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克拉拉》第26章


三是当初犯人为了隐瞒犯行藏匿遗体,但从某个时间点起,不再需要掩蔽。比方,在霍夫曼宇宙寻获克拉拉的遗体,就不需要继续隐瞒。但至今霍夫曼宇宙的克拉拉遗体仍未寻获。
愈是思索,愈是陷入瓶颈。
井森慎重确认周遭的状况,考虑爬下洞底的方式。
他发现前几天的雨冲垮坑洞j角,那里的斜度较为平缓。
以脚尖试探,确认还有一定的硬度。
利用这道斜坡,应该能到达底部。爬上来或许会花些时间,最坏的情况下,找多塞麦耶或礼都过来,总会有办法。虽然他们会一脸嫌弃,但不会见死不救吧。真的走投无路,也可打一一九求援。谎称散步时经过坑洞,往里头一探却失足坠落就好。
井森小心避免坠落到木桩上,一边爬向底部。
几根木桩的尖端,仿佛黏着变色的血迹。
确认克拉拉死亡前,采取血液样本还有意义,如今已毫无作用。
往脚边望去,发现有个白色物体。捡起一看,是一张纸条,似乎写着什么。然而,字迹遭雨水濡湿,洞底又照不到光,难以辨认。
没其他值得注意的事物,井森将纸条收进口袋,顺着斜坡攀爬。每走一步,脚边的土壤就会崩塌,十分辛苦。努力三十分钟左右,井森好不容易爬到坑洞的边缘。
四周的天色一一兀全暗了下来。
井森在街灯附近摊开纸条。虽然墨水几乎都被冲掉,依稀可辨认以下的字句O
……如果我真的死了,请去找另一边的克拉拉。用不着管玛莉……
这是克拉拉写的吗?要是拿回去给多塞麦耶看,他或许能靠笔迹辨别。
“唔……”
井森突然无法呼吸。
他的手伸向脖子,仿佛摸到绳索。
看来,有人勒着他的脖子。
这张纸条果然很重要。
井森拼命要拉开绳索,同时望向犯人的脸,却始终无法达成。比起无法呼吸,颈动脉受压迫,导致血液无法流入脑内,似乎更为致命。
井森浑身失去力气,视野一片昏暗。
5
“那封信后来怎么了?”斯居戴里问。
“不知道,我昏过去了。这么一提,我还是第一次昏倒。”比尔回答。“我觉得你——井森,大概不是昏过去。”
“嗅,那我只是睡着吗?”
“不,应该是被杀死。”
“哇!”比尔大叫。
“怎么?”
“这是第三次。”
“第三次啦?”
“总觉得会有第四次。”
“那只蜥蜴连自己被杀几次都搞不清楚?”多塞麦耶皱起眉。
“多塞麦耶,您又记得至今被杀害几次吗?”
“我一次也没被杀。”
“您不记得?”
“我不是不记得,而是没被杀过。”
“真的吗?”斯居戴里质疑。
“你是什么意思?”
“搞不好,比尔意外说中真相。”
“女士,你没跟着他一起变成呆瓜吧?”
“没有。我的意思是,人可能无法区别‘没被杀死’和‘不记得自己被杀死’C”
“真是愚蠢。不管怎样,自己被杀总会记得吧。”
“以常识而言,没人能记得自己曾遇害。因为脑部会停止运作,无法记忆。”
“是啊,那是在一般情况下,但我们谈的是阿梵达遇害。”
“阿梵达也一样。一旦被杀,腿袋会停止运作。为什么他还记得?”
“我哪知道。”
“搞不好记得的是少数,绝大部分的人都会忘记。”
“即使如此,这也不构成我的阿梵达曾遇害的证据。”
“是啊。怀抱着可能遇害的念头生活,与并非如此的情况,两者的生活方式会差很多吧?”
“我才不在乎,也不想在乎。回到正题,犯人的身份有眉目了吗?”
“我的推理大致完成,听到比尔的报告,我更加确信。”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荜?”
“现在不能透露。在此之前,我有必须确认的事。”
“如今你还想确认什么?”
“玛莉的下落。”
“玛莉是犯人吗?”多塞麦耶问。
“我无法断言,但毋庸置疑,她与本案牵连很深。”
“可是,信上写着‘用不着管玛莉’。”
“怎能照单全收?说到底,这些字是谁写的都不知道。”
“大概是地球上的克拉拉。多塞麦耶,如果是她的字,你认得出来吧?”
“有实物就行。”
“我想想……”比尔拿起多塞麦耶桌上的笔,开始书写。“大概是这种感?。怎么样?是她的字吗?”
“这毫无疑问是你的字。”多塞麦耶气得浑身发抖。
“哦,原来她的字,和我的字很像。”
“关于玛莉,之前我就有一些疑虑。在井森看到提及玛莉的信后,我的疑虑转为确信。”
“你的意思是,玛莉有可疑之处?”
“她建议我‘与其找克拉拉,不如先找犯人’。朋友下落不明,说出这种话很不自然。”
“确实不自然,但光凭这一点无法确定她是犯人。”
“为什么玛莉会说,要优先寻找犯人?在犯人的恐吓信里,自称是克拉拉的朋友。因此,包含玛莉在内的玩伴,会率先受到怀疑。”
“这部分我没意见。”
“被当成嫌犯,可想而知,生活上将出现许多障碍。然而,玛莉为何要提议让自己站上嫌犯的位置?”
“不就是她知道自己有不在场证明吗?”
斯居戴里点头。“她明白自己有强大的不在场证明。为了让我注意到这件事,故意建议我去找犯人。”
“但斯居戴里女士,你原本就知道不在场证明的事吧?”比尔问。
“当然,但我没直说。”
“为什么?”
“不在场证明对玛莉太有利。打一开始,我就不太重视那项不在场证明。”
“斯居戴里女士,你真厉害。对了,什么是不在场证明?”
“地球的克拉拉告诉井森,曾目睹玛莉她们搭上花车。”
“对啊,斯居戴里女士。”
“在她们搭乘花车的期间,霍夫曼宇宙的克拉拉遇害。之后,她们下了花车。换句话说,搭上花车的玛莉一行人,无法杀害克拉拉。”
“真的耶!斯居戴里女士,你好厉害。”
“玛莉就是希望我点明这一点,才刻意要我先找犯人。”
“想为自己洗刷嫌疑,不是很自然吗?”
“如果遭到怀疑,的确很自然。但当时玛莉在台面上还没有嫌疑。”
“这是为了避免哪天被怀疑,要先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昭告天下,确实不对劲。”
多塞麦耶沉吟。
“况且,她的不在场证明本身就不自然。一切对玛莉都太有利。这种会限制参加者行动的活动,一年只有一次,偏偏在期间发生命案。怎么看都是要保证参加者的不在场证明,刻意而为。”
“刚才提到,无法断言玛莉是凶手。女士,欠缺的临门一脚是什么?”
“就是这项不在场证明。我找不到让这项不在场证明成立的诡计。”
“既然不能拆穿不在场证明,就不能称她为凶手。”多塞麦耶露出嘲讽的笑容。
“没错。但刚刚比尔的证词,又强化玛莉与案件有关的推论。”
“你没有物证,而且证人是比尔,可信度极低。”
“所以,我不会逮捕她。我想确认她身在何方,问她是否愿意配合侦讯。”
“原来如此。那么,她在哪里?”
“从昨天起,她就下落不明。”
“她跑了吗?这么一来,等同招认。”
“法官,可能将她列为重要证人,进行通缉吗?”
“大事不妙!叔叔,大事不妙!”一具木偶冲进屋里,一路发出喀啦喀啦的巨响。“洋娃娃在说话H:”比尔大叫。
“蜥蜴,你好意思讲别人?”多塞麦耶啧舌。
“比尔,这位是多塞麦耶法官的侄子——正确来说,是堂姪多塞麦耶先生。”
“哇,你和多塞麦耶同姓,好巧。”
“才不是碰巧。”小多塞麦耶反驳。“我们属于同一家族,姓氏当然一样。”
“跟那只蜥蜴说明只会浪费时间。”多塞麦耶劝阻,“不需要多费唇舌。”
“好的,叔叔。”小多塞麦耶顺从地应声。
“对了,什么事不妙?”比尔问。
“蜥蜴,吵死人了—·你闭嘴H”小多塞麦耶朝比尔怒吼。
“好听话的年轻人。”斯居戴里开口:“但比尔是堂堂正正的搜查官,跟我一起去侦讯琵莉芭和奥林匹亚等克拉拉的朋友。”
“对了,什么事不妙?”
小多塞麦耶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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