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夫无时夜叩门》第69章


锴住!?br /> 他收起铁块:“话说你这次没能见着她,真是可惜,说不定她也寻了你几百年了。”
我看着他。
没挪开步子。
摆渡人站在那儿,扬起帽子,露出白白的牙齿,豁然笑道:“嫂子,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回头码头的秘密吗?”
我颔首示意记得。
“那就好,一切随缘。”他拉下帽子,用船桨一戳岸头。
摆渡船缓缓地使出。
“生生死死,离离合合,一世又一世,因即是果,果即是因,嫂子,我走了,下回你可记得捎带壶花酒。”
他对我招了招手,我也对他摆了摆手。
河面起了雾,他的船很快就进了灰蒙蒙的雾里,只见船尾灯笼亮起的微弱红光。
没了摆渡人的指示,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我看了看四周,都是飘忽的鬼影。
瞻望了一下那道大门,门梁下方有几丛红色的花,花的形状怪异,血红的颜色更是让人看了,产生视觉上的短暂停留。
好像是要过这道门。
我走了过去,刚走到门梁处。
闻见窃窃私语。
“听说了没?亡神要移位,红姑好像仙逝了。”
“嗯,这事,我早晓得了,就是不知,红姑她娘何时上岸,我答应了红姑,定然她娘看看满岸的花开。”
“你可知她娘为何相貌?”
“哎呀,这层,我倒忘了与她说了。”
。。。。。。
我驻足良久。
记起,摆渡人曾说的回头秘密。
转身,回头望了一眼,黄泉之上的那一头雾水。
都七天了,应该没有人唤我回去了吧?老爸早就先我一步走了,谁会祈盼着我回去呢?
失望垂头。
骤然间,狂风暴雨袭来。
豆大的雨水穿过了来来往往的鬼影,没了命地拍打码头与河面,惊起了一朵朵水花。
呜呜之声,不知是鬼嚎还是风啸。
“你这笨女人!”
我是幻听了吗?我仿佛听见了离道子在唤我。
不对,周围尽是风声,浪花击打岸头的声音,呜咽的鬼哭声。
真是。
“天啊,那是命轮之门,逢缘即开!”门梁下的红花尖叫起来。
我皱眉,眯眼望去。
混沌的风雨里,灰茫茫的一片之上,有一扇很普通的铁门横亘在黄泉水之上。
哪来的铁门?
叩叩叩。
叩叩叩。
不知周围的鬼魂听没听见,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叩叩叩。
我越看,越觉得,那扇铁门,真像我租房里的那扇铁门,这敲门声,似乎在什么时候听过。
鬼魂貌似也注意到了这扇铁门,全都逗留在码头之上,眺望着黄泉。
但是,它们只是望着,似乎也没什么动静。
没多久,电闪雷鸣来袭。
我仍然听的一清二楚,那扇铁门发出的敲门声。
到底,谁弄了个门在黄泉上,还不停地敲?这不是闹着玩吗?
许是这刺眼的闪电和震耳欲聋的雷声惊吓到了码头上的鬼魂,一窝蜂地全都往门内涌挤进去。
我看着那扇门,没什么意思,打算也跟着那些鬼魂进去,不然等会就没人给我带路了。
“你好。”
身子猛然一震。
我又幻听了吗?
“你好。”
我迟疑地转身,再看那扇铁门。
有一束白光正落在那扇门上,似乎它在翘首以待,有人抓住那个光滑澄亮的门把。
“你好。”
是他!一定是他!
我跑了过去,咻地一下,自己的身子轻若毫毛,乘着风,飘到了黄泉之上。
闪电没了,雷声小了,雨点变成连绵细腻的丝线。
叩叩叩。
是他在敲门吗?
我抓住门把的一刹那,脑子一幕遗忘的画面闪过。
那是黑夜,有着毛月亮,没有半点星光。
我被人蒙着眼睛和嘴巴,手脚被缚,被扔进一个未名的地方。
那时,我很害怕,全身每处肌肤都在颤抖,浑身在发烫。
忽然,微凉的触感从脑后如电流一般刺激我的整个心脏。
身子一僵。
背后传来淡淡的语气:“莫怕,贫道不伤人。”
心,瞬间落定。
那夜,赶脚李把我抛弃在离道子的坟墓里,是他解开了我身上的束缚。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我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只闻到些微海盐气味。
“转身就跑。看到光,就能出去了。”那时他竟然这样说过。
我哑着声音:“不,我不能走。”
“嗯?”
我慌忙地四处寻找他,很快我就摸到了他的身体,凉凉的,应该能抚暖的。
“先生,对不起,我需要借用你一夜。”我的手游移到他的身下。
他一手抓住我的手,温热的气息喷到我脖子上:“不后悔?”
“不后悔。”
我舔上了他的脖子。
那时候的我,哪里晓得那种事情,只知道舔啊,摸啊,还有就是他身下有了反应。
他伫立在那儿,沉默良久,才再次出声,声音低沉沙哑:“我来教你。”
“啊?”我脸上如同火烧。
他一手握住我的腰。
倏地,微凉的唇贴上了我的唇。
黄泉之水已经平复,雨早就停了,我没有淋湿。
我听着门那头传来的敲门声,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他起初并没有想过设局,竟是我自己招惹的他?难怪,我回头了,还没觉得后悔。
手上轻轻一扭。
咔哒一声,铁门移动了。
☆、大结局:因即是果,果即是因。
一袭笔直黑西装的他,表情淡漠,但那张脸孔依旧引人注目。
五官轮廓棱角分明又深邃,肤色光亮白皙,睫毛长又翘,尤其是那抿着的不太薄的唇,以及纯净的瞳孔。
我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他的眸光陡然间变成锋利的刀子。
我感到了畏惧,颤抖着手。
忽然,他拉下我的手,反倒他的手缓缓地抬了上来。
修长的手指紧紧地贴着一团血经清晰的肉球,那肉球似乎有了生命,呼吸似地一胀一缩。
话哽咽在喉咙里,只能瞪大双眼仰望着他。
他的嘴角像脱了线的布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那肉球呈弧线抛进了那口子里。
离道子,你这个骗子!
“呼。”
我懈了气,只觉得满头的大汗浸湿了头发,有几缕湿发垂了下来。
雕花木窗被一根木枝撑开,阳光西斜着溜进了屋里。
把湿发捋到耳后,正好瞅见院子外头的石头槽内那一汪浮着绿苔的池水,以及一朵朵盛开的,有些粉嫩的莲花。
清明刚过没几天,这夏天就迫不及待地要来了。
“邑姜!”
上着紫色右衽布衣,下穿绿色长裳,头上用蓝色布条绾了个髻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我淡淡一笑:“马娘。”
“哎哟,你又梦魇了?瞧瞧,这衣裳都湿透了,赶紧换换去,随娘上山采药。”
马娘忙不迭地打开靠墙的大箱子,取出了几件干爽的衣服给我,之后便关了门,出去了。
我快速地换了身衣裳,涂抹了些胭脂,背上竹篓,随意穿了双木屐就尾随那中年妇女上山了。
南方的山又高又陡,树木高大茂密,虽不及夏日,就已经炎热难耐,但在山林里,依旧凉快。
不多言语又不懂草木医学的我跟在妇女的后头,她说可采,那我就放下篓筐,取出铜制的小铲和铁制的小锄头,小心挖出草药的根。
林间的晨雾散尽,婉转动听的莺啼倒是不绝。
马娘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替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待会,你就歇歇,我上东边的山岭瞅瞅,歇够了。去河边跟你爹钓鱼去,别老是怏怏不乐的。”
我把刚挖出来的草药放进篓筐,辩解:“马娘,我不累。”
“草药够了,晚点洗净,天黑前送去药铺,开胭脂铺的王婶让我带她瞅瞅花色,你跟着来,也是无事。”她打开一个布囊,捡了几个铜钱塞进我的钱袋里。
随后,她放一胀鼓鼓的布袋到我的篓子里:“我年纪大了,衣服不耐看,你去布庄瞅瞅,挑几匹布,过两天给你弄件好看的,袋子里头是馒头和两个葱饼,别饿了噢。”
平静的内心起了涟漪。
我笑着点了头。
马娘走后,我就地而坐,拿出馒头啃了起来。
以前我的周围全是钢筋水泥,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红灯绿酒,清一色职业装的面部表情木讷的陌生人。
而,三千多年前,商朝,出了个门,对门就会扯了个嗓子,喊你过去吃个早饭,走到街上,尽是三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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