着一人宽的对面坡,大声:“前辈,大家同道中人,不必如此提防。能显个身,好好谈谈吗?”
“无量山古柏?”有个男人的声音翁翁响起。
奇怪的是,听不出方位。
骆波镇定自如:“正是在下。”
“她是谁?”
骆波看一眼茅小雨,温柔:“我未婚妻。”
“凡人?”
“是的,呃,也不全是。”骆波停顿下:“具体的,见面详谈如何?”
那个声音半天没出声。
花生急了,大声嚷:“还有我呢?你不问问我是谁吗?”
“你是谁?”那个男人的声音多了丝和气。
“我叫花生。因为我是从花蕊中出生的。看,我还有翅膀呢。”花生得意的转一圈。
声音又没了。
“什么花种?”
问的有些没头没脑,骆波还是听懂了,解释:“绮罗兰。”
好像有声叹息。
花生却喜:“原来孕育我的花叫绮罗兰啊。”他第一次听说呢。
骆波看他一眼,小声补充:“生长在银河畔。所以,我跟你妈妈,都不知该怎么跟你说。这才瞒着你的。”
“哦,我懂。”花生并没有见怪的意思。
那个男人声音又好久没出现。
茅小雨等的快站不起了,实在走了那么长一段路,又等了那么久,看看时间,快到九点钟了。
她举着手电筒四下扫射,不由大声:“我说前辈,我们来都来了,也不可能空手而归,不如见一面好吗?你应该知道了,我们不是居心不良的坏人。”
花生附合:“对,妈妈说的对。前辈,我们真不是坏人。”
那个声音又起,古怪:“你叫谁妈妈?”
花生指茅小雨:“这是我妈妈。”
茅小雨紧急添加:“干妈,义母的意思。”
“噢~”那个声音拖长,似的沉思。
“骆波是吧?你们所为何来?”对方开始盘问了。
骆波松口气,能盘问就说明有商量的余地。那种二话不说就赶人,才叫真头疼。
“求证事实真相。”
“什么事实?”
骆波先指指蝴蝶:“首先,为什么蝴蝶会攻击人,差点害得不少人中毒而亡?”
正文 第659章 你们过来吧
静默少许,那个声音幽幽道:“这不很明显吗?防线作用。”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世间没有解药,被咬中的人会慢慢死亡?”
“没想过。只要他们知难而退,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骆波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反驳。
茅小雨插话问:“蝴蝶是你养的吗?”
“是内子所养。”
“内子?”茅小雨略惊,看向花生。
她想问花生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老婆养的蝴蝶,那么听花生的话,还奉为小主人?可她又犹豫了。
这层窗户纸,还是不该由她戳破吧?
花生天真问:“妈妈,内子是什么意思?”
“是谦称。就是他老婆,他娘子的意思。”
“哦。”
骆波也反应过来,看看茅小雨,对前方:“话说到这份上了,前辈,还是让我们面谈吧?”
那个声音再次沉默,过了会说:“内子,有伤,恐怕……”
花生抢先,大声:“我会治伤。我很厉害的,我有个小药葫芦呢。”
‘嘶~’响起抽气声。
骆波和茅小雨也面现忧色,怕花生说出口,引来不明身份人士的偷窥。
“那,你们请稍等。”那个男人的声音渐沉。
四周安静后,茅小雨把花生招过来,小声:“花生,你刚才太冒失了。”
“妈妈,你是说,我不该把医葫芦说出来?”
“对。对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是好是歹,还不清楚。你太早把绝技亮出来,对咱们不利啊。”
花生却道:“可是妈妈,我相信他不是坏人。”
“你都没见过他,怎么就相信他不是坏人呢?”
“因为,蝴蝶啊。”花生笑叹:“如果蝴蝶是他老婆养的,那么,也许此人跟我有些渊源。就算没有关系,我可是个医者,有伤患,救死扶伤是主职。”
茅小雨呲牙:“你几时变成医者了?”
“医者仁心。妈妈,你看。我也治了不少人对不对?从来没收取什么好处费对不对?也不问对方是什么来历对不对?那我跟医生就没两样对不对?”
“对,都对。花生很乖很懂事。”茅小雨轻轻摸摸他:“我们大人让救人就救人,花生从来不会多说多问。真是个好孩子。”
“所以喽,我听到有伤者,自告奋勇,就不算太冒失吧?”
茅小雨深深垂头,被他的逻辑打败了。
“不算。你做的对。”
骆波笑出声:“花生口才了得啊。把你妈妈给说服了。”
“我知道妈妈是担心我,我只是在解释。”花生笑嘻嘻的。
骆波摇头:“不得了。花生,你再大点,再在尘世混几年,那就天才无敌了。”
“谢叔叔夸奖。”花生挺开心的。
茅小雨摸摸他头,欣慰:“花生真的是个小少年了。”
“少年好啊,青春永驻。”骆波感慨。
说这话时,他跟茅小雨视线相触,同时想到长生不老这个话题了。
顾星毅能冻龄,真正的冻龄,也许他是有秘方呢?
那个男人的声音再起:“内子同意了,你们过来吧。”
“过哪?”茅小雨四下张望。
前后左右,都不太适合藏人吧?
“过正对面来。这位骆波兄弟,有的是办法对不对?”
离对面只一米多宽,冲刺一下是可以跨过去的。
但茅小雨拿手电筒好好扫视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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