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水流年里》第69章


“哥哥……”芙蕖看着自家哥哥这么豪气的一掷,微微愣了愣,又赶紧将银票塞回他手里,“哥哥拿着便好,我钱够花的。”
“给你便拿着。”白泽芝将芙蕖的手推回去。
“少爷,你便收着吧,出来之前,夫人给小姐不少钱,足足够用的。”幽兰劝道。
“哥哥,你就收着吧。”芙蕖笑了笑,她虽然单纯,却也不是蠢笨,道,“夫君也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顺带赚点家用。”她手里有钱,但是夫君却坚持要自己赚家用,这点她是没有意见的。
“收好。”白泽芝将银票压在芙蕖手里,道,“哥哥连你成亲都未见着,便当作补给你的。”
芙蕖眨了眨眼睛,看着白泽芝坚决的样子便收下了。
“这……”其渊一回到家便看到自家庭院里站着一位芝兰玉树的少年。
“夫君,回来啦!”芙蕖眼里满是欢喜如蝴蝶般飞到其渊面前,到面前又立马止住脚步,矜持地抬眼看他。
白泽芝扶额,还道是不记事了,这模样分明与以前真真是一模一样。
其渊淡淡一笑,将手里的纸包递到她手里:“金桂糕,温热的,正好吃。”
“谢谢夫君!”芙蕖欢喜地接过纸包,拉了拉自家夫君,道,“哥哥来了!”
其渊从幽兰一开始的说辞里便知芙蕖有一兄长,便明白这人便是自家夫人的兄长了。他马上整了整衣衫,到白泽芝面前行了一礼:“宁渊见过兄长!”
白泽芝看着其渊,微微点点头,虚抬了一下手。逐出皇族,便不能再用那姓了。这般境地,也是如此淡然,传言果真如实。这是白泽芝第二次见其渊,第一次是在京都的墨斋,皆是一副与世无争、生性淡泊的姿态。
在白泽芝打量其渊的时候,其渊也看了看白泽芝。果然眉目里有几分相似。
“兰姐,多添两个菜,”其渊跟幽兰说了一句,又看着芙蕖道,“福尔,我们陪兄长喝上一杯。” 
幽兰立马收拾了菜去灶房。
“哥哥里面请。”芙蕖微微一笑。
三人入座后,白泽芝看着芙蕖突然出声:“芙……福尔,去取酒盏来。”他并没有叫芙蕖这个名字,他们三个应该都已改掉了名字。
芙蕖一愣,依言下去。
白泽芝看着芙蕖下去之后,便看向其渊:“宁安王。”
其渊一愣,手不自觉地微微一紧。这人认识自己!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这世上没有宁安王了。”
白泽芝将他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随后心里默默点头。这人没有不甘,那淡泊的心性不是伪装。他并不希望妹妹嫁个危险的人,牵扯到莫桑皇室纷争里。他若是本性如此,妹妹便少了些麻烦。
能认出自己是莫桑逐出皇族的宁安王的,自然不会是简单人物。其渊看向白泽芝,问道:“你是何人?”
“原樊厦骠骑将军,白泽芝。”白泽芝如实道。
其渊虽对朝上的事不怎么关注,也知道樊厦白将军这个有名的人物的。
“那夫人……”其渊迟疑道。
“原樊厦大将军嫡女,白芙蕖。”白泽芝道。他特意把芙蕖支开,便是要告诉其渊芙蕖的身份,以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
其渊沉默。这个人好似曾听过的。白芙蕖是樊厦有名的美人,又是将门嫡女,在郁香节上,她出场的时候,他便听到周围的小声议论了。那时,他曾看到一女子如金翅蝶飞,翩跹于火焰般的枫下,袅娜,妖娆。他一时兴起,合着玉磬声,拿自己的蓝玉轻笛替她伴奏。当时的白芙蕖是佩戴着金丝面纱的,他一直都不知道她什么样子。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阴差相错之下,他救了她。现下,她成了自己的夫人。
白泽芝看着他沉默,也没有出言。现在樊厦已灭国,作为樊厦将门后人,也是会有一些麻烦的。若他不想沾染,那白泽芝肯定会带芙蕖离开。
☆、第80章
“既都已放弃了身份,那便如此活下去。”其渊抬眼道。他们都因各自的原因改了名,那便是要放弃了过去,其渊觉得活在当下就好了。
白泽芝一听,其渊倒是没有把灭国将门之后当成麻烦,心里也不禁将其渊高看了些。想了想,白泽芝决定还是要稍微提醒一下其渊。
“我早些时候就知道你和芙蕖在一起了,”白泽芝看着他,道,“是其冽告诉我的。”
其渊一怔。他一直处于监视之中吗?他都逐出皇族了,其冽还不能放心吗?其渊眼里有些悲哀。他起身,看着远处的群山环绕。
“若有心之人找到你,打你的幌子去跟其冽争皇位……”白泽芝将可能的情况说与他听。
“那我是不肯的,本就无心那些。”其渊立即道。
“拿其他要挟你呢?”白泽芝道。
其渊哑然,他目前不是孑然一身。他已有了需要负责一生的妻子,以后还会有他的孩子。若是如此……其渊垂下眉目。本以为他已脱离了莫桑,便能过普普通通的生活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万事低调。”白泽芝道。他对其冽一直捉摸不透,不清楚他心里想什么。若其渊有本事当然可以逃得远远的,可白泽芝看其渊本就是个文弱书生,没有一点武。自己习武之人都难逃其冽的布置,更别说其渊了。那便只有一个办法,安安稳稳地隐姓埋名呆着。“况且,芙蕖是樊厦将门之后,低调点以防招惹麻烦。”白泽芝接着说道。
“那必是自然。”其渊道。他本就没打算出什么风采,只每日抄书作画,安稳度日。
“若有机会,还是最好离京都远一些。”白泽芝心里也是一叹。
“哥哥,要离开这里吗?”芙蕖拿了酒过来,听到这么一句,便问道。
“你喜欢这里?”白泽芝看着芙蕖。
“还成。这里安静祥和,村里的人也是很好说话。就是条件落后些。”芙蕖点了点头,又道,“若是到外面走走,看看别处风光,也是好的。我还没出过这镇呢。”
白泽芝失笑。从小到大生活在京都,自然比起这山村好得多了。她就只能记得这山村里的事,并不记得京都的事。
“自然,夫君在哪,我便在哪。”芙蕖甜甜地挽上其渊的臂弯。
其渊看着她的笑容,也弯了弯嘴角。
其渊与白泽芝便举杯把盏,虽一个是武将,一个是文人,有芙蕖调剂着,也算是相谈甚欢。
“哥哥,便在这住下吧。”芙蕖挽留白泽芝。
“那便住几日吧。”白泽芝犹豫道。他一直都不放心,怕自己给芙蕖带来麻烦。但是,他只有芙蕖这么一个亲人了。便住几日!白泽芝想着,住几日便一定离开。
真是只有几日!白泽芝在芙蕖这过了几日宁静的日子,便听到了个消息。
“什么?!”白泽芝不可置信。
“真的。”其渊把今日去镇上听到的消息,告诉白泽芝,“镇上的人都在说,皇帝禅位了。”
“其冽当上皇帝才半年,怎么会禅位?”白泽芝奇怪。
“我也是想不通。”其渊皱眉,从莫桑打到樊厦,其冽花了多少工夫,这皇帝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不过皇帝禅位,其渊确实觉得身上一轻。
“谁接的帝位?”白泽芝问。
“太子。”其渊想了一下,道,“我记得太子才八岁。”
白泽芝无语。其冽这是撂挑子了。那当初何必苦苦相逼,非要灭了樊厦。当初就该连个莫桑帝位都不要接了,当个闲散王爷多好,或者当个将军外出打打仗也是不错的,去抢那个皇位干什么呢。
“太子虽年幼,却是比较老成的。”其渊回想了一下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对侄子也就这么个印象,他道,“况且,人说其冽设了三位辅政大臣,皆是忠心能干之辈,一直以来都跟着其冽的。”
白泽芝没有说话。其实其冽这皇帝当不当他还真不关心,他只是有些委屈,拼死打斗还是从自己手里输出去的东西,人家都不放在眼里,总是觉得不好受的。白泽芝眼皮微微一跳,觉得总有些不对。
“我决定即刻往东行。”白泽芝下了决定。
“哥哥,你要离开?”芙蕖端了一盘黄诺诺的糕点进来。
“嗯。”白泽芝也不明白芙蕖怎么会做这些灶房的事情的,在将军府的时候从没听说干过这些。白泽芝想了想,对芙蕖道:“芙……福尔,以后便乖一点,别搞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白泽芝还是希望芙蕖能安稳一点,毕竟他们没有自保能力。
“哥哥,这个不是奇怪的东西。”芙蕖掰了一点点放在嘴里尝了尝,似乎要让白泽芝相信,看着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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