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乱反正》第29章


我转头看向哭到鼻尖都有些红了的周殊锦,他伸手揉了揉眼睛,一副受尽了虐待十分可怜的模样,另一只手还抱着那个我喝茶的茶杯。
作者有话说:
【抽烟 长佩在改版我看不到章节评论毫无更文的兴趣
25。
我在水边给自己点了根烟,想要努力保持自己的平静,我到这边来了一年半的时间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脾气,并且反思自己的人生。
一根烟点完的时间我回身看周殊锦蹲在离我不远的地上仰着头看我,在跟我视线对上后他朝我探了探手腕,十分委屈地开口控诉:“手疼。”他拖着嗓音继续道,“你弄疼我啦。”
“……”我沉默的看了会儿这个脑子不太正常了的人数秒钟,他收回手藏进自己的怀里;“我不怪你。”他似乎想了想又把自己藏起来的手朝我的方向举了起来,“你给吹吹就不疼啦。”
我内心深处实在是不想去跟个傻子生气,转过身盯着海面上波光粼粼的阳光看了有一会儿,周殊锦也不知道怎么挪到我脚边来的,他挑了块干净的石头坐在上面,一会儿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水面一会儿看向我。
隔了会儿他像是个什么闲不住的问题儿童般地再次开口:“现在不疼啦,你不要难过哦。”
我觉得我被他给气笑了:“你跟我说说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幅傻‘逼`样了?”
周殊锦摇头晃脑:“不傻不傻。”
面对一个无法交流的弱智让我心情变得十分糟糕,这边柔和的海风都吹不走满身的躁郁,我努力保持我早就应该有的平和:“我不知道你或者是张晟为什么要让你现在这个鬼样子出现在我身边。”我没忍住皱眉,“但是我可以十分明确的告诉你我并不是很想你呆在我这里。”
周殊锦一脸茫然,好像脑子还没把我的话转化成他能够理解的意思,直愣愣地盯着我没任何反应。
我说:“联系他,或者他妈的随便联系谁,把你带走。”
周殊锦张了张嘴,好像就听懂了一个“走”字,摇头:“不走不走。”
我倒退了两步:“你少他妈的给我在这装傻充愣,要老子又他妈养你个傻子,然后他妈恢复记忆第一件事又是拿刀对着老子?”
周殊锦盯着我好像十分着急地摇头道:“没有没有。”
“你都变成傻子了还他妈向来祸害我?”我看他。
他着急的伸手拽我裤腿:“我不傻不傻,我什么都会什么都会。”
我收腿踢开了他的手,往后又退了一步,我需要跟这个人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他因为我的动作手掌在地上摩擦了一小段距离,我听见他轻叫了一声,随后举起自己的手掌看了好半晌,吸嗦着鼻子对着自己掌心吹了吹,然后红着眼眶告诉我说:“一点都不疼哦。”
我看见他掌心被地上石头磨出了些细小的血珠,沉默了片刻:“周殊锦你现在是傻了吗?”
他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了看随后蜷缩起手指小心翼翼地把那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身后,仰头看我的时候十分努力地睁大了眼睛,像是在努力做出一副自己十分认真的模样。
我说:“你傻了我又没傻。”
他仍旧睁着双眼睛认真地盯着我,几乎眨都不眨。
我从兜里掏了根烟,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地面,也谈不上多脏,我扯了扯裤腿坐了下去:“我们也不是没有好过,当然可能在你那里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直在羞辱你。”
周殊锦磨磨蹭蹭地想要坐到我这边来,我看了他一眼:“呆那别动。”他默默地缩回了蠢蠢欲动的身子,我吸了口烟:“我后来有想过你小时候应该是被家里宠大的,受不了别人给的一丁点委屈,受不了别人不宠着你不把你当个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对待……”
周殊锦在我抽烟的空隙小声的插了句:“爷爷。”他瘪了瘪嘴,“爷爷生病。”
我看了他一眼,他睁着双还微微泛红的眼睛喊我:“项项,我想坐到你身边去。”他讲着讲着又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我想要挨着你坐。”
我说不行,他哦了声再次把自己缩了起来。
我继续道:“我到二十多岁的时候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十分不友好也对这个世界十分不友好,这在我刚赚到钱的那几年更加明显。”
周殊锦缩在那里看我。
“我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在大学学校门口找人——一些比较短暂的、只跟金钱挂钩的关系。”我吸了口烟,想可真他妈的操`蛋,我沦落到跟一个傻子坐在海边讲一些傻话的地步。
周殊锦在那边又傻‘逼似的活跃了起来,他歪着头看我:“那我可以抱你吗?”他吸了吸鼻子,“你抱我吧你一直踢开我你抱我一下吧,好不好呀?”
我在旁边的地上掐熄了自己抽到头的烟——可真他妈的,可能人类到了一定年龄总会开始自我反省,我说:“我从来不想去承认自己有过错误,也不回去想承认自己会有什么摆脱不了的情绪。”
周殊锦眨了眨眼睛,他努力想从他那个位置挪到我这边来,我看他:“呆那别动。”
他又规规矩矩地安静下来,我说:“你不该反复的来招惹我。”
周殊锦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我说:“我们有过好的时间。”我想了会儿,继续道,“我原来跟你呆五六年时间,我有开心过。”
周殊锦像是听到“开心”两个字了,他弯起眼睛笑了起来连连点头:“开心开心。”
我摇头,从地上站起来只觉得一口郁结在胸很长时间的气息被自己吐了出来。
我有开心过、失落过、生气过、愤怒过,我得承认我是个普通的人,我有人类所有的一切情绪,愤怒失落伤心,都是属于我的。
从头到脚就是这个人走了,就不要再以任何方式回来。
我拍了拍沾在自己裤子上的杂草准备往自己来时的方向走,周殊锦从石头上跳下来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我侧身说:“你呆这。”
他走路的步子顿了顿,逆着阳光看着我有些疑惑般地歪了歪头:“为什么呀?”
我说没有为什么。
他往后退了一步在刚刚他坐着的那个石头上重新坐好后,乖得跟他妈刚识字的小学生一样道:“那我在这等你好不好呀,你忙完了来接我好不好啊?”
我转身走了,回酒店的时候敲了个工作人员说:“去报下警,南口那边蹲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说完我就回了自己工作室。
当天晚上这边时间十点多钟的时候薛美琪兴奋的给我打电话说她的拍的片子剪出来了,我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随口道了句恭喜,翻起了这边要出售的二手游艇照片,准备在里面挑几个明天白天的时候去看下实体。
薛美琪在那边开开心心地讲了半天,我出声打断:“张晟跟你什么关系?”
那边讲得正开心被我打断反应了数秒钟才迟钝地回我道:”大概是一个求爱未果的关系。“
我嗯了声:“是你让他知道我在哪的?”
“……”薛美琪沉默了很长时间,“他是个令人作呕的控制狂,年初的时候找到我问我你的地址。”
我哦了声:“还拿什么东西你在乎的东西威胁你是吗?”
薛美琪很久之后才缓慢地开口:“你是在躲他吗,他在找你麻烦?”她沉默了许久,“他找我问你地址的时候说是跟你没仇,留个地址是为了还一个欠很久没还的恩情,所以我才给他的。”她顿了会儿压下去的声音又扬了起来,“如果他敢弄你我现在就跑去他公司跟他妈的同归于尽。”
我说:“不至于,挂了。”
说完我就把把手机挂了,低头圈出了几艘我感兴趣的游艇准备明天去看看——薛美琪说的是年初的时候张晟向她要我的地址,半年前他妈就有个什么半仙猜到了周殊锦可能会变成一个傻子,然后提前做好准备把要他丢到我这里来。
我倒是要怀疑这个傻不傻的真假了。
至于变成一个傻子除了可以愚弄我外还有什么好处我人在隔着时差这么远的距离怕是难以知道了。
晚上十一点钟后我喝了酒准备上床睡觉,有人叩叩急切地来敲我的门,我穿着个睡衣给人开门,那人说:“唐先生南口的那个傻子坐在那里怎么都不走啊,刚刚警察还让找一个叫做‘唐项’的人去把他领回来。”
“我?”我看他,“一个非法入境的傻子要我领回家?”
他尴尬地看了我半晌:“他一直喊您的名字,警察把他带到警局去做登记他趁人不注意又偷偷跑了出去。”
我沉默地看了眼我门口这个看起来明显有些尴尬的男人,对这边警察的办事效率感到十分的失望:“明天我睡醒再说吧。”
“唐……”门外的男人对我似乎十分不认同,“唐先生,那位先生一直坐在石头上等您,没有人能够把他从石头上劝下来,除了您。”
我看他:“所以您这是在道德绑架我吗?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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