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乱反正》第28章


快的说:“唐项!”
我抽了抽自己的手,周殊锦松开我的手后再次欢快地喊了声我的名字:“唐项。”
隔了两秒左右时间,他开始往自己的衣服里掏东西,他掏东西的动作毫无章法扯得自己衣服乱七八糟地敞着,他好像找了半天没找到东西,十分着急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在原地转了数圈,一双手在自己身上翻来覆去地摸索着。
——真像个傻子。我蹲在地上看他,随后见他像是从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摸了到些什么东西整个人平静了下来,他走到我面前,一双可能因为刚刚着急而又微微泛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缓慢地蹲下‘身子跟我平视。
他手上捏着一只手机,那手机是大概是十年前的款式,银白色翻盖,有些眼熟。
周殊锦拿着手机的手往我的方向试探性地递了递,那递送的姿势才刚刚摆出来他又突然像是怕被谁抢走了般地急急忙忙地收了回去,他把那老式手机放在他蹲着的双腿上。
隔了会儿他又拿出一只打火机,这只打火机对我而言实在是太眼熟了,我送给过一个很多年前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周殊锦的周殊锦,那个人走了但是东西没带走,在时隔一个多月再见面的时候他是真的想用一把剪刀想把我弄死,我把打火机留给他想着他能顾上点旧情不需要把我们之间弄得这么难看,然后他在我面前威胁我面让我自己跳水库然后我们俩往前种种他可以既往不咎。
这个打火机对我来说可实在算不上是个什么太好的回忆,我甚至开始想他能把这个在一年半前被我丢掉的东西又捡回来难不成他妈的还能对那场对彼此都算不上好的性`爱十分怀念?
那周殊锦可真是让我吃惊,比他真他妈的傻了这件事情还要让我吃惊。
然后我见周殊锦从衣服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型的塑封袋,那塑封袋普通到随处可以见到,掉在地上了也只会把它当做垃圾给捡进垃圾桶里。
周殊锦手指捏着塑封袋的口子把东西举了起来,那那里面装着的东西在我室内的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光泽。
周殊锦举着那东西说:“我的。”
随后他又拿起打火机说:“我的。”
这他妈的弱智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他几年前从我家离开我一时兴起给他戴上的乳钉。
他把那两样东西整整齐齐地摆在我面前,伸手指着认认真真地告诉我道:“唐项送给我的。”
我冷嗤:“不是,给狗挂的牌。”
周殊锦没理我,他低头拿起他放在自己腿间的翻盖手机,按了几下后,那鬼东西竟然传出了开机的声音 ,隔了一会儿周殊锦把手机屏幕对着我,随后自己也探过了脑袋盯着手机屏幕看了看,他说:“唐项。”
这手机屏幕是鬼都不知道多少年前一张照片,手机像素算不上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拍的,镜头里那个可能还不到二十岁的周殊锦在前面面无表情地盯着摄像头,身后是我,不知道低头在看着什么东西。
周殊锦探过脑袋欢快地伸手指着手机屏幕说:“我跟唐项。”
我侧头看了眼现在这个傻‘逼兮兮的周殊锦一眼:“谁告诉你我是他了?”
周殊锦侧过头疑惑地看了许久,随后他收回手看盯着自己手机看了有一会儿,他的视线开始频繁地在我跟他手机之间穿梭着,随后他把手机塞进我手里,跟个没断奶的小孩子站在路上哭哭啼啼要妈妈抱的姿势搂住了我的后颈:“就是。”
我低头看了下他塞进我手里的手机,我想起来了,很多年我给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的人买的,他因为脑袋被嗑的不仅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自己出个门能忘记自己出去干什么去了,我怕他在外面发疯给他买了个手机,而且里面只有我的电话号码。
我点开看了下,最新的通话记录时间的是在今年过年前后,他用这个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周殊锦还搂着我的后颈傻‘逼似的喊我的名字。
手机短信里有条编辑好后未发出的短信写着:哥我去超市买东西,你要我带什么回去吗?
好几个空格号后又继续写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弄我了,我不喜欢……
编辑的时间显示在三年前。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唐冬冬被我弄到大哭后跟我打了一架最后生气从家里跑出去的那一天。
我从地上站起来,因为周殊锦搂着我没松开,便跟个没长骨头的人似的顺着我姿势被我从地上带了起来,我抬手扯下他一双粘在我脖子上的双手,他被甩下来后又试图抬手往我脖子上搂,我看了他一眼后他才顿住把手往后缩了缩手,还没静止下来一秒钟后又多动症般地赶紧抬起手抱住了我的胳膊,他把我胳膊抱进他怀里,耸了耸鼻子抬眼看我:“你抱抱我啊。”
他好像还特别的委屈:“你为什么不可以抱抱我?”
我把自己的手从他怀里抽了出来走到沙发上坐下,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有人告诉我说过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中,我不可能一辈子活在我二十六岁的年龄。
身旁突然传出两声嘶气声,周殊锦像是个极力在寻求关注的小孩一般地吸引过我的注意力后对我手中握着的茶杯“呼呼”吹出了两口气,我眉头才刚皱起来,听见他着急地对我说道:“烫、烫、很烫的。”
我看他:“你是不是傻‘逼?”
周殊锦贴过我凑近身子张嘴吐出他的舌头,十分委屈的含糊吐词:“很烫的。”他咬着自己的舌头模模糊糊地吐字,“我刚刚舌头就被烫到啦。”
我皱着眉盯着他看了半晌,他才把自己吐出来的舌头收了回去,一副被谁欺负了的模样:“真的很烫呀。”
他可能已经傻‘逼到感觉不到我此刻真的想直接把他从窗户口丢出去的心情,我让他离我远一点,爱他妈到哪里呆着就去哪里呆着,他往沙发那边挪了一寸,我低头准备喝茶,他“呼呼”吹气的动静更大了,那声音吹得我耳朵像是有好几个鼓风机在耳边工作着,直把我整个脑袋吹成了一团谁他妈也理不清的乱麻。
我的茶杯刚碰上唇,感觉身边突然一个动静,那个制造麻烦的罪魁祸首膝盖跪在我身旁的沙发上抢过了我的茶杯,有两三滴茶滴在我的手背上,我抬眼就见这个人仰头一口喝下了我倒的茶。
他灌下去后把我的茶杯抱在自己怀里,喉结滚动两下后,眼眶立马红了:“很烫的呀。”
我想他可能引爆了我体内某根我好不容易安抚着平静下来的神经,那根神经在我脑内拉丝般地一点一点地被左右前后拉扯着,让我没忍住抬手砸了摆放在茶几上的一整套茶具。
那动静大到我见到周殊锦抖了一下随后整个人缩进了沙发里,我的那个茶杯还被他抱在怀里。
我说:“周殊锦你是傻‘逼吗?”
他吸嗦着鼻子摇头。
我吼道:“你他妈的给老子滚!”
周殊锦缩在沙发上抽抽搭搭地回我说:“不、不滚、不滚啊。”
我把他从沙发上扯下来,拉着跌跌撞撞地他出了门站在电梯口,在电梯到来后把他塞进了电梯,然后关上了电梯门,他被我推着靠着电梯站了会儿,见电梯正在缓慢地关上,伸出手仍跟个什么傻‘逼找奶吃的娃娃一样要抱我:“不、不走。”
电梯门因为他的手无法关上,我把他推进去他又反复地在里面伸手,我走进电梯把他按在里面,在电梯达到一楼后扯着他出了酒店大厅,随后把他甩了出去:“给我滚,我这里不是收容所。”
他在大门口踉跄了几步撞到了门柱,我转身往大门里面走,听见周殊锦在后面跟着我便哭哭啼啼地抽噎着:“我不走啊。”
他抽抽噎噎的说:“你为什么不要我啊,为什么不要我?”
我进酒店大门他跟在我后面抽抽噎噎:“晟晟说我被车撞坏了脑袋你会不要我。”
我呜呜咽咽:“我没有被撞坏脑袋,我、我、我聪明。”
虽然这个破酒店经营状况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好歹还是能有几个顾客入住或者在大厅呆着,他哭哭啼啼的跟在我后面已经惹了不少人侧目,我转身拽住了他的手腕把他从酒店拉了出去。
他跟在我身后跌跌撞撞地走着。
我实在可笑:“你觉得你凭什么跟着我?我凭什么让你跟着我?”
我跟在我后面踉踉跄跄地走路,抽抽噎噎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我说:“你觉得你傻了你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抽抽搭搭地说:“不、不傻。”他说,“不傻不傻,你不要讨厌我。”
我扯着他在路上走了十几分钟,到水边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周殊锦也停止了抽噎。
我转头看向哭到鼻尖都有些红了的周殊锦,他伸手揉了揉眼睛,一副受尽了虐待十分可怜的模样,另一只手还抱着那个我喝茶的茶杯。
作者有话说:
【抽烟 长佩在改版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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