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水流年里》第68章


夜鸢立即收住眼泪,道:“属下把将军丢了,一直深感内疚……”
白泽芝微笑着摇摇头,转移了话题道:“兰煜可好?”听夜鸢的口气,兰煜应是与薄言在一起的,白泽芝心下立马轻松了些。
“属下带您去药谷,你见了便知。”夜鸢道。
白泽芝骑上马,与夜鸢边走边说。
“所以,兰煜到现在都记不得事?”白泽芝听了半天后皱眉道。
“是。”夜鸢垂眉,“也是王爷福泽深厚,被苏大夫送出罗那,联络上薄大夫,送入了药谷。虽说不记事,但身体还是康健的。”
白泽芝点头,想起被灭的樊厦,轻道:“不记得便不记得,至少是安全的。”
两人又是各自心中种种感叹。
夜鸢带着白泽芝到薄言那的时候,薄言正给兰煜施了针出来。白泽芝正要唤他,便看到兰煜从里屋出来。他拿了块棉帕递给薄言,又去倒了茶水替他吹了吹。
“看到你们依旧恩爱,我便放心了。”白泽芝微笑道。不管兰煜记不记事,看的出来,兰煜都是喜欢薄言的。
挤在边上的暗卫们皆是一笑。
兰煜看着这人虽陌生,却是熟稔的口气,便心生好感。夜鸢在找到白泽芝后便立马传了信息过来,他们早就知道了,今日友人临门。本不记得任何事了,可见着这人,便知此人必是自己好友,言语便颇合他口味。他道:“大家平安,便好!”
薄言观白泽芝起色尚好,便也展颜一笑:“过来我把一下。”
白泽芝笑着坐到他旁边,伸手任薄言看脉。
“你这调养得挺好,比受伤前都好!”薄言惊讶道。他记得药谷出去的一个大夫曾在莫桑皇宫待过一阵,并没有提到皇宫里有特别高明的太医。而且,这大夫在药谷也并不算一流的。
“因缘际会。”白泽芝明白这是莲露的作用,不过解释起来颇麻烦,还不一定能让人相信。
“你怎样?可有受苦?”薄言问。他从那大夫口中得知个大概,莫桑帝皇虽囚禁白泽芝,却也不曾怠慢,着实摸不透。
白泽芝将前前后后略说一遍。说到白将军被其冽杀害时,众人皆是惋惜,守卫樊厦的英雄如此结局,让人不禁感慨。说到细作洛安常,众人皆是愤慨,都为宋将军不值,也为自己没有认错人而懊悔。之后说到樊厦皇帝服毒,白泽芝看了看兰煜,心里也是略有遗憾。想起司水曾说的,这便是他自己要受的一道,也是一叹了之。白泽芝将自己的囚禁说的极简单,也不想多说。
“也便是出入有人看着,其他没甚。”白泽芝道。
众人皆知,囚禁并不这么简单。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薄言道。
大家都没有提及报仇的事,兰煜还不记事,况且目前他们手里什么都没有,而莫桑已在这里站稳了脚跟。白泽芝想,即使报仇,也是得到兰煜恢复了记事,才能从长计议了。
“你便安心在药谷里住下吧,兰煜的状况比以前好很多了,说不得随时能想起来。”薄言道。
“我还要去找芙蕖,”白泽芝摇头道,“我便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了,也不知她目前在何处,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
“不如带暗卫去找找。”薄言觉得兰煜的暗卫还是颇得用的。
“我便只要在城郊找找便可,不会太远的。”白泽芝觉得暗卫留给兰煜比较好。
“带着去安全些。”薄言道。
“无事,你若有消息,便使暗卫找我。”白泽芝想待确定芙蕖安全之后,便要寻找机会复仇,他不想把保护兰煜的暗卫牵扯进来。
薄言还想劝两句,白泽芝便微笑道:“放心。”
“那你万事小心。”兰煜道。
☆、第79章
翌日,白泽芝便离开药谷了。
春去夏至,白泽芝终于在偏远的山下看到了芙蕖。那座小院离聚集在一起的村子有些远,独独地坐落在大山下。庭院里晾晒了刚挂上去的衣衫,水滴滴嗒嗒地落着,在暖和的轻风里微微晃着。芙蕖站在一座木架下,木架上爬着繁茂的藤叶,她抬头看着藤叶,一脸的欣喜。
白泽芝敲了敲院门,看着芙蕖茫然地看着他,意想中的情形并没有发生。
“你找谁?”芙蕖走过来,眼里满是陌生,她并不认得这位帅哥。
白泽芝皱眉。这明明是芙蕖的模样,世上再怎么相像的人都不可能一模一样的。
“少爷!”一只竹篮掉在门槛处,里面的菜洒落在地,幽兰跑到白泽芝面前,一把拉开院门。
芙蕖看着幽兰,又看向白泽芝。
“这怎么回事?”白泽芝看了一眼芙蕖,问幽兰。芙蕖看起来就跟兰煜一样不记事,不过看起来还算健康。
“奴没有照顾好小姐……”幽兰立马两行泪水一淌而下。
“你就是我哥哥?”芙蕖听了他们的话,大致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白泽芝看着她,点了点头。
“哥哥!”芙蕖看着这人便心生欢喜,甜甜唤了一声。
白泽芝微微一笑,这便是他的芙蕖。每次叫哥哥都这般甜糯,脸微微仰着,眼睛里满是依恋。
幽兰把白泽芝让进去,在藤架下放上一盏茶。茶色清新,入口余香。虽不是上品,却也是不错了,看来她们过得还不错。幽兰站在白泽芝面前,将她们逃离将军府之后的事情一一道来。
“这伤便是夜里慌不择路,从山上摔倒,跌着脑袋了?”白泽芝不可置信。与兰煜一样,都是摔到脑袋,便不记事了。
幽兰看向白泽芝,点了点头。
“大夫如何说?”白泽芝起身,查看了芙蕖的脑袋。
“养将了一番时日后,大夫便说无碍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记起来了。” 幽兰道。
芙蕖略低了头,有些不好地说:“哥哥,不记事也没关系的。”
“不记事便不记事罢。”白泽芝想起逝去的父母,便垂了眉眼。很快又想起什么,道:“那现下知道多少?”
“奴不敢多说,只说逃难至此,与亲人失散。上面只有一兄长。其他,奴不敢轻易道出。”幽兰道。
白泽芝点头,表示赞同,眼睛扫过晾晒的衣物,便道:“现在芙蕖有了夫君?”从其冽的话里得知,芙蕖与其渊在一起了,现在看看确实是这样。
“嗯。”芙蕖不好意思地微微脸红。
“奴没有劝住小姐,请少爷责罚。”幽兰跪下。虽这人对小姐有救命之恩,却到底是不知底细之人。而且小姐贵为将军嫡女,幽兰怎么都觉得不合适。可醒来之后的小姐偏偏就看中了这人,幽兰劝了也没个结果。
白泽芝又看了一眼芙蕖,小女儿情窦初开的表情,甜甜的笑意又带着微微的紧张。奴婢是管不住他家芙蕖的。虽说芙蕖温婉,却是像极母亲,执着。
“哥哥,夫君是个很好的人。”芙蕖说完又点了点头,仿佛是为了让白泽芝信服。
“多好?”白泽芝也不是要棒打鸳鸯,只是作为兄长的职责,要为妹妹把关。想起两人现在已是夫妻,这把关好似也多此一举。
“很好看!”芙蕖说了三个字,又是自顾自地点点头。
白泽芝哑然,以前从没发现芙蕖这样直率。
芙蕖抬眼看到白泽芝的微愣,便又微微低下头,不好意思道:“当然,哥哥也好看啦。”
白泽芝失笑,他一直不知道芙蕖如此爱好这颜色。其实,本来芙蕖就是很看中颜色的,当初暗暗喜欢兰赫,便是迷的帝皇的绝色,只是平时教养还算矜持,一直没让任何人知道。现在的芙蕖也便是直接了点,把心里的说出来而已。
“那……那人呢?”白泽芝四下里看了看,又看向正屋。
“姑爷上镇交书了。”幽兰看着白泽芝,又解释了一句,“姑爷的字好,便替镇上书店抄抄书,有时画上一幅画放在墨斋寄卖。”
白泽芝抬抬眉。他记得其冽说过,其渊被逐出皇族,难不成落魄到这般地步了?不过若其冽对其渊迁怒,没收了钱财再将他逐出也不是做不出。其渊被拎出京都,确实身上一点钱财都没有,却是因为从牢里出来,身上什么都没有。这点是白泽芝不知道的,他本就担心芙蕖受苦,便细细看了看芙蕖,是否瘦了。
“哥哥,夫君的字写的很好看,画画也很棒!”芙蕖为了让白泽芝相信自己说的,又是点了几下头。
白泽芝心里一酸,本来崇拜自己的妹妹被人拐了,这种感觉真是无法形容。他伸手掏出一叠银票,塞到芙蕖手里。
“哥哥……”芙蕖看着自家哥哥这么豪气的一掷,微微愣了愣,又赶紧将银票塞回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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