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号造物》第24章


他自觉受了欺骗,气冲冲去找父亲理论,走到父亲书房,却听到了齐漾的声音。
父亲看上了近期正在筹拍的一个IP,想推他去演。他这样的身世,很容易一出道就被指摘,这个IP分三部,要拍好几年,如果他能得到里面男主角的角色,不用再参加什么刷脸的综艺,也能保证曝光率、话题度跟声誉。以这个作为他演艺生涯的起点,接下来的路,会比同等条件的艺人好走许多。
在父亲的计划里,他本来就是这场造梦游戏的主角。
同时,他还得知了另一件事。齐漾原来是父亲多年打败的一个对手的儿子,令李煦庆幸的是,父亲当时在最后关头退了一步,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可怜刚读大学的齐漾,一夜之间从云端落下,穷到了需要给自己挣学费的地步。
自己也正是那个时候,在街头遇到了齐漾。这样说来,齐漾有时说,是自己把他捡了回去,也算有点道理。
自己从未避讳过喜欢齐漾的事,李默却不能放心。从商多年,他向来与人为善,却也不失防人之心。在跟齐漾父亲的事情上,他虽然问心无愧,却不能保证对方也毫无芥蒂。几年下来,才渐渐对齐漾有了些信任。
李默问道:“小齐啊,这几年下来,伯父也看得出来,你对小煦是很上心的,但伯父不能确定,你能为他做到哪一步?”
“伯父,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这个比赛,你有很大的可能得到第一,但如果小煦也需要这个冠军,你会怎么选择?”
“伯父,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他。这点,您不用怀疑。”
“好。还有,小煦现在年纪还小,我希望他的事业能不受感情影响。他是从来不听我的话的。所以这件事伯父需要你来做,小齐,就算你们俩在一起了,我也希望你能保证,在他三十岁之前,不要公开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能做到吗?”
齐漾默然片刻,回答李默:“伯父您放心,我只会做对李煦好的事,如果有必要,比赛之后,我可以离开几年。”
而这,是李煦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他知道当下娱乐圈正流行那种朦朦胧胧的CP感,所以从比赛开始,他就整天黏在齐漾身边暗搓搓地在镜头下“发糖。”又坚持把齐漾拽到总决赛的舞台上。
他相信,今晚之后,单凭商业效益,齐漾一时半会儿也得跟他捆在一起了。
☆、第二十五章 至少我们共享同一个上帝
――人连十秒不呼吸都会觉得难受,可见人生致命的受限处多得很,不过是有的时候习惯了,反而当它不存在。我从不觉得人生而自由。 ――苏遇
T大校长办公室
裴言清已经在校长对面一言不发看着校长坐了半个小时。
校长被她盯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什么事都做不进去,偷偷瞄了一眼裴言清,发现对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在心里暗骂:这位可是在热带雨林一个人生活了五年,跟大象都打过架的野美人,我今天要是伺候不好,拆了办公室都算客气的。程教授,你干什么不好,偏要去惹这个活祖宗?
他合上面前的文件,装作刚刚处理完的样子,抬起头公式化地笑道:“裴小姐,您今天到这来,究竟有什么事?”
裴言清“呵”了一声,翘着的二郎腿换了个边:“我还是那句话,我为什么来,得问您呐?您要是想不出来,我可以继续等,不着急。”
校长叹了口气:“裴庸的事,我也知道一点,可程教授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他的意见,我也不能不考虑。”
“父亲?”裴言清冷笑着翻了个白眼,“他也算父亲?他就是个冷血的学术机器。”
校长附和地笑笑,眼神不断往门口飘。
“您别等了,程沐不会来的。我现在正跟他诉讼离婚,他躲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来见我?”
校长被看破意图,尴尬地喝了口水。
裴言清看把对方窘得差不多了,开始松口给台阶:“校长,我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据我所知,七月的期末考试里,成绩进入百分之三的学生,还是有一次转系机会的,是吗?”
既然程沐自己都不敢出面,校长也不打算替程沐扛着,只想赶紧把裴言清打发走,忙道:“按规定,的确是这样。”
“您承认就好。那这样,我让裴庸回来上课,这次的考试,如果他的成绩达到要求,学校就应该批准他的申请。”裴言清提着包站起来,走到门边,又回头嘱咐了一句,“麻烦您替我给程沐捎句话,告诉他,如果他再有什么小动作,从今年开始,裴家向T大的医疗设备赞助就停止。”
校长一听这话,赶紧要站起来做保证,裴言清抬手制止他,继续道:“我们裴家的孩子,向来是靠本事吃饭,如果裴庸考不到百分之三,说明他还没有做好读大学的准备,我会过来给他办退学手续,让他再来一次高考。到底还想不要这个儿子,您让程沐自己看着办吧。”
裴家老宅裴庸房间
L收起光幕,问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裴庸向后一倒,躺在床上:“除了程沐,从来没人敢拒绝她,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唉,只是,又让她因为我的事生气了。”
“别想那么多,依我看,你母亲根本不是会在意这些事的人,她就算生气,也不会生几分钟的。”
裴庸想想,觉得L说得很有道理,是自己当局者迷了。又想起文观如那头:“L,你说,文观如真的能乖乖地不作妖吗?”
L笑道:“这个啊,当然不会了。不过,他手机里还有软件云端存的截图都已经被我悄悄删掉了。就算他过几天不甘心,还想做什么,也没有办法了。”
裴庸翻身把L压在下面,嘬了一口:“你怎么这么机灵呢?”
L捏捏裴庸鼻尖:“大概是,近朱者赤吧。”
裴庸表示这个马屁拍得恰到好处。
L又问道:“不过,小少爷,咱们真的就这么放过他了?”
裴庸点点头,躺在他身上:“你知道《杀死一只知更鸟》这本书吗?在我看来,它说的不仅仅是种族歧视的悲哀。更教给我一件事:当你感到自己无能为力,你就是弱者。在这件事里,我之所以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因为恰巧属于强者所在的一方。但只要我不顺强者的意了,他也不会对我尊重。所以,我不是放过了文观如,而是拒绝了看似是在保护我的压迫。我不是说文观如的做法是对的,但我确信,我这样选择,会让我离自己希望看到的世界更近一些。
“小少爷,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你表现出来的东西,真的让我觉得,非常有魅力,这大概就是被称为伟大的品质一类的东西吧。”
裴庸冷得一哆嗦:“可以了可以了,多了就假了。我只是想开开心心、问心无愧地活着,别的可当不起。”
他翻身坐起来,从枕头下拿出手机,点开文档,翻出苏遇之前交给自己的稿子,打算开始完成工作。
这是一篇短篇小说,讲的是两个青年男子朦朦胧胧的爱情故事。
异国偶然邂逅的两个灵魂,在多次巧合之中被彼此吸引,开始了一段漫长而短暂的旅行,其中一个曾隐晦地表白,却没有得到回应。
故事的结尾,他们来到一个教堂,两人并肩站在一幅殉道者的壁画面前,享受着分别前的时光。
其中一个忍不住开口:“关于我的提议,你想好了答案吗?”
另一人听到问题,伸出手牵住对方,答道:“我是个基督徒,朋友。”
那人得到回答,低下头沉默着笑了笑,回握对方:“哦。那也是很好的。至少我们共享同一个上帝。”
看得裴庸一阵悲伤,又有些感动。
他点开微博,跟易晴私聊道:姐,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诸多的禁忌,是因为什么?
易晴秒回他:弟弟,人活着,不该管太多别人的看法。翻遍文学史,你就会知道,哪有什么禁忌?不过是人生百态。
四川 某单人病房
苏遇坐在床边,放下手机,抽了张湿纸巾擦擦手,继续削起苹果。
脑袋上缠着纱布躺着的程潋,问道:“能让我见见她吗?”
几个小时前,程潋陪苏遇去了墓地安置苏遇的母亲。在回来的路上,两人遭遇了车祸。
由于一直跟在苏遇身边的那只寿尾鸟扑在了对方的挡风玻璃上,使其慌乱之间打了一下方向盘,两车并没有正面相撞,而是车尾撞向了程潋的驾驶位,所以苏遇没事。
程潋一醒来就发现了苏遇的不对劲,苏遇有程度不轻的精神分裂,只是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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