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_唐十》第32章


陆晓冷嘲道,到底是多情,幸亏自己及时转舵换行,要不然非得淹死在你这腥风血雨的苦海里不可。
邢骅琛听后不再辩解。如释重负,又有种遗憾掺杂着,觉得像是某些东西丢了,空落落的。
气氛一轻松,话匣子也就开了。
陆晓去了英国,虽说也是干了模特的职业,却总觉得力不从心,地方是换了,这个职业也总能勾引起那些陈年旧事,只得另谋出路。
白天应酬,晚上尽心写作。
他深知何为文学,他亦不敢舍弃文学的初衷。
他尝试着用英文写作,借笔倾诉。
一路走来的种种委屈与不解皆从他的笔端流窜而出。
在中国,在香港,在深圳,在四川,在北京。在英国,在伦敦,在牛津,在剑桥,在利物浦,在爱丁堡。
在每一个角落里的温暖与美好,他都仔仔细细地记录下来。
他用心去看去听,用笔尖去哭诉,去伸张。
三年时间,竟也完成了不少著作。
他从书架上翻出那本烫字鎏金的专著《The Love》。
“我差点就成功了,我离我的梦想仅一步之遥。因为它,我被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又因为他,我与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可我依旧爱它,毕竟荣誉,不是创作的真正目的。”
“Charlie。 Abner 查理。艾伯纳”邢骅琛重复着,几分欣喜,又有几分羞愧。
“原来,你就是查理艾伯纳。”
“那,那本《在伦敦遇见你》也是你写的?”
陆晓笑而不语。
“这三年,我写温暖的句子,惟独不敢触碰那段悠长静谧的时光。《在伦敦遇见你》只是无聊时空想的期许罢了。”
邢骅琛自是听出了陆晓的用意,便不再追问下去。
他忽地觉得陆晓远了,分明是近在眼前的,却要抱以漂洋过海的目光去审视他。
比起陆晓,这三年邢骅琛的路要走的艰辛的多了。
本是上市企业的中级部门经理,如今竟也沦落成的士司机。关于如何沦落,邢骅琛不想再提。
只是说,平平凡凡没什么不好的。
既不愿说,陆晓也不方便多问。虽说话多了亲近,但这亲近却也是蒙了层纸,虚晃着罢了。
双方都盼着对方敞开心扉,又各自拘谨着。
直到天黑了下来,不得不掌灯。
时日度了一大半,真心思却没透露一丝半点。
陆晓说是留邢骅琛吃晚饭,邢骅琛知陆晓也是客气,便以家中有事为由推脱了。
见邢骅琛真心无意,他便也不再强求,由他去。
陆晓最是能猜得透邢骅琛的心思的。邢骅琛接下来要去何方,要找谁,他心里敞亮的很。
既然自己已经把话摆在这,不言往日情分,只道如今平常。陆晓再追究下去,倒是显得自己犯贱起来。
再平心静气,他也是恨极了背后的那个女人。占有欲或者说是掠夺心性丝毫没减当年。
这种恨又不是纯粹地恨到骨子里去的,又有几分感同身受地触动。那个躲在墙角的女生,恐怕也只能躲在角落里吧。
回头一分析,却又恨得咬牙切齿,现如今的她岂不又是当年顾伊依与邢骅琛之间的冯阡陌。冯阡陌埋下的债现如今另一个冯阡陌来索要。
这错盘纠葛的□□,陆晓也不忍多想。
他大可平心静气的来看一场尔虞我诈的情场戏。
想到此,陆晓竟笑出声来。
自己当年的狼狈与颓唐,冯阡陌可谓是有功之臣。现如今又要有人拉她下马,可谓是大快人心。
可,落花有闲情,风雨无耐心。
他怎知邢骅琛对冯阡陌的用情至深,又怎会料到,缩在角落里的第二个冯阡陌于自己何其重要。
陆晓有意与她会面,邢骅琛三番两次阻拦。
拦来拦去竟无意撞见了。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原来是你
那日陆楚私下去见邢骅琛,不料与陆晓打了个照脸。
没有人能描述那是何其滑稽又悸动的时刻。
陆楚,陆晓。现实,真可谓荒唐可笑!
她喊他哥!
他泪如泉涌,将陆楚紧紧拥在怀里。
邢骅琛愕然,茫茫然不知所措。
“你不是说你姓楚,楚天下的楚么?怎么会!”
“所以,那个人是陆楚?”陆晓问。
“是。”
陆晓只觉得好笑。
现实摆在面前却虚假的透彻。他质问邢骅琛是否爱陆楚。邢骅琛犹豫着支支吾吾。
“于我,你也算是坏事做尽!”陆晓叫嚣。不顾陆楚的胡搅蛮缠,生拉硬拽地将她拖回兰和公馆。
“不准再跟他见面,他会害死你的。他不爱你,你知道么?”
“他爱我,他说过!”近乎哀求的陆楚,泪眼婆娑。
兄妹团聚,本应该是欢喜的时刻,如今却只有悲伤跟死寂。
“我在这个空荡的城市里找了他整整一年,你知道这一年我是如何度过的么?我去餐厅给人刷盘子擦地,我去浴室给人家搓背。我花光了自己全部的空余时间去找他,我挤出自己所有能用的时间去找他。我找了他整整一年!这一年我无不被寂寞与孤独啃食着,你懂那被寂寞蚀骨的滋味么。爱着一个人,明明在一个共同的城市中,却辗转于不同的街道,不能相见。明明能感觉得到他踩过的厚实的土地,却始终无法看到他俊朗的脸庞。没有他的日子中,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陆晓听得红了眼眶,这一刻,他除了对不起,什么都不能说。
他爱邢骅琛,陆楚也深爱邢骅琛,但他不能再让陆楚肆无忌惮的继续爱下去。
第二日,陆晓便把陆楚的全部家当搬来了兰和公馆。
当天便实施了圈禁。
他熟知邢骅琛,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陆楚只身赴火坑。任凭陆楚如何叫嚣与咒骂,陆晓依旧将她圈禁着。
两天。
十天。
半个月。
陆楚不再胡闹,一张又一张的画着邢骅琛的肖像。
一张比一张完美,眉眼之间的神色,栩栩如生。
阳光慵懒的伏在窗台。
书桌上的矮子松,怕是许久不浇水的缘故,睡得深沉。
邢骅琛的素描像被贴的满墙都是。
朦胧昏黄的光,罩着陆楚柔软油亮的长发。
她擎着侧脸,仰望着画板上的碳墨。
一颗种子在邢骅琛眼中萌芽,一棵树便在陆楚的体内开始潜生。
而错误的时刻,令星辰停止运行。
不再有年月,不再有季节。
她再看不见落日给女神的雕像染上红晕,再看不见禁园里的果子谢落。藤萝会以柔柔的掌,纤纤的指抚摸廊柱。巴哈在小提琴的G弦上不住的咏叹,她只能在他画像的光耀里哭泣。
“我仿佛记不清他的样子了。”
“放过他,放过你自己吧。”陆晓看着满眼红血丝的陆楚嚷到。
“你说的我都懂,我都明白,可我就是放不开!我知道自己难过,自己伤心,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他全然不知,可我控制不了你知道么!哥。我心里难受,就像是心脏被灌进了胶水,我有一种窒息的压迫感,我求求你杀了我吧,我太难受了。如果这份爱非要像一把尖刀,就让刀口对着自己的胸膛。哪怕有一天这把刀会刺进自己的胸膛,至少可以死在爱人的前面。”陆楚平淡的看着陆晓急迫的脸庞,从容,不悲不喜,“我爱着他,已经失去了去爱别人的能力,那天我不该偷喝他藏起的毒,真的,可现在,我后悔了,但那□□已进了骨髓,我是那么的爱他!”
“会忘掉的,就跟我一样。”
“忘掉?你不是跟我讲过么?什么是爱,什么是爱啊。那不是为了性,不是为了□□,更不是为了庸俗地繁衍后代,那是动物的情感,我是人,我是人那!我把我的灵魂都给了他,你现在让我忘掉自己的灵魂?那我会变成什么,行尸走肉?!”
“你疯了!”
“我爱他。”
“你疯了,你疯了!”
“我爱他!”
终于,陆晓失败了。他无法强行掳走陆楚的爱情。他也没有掳走的权利。
“你去找他吧。”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婚礼与葬礼
那日,陆晓是在与陆楚购置晚膳用的佐料时遇到的梁坤。
他已经结婚了。
梁坤先从人群中认出了陆晓。
“好久不见。”他客气的对陆晓招呼道。
“好久不见!我妹妹,陆楚。”
梁坤本是把陆楚当做了陆晓的妻子,才问心无愧的前来问候,此时竟羞愧起来。
直到陆晓问起来,梁坤才支吾的介绍自己的妻子。
陆晓恭喜祝贺之后,再搪塞了几句寒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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