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南乡梦》第64章


他问宋卿饶,“钥匙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离宋卿饶太近了。以至于,宋卿饶有些痴迷地盯着他的唇看,整个人显得尤其心不在焉,侍南只注意到他垂着眼睛,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突然,宋卿饶往前凑了凑,吻在侍南的唇上,侍南被这突然的动静搞得也蒙了,任由他含住自己的嘴巴。
侍南觉得好笑,他现在一丁点接吻的心思也没有,于是他往后退了退,宋卿饶正在兴头上,还往前追了追,见侍南躲开,有些愣神,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他。
侍南慢慢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些,他朝宋卿饶腰间摸去,宋卿饶猝然红了脸,抓着他的手支支吾吾说:“进去……进去弄。”
侍南把钥匙摸出来,打开门催促他:“进去。”
宋卿饶拉着他的手,把他也拽了进去。
和这种人根本僵持不下,侍南看了眼墙上的表,都快一点半了。
宋卿饶一进来就抱着他,侍南只是靠在墙上,仰着头说:“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在两点之前睡过觉了吗?”
宋卿饶动了动,抱着他说:“对不起。”
侍南倒是没想到他会道歉。
只是他现在真是很累了,于是他把宋卿饶扯下来,“你自己收拾。”
说完他就要走,宋卿饶又去拉着他,哀求他:“你别走嘛,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急着走。”
侍南把他的手掰开,宋卿饶又贴过来,其实侍南是用了力气的,月光下,宋卿饶的手腕都红了。
侍南吸口气,正要发作,宋卿饶突然干呕一声,他捂着嘴,跌跌撞撞去了洗手间,那边传来持续的呕吐声。
其间还夹杂着其他的声音,宋卿饶在叫他:“哥——”
他在催促他过去。
侍南从没像现在这么想逃过,他关上门,毫不犹豫地朝外走,甚至于太匆忙,他似乎产生了幻听,一直听到宋卿饶在叫他,到了楼下,他下意识朝后看去,就看到宋卿饶在楼上扒着窗户,半条腿都迈了出来,边往外伸边叫他。
侍南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从头冷到尾。
当天夜里三点多,侍南靠在沙发上一句话都不说,屋子里全是烟味儿,云阿姨从屋子里走出来,对侍南说:“他睡了。”
侍南疲倦地点点头,一言不发。
云阿姨坐下来,非常抱歉地说:“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不知道他喝酒这么闹腾。今天晚上我一直有事情,这才回来。”
侍南勉强笑了下,他站起来,客气话也说不出了,只是说:“那阿姨,我先走了。”
云阿姨连忙也跟着站起来:“走吧,孩子,快回去睡觉,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侍南走后,云阿姨舒口气。
她实在是感到非常抱歉,她一直都不是麻烦别人的性子,现在是又尴尬又惭愧,她心里觉得,白天一定得去侍南他们家亲自拜访才是。
她又去看了眼宋卿饶。
没想到宋卿饶居然醒着,她走过去,埋怨道:“你真是,怎么就喝了这么多,还这么麻烦别人?”
宋卿饶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似的。
他问她:“妈妈,他走了,是不是?”
“侍南?”她把宋卿饶的手盖回被子里,摸了摸宋卿饶滚烫的脸,“是,他刚走了。你这个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还没好……”
宋卿饶摇摇头,他把手盖到脸上,背过身去。
她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会儿,最终还是放下了。
那天倒叫她想起来一桩事情。
小时候有次她对宋卿饶发了火,让宋卿饶去墙角罚站,后来到了吃饭时间叫他来吃饭,宋卿饶死活不过来,一直在墙角站着。
她又叫了两声:“快过来,吃饭。别浪费时间。”
宋卿饶在角落里摇着头。
她没脾气了:“你过来,快点。”
宋卿饶那时候忽然哭了。
他边哭边说:“不过去,你会打我的。”
她说:“我不会,你快点来。”
宋卿饶只是哭的更凶:“你会的,妈妈,你会的。”
云淑芳不是没想过,这其中的问题。
自小别人家的小孩子就喜欢亲近她,说她是又漂亮又温柔的阿姨,只是她自己的孩子从来不这样觉得,还很怕她。
她现在岁数大了,也逐渐放下了一些事情,只是面对和宋卿饶的亲情,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
她叹口气,最终只是给宋卿饶掖了掖被角。
侍南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侍妈妈没叫他,也乐意他多休息,后来见他醒了,就给他拿了点吃的,侍南睡得毛都炸了,边呼噜呼噜吃面,边皱着眉,睡得仿佛不太舒服。
侍妈妈在旁边给他呼啦毛,忽然旁敲侧击地问他有没有在搞对象。
侍南嗤笑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侍妈妈说:“不会吧,这么久连个对象都没有。”
然后就开始举例子,谁谁谁家孩子都满月了,谁谁谁一毕业就结婚,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吧啦吧啦。
侍南笑了下,说:“我应该是不会谈恋爱了。”
侍妈妈瞪大眼睛:“丁克啊。”
侍南抹了把脸:“可能吧。”
说完,他就去洗碗和筷子。
侍妈妈愣了会儿,追了上去,想看看他家宝贝儿子出什么问题了。
然后就看见侍南边洗碗边掉眼泪。
侍妈妈吓了一跳:“哎呀!哭什么呀!丁克就丁克嘛。”
侍南笑了下,吸了吸鼻子,脸最后还是皱起来了。
他说:“妈妈,我大概是没法再喜欢别人了。”
这话说得太委屈,侍妈妈心疼不已。
他大概是在哪里受情伤了。
晚上,侍妈妈郑重其事地和老侍谈论这个问题。
老侍边看手机边说:“嗨呀,多大了,还能不受点儿伤,你看看,到了以后该谈恋爱还是谈,他才多大呀你也不想想。”
侍妈妈埋怨老侍没当回事儿,毕竟就一个宝贝儿子。
还说:“昨天你知道他几点回来的吗?凌晨是三点多,我十二点要给他打电话你还跟我说他早就回来了,信你个老鬼!”
老侍恍然大悟:“啊?他没回来啊。”
“今天早上人家小芳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你看看你这个父亲当的!”
“嗨,这有什么,男人这个年纪晚睡是常事儿……”
话和侍妈妈是那么说的,老侍还是单独看了看儿子。
侍南正在屋子里倒腾小时候的一个玩具。
老侍坐下来:“坏了?”
侍南抬了下头,“好像是。”
他又倒腾两下,然后说:“算了,扔了吧。”
老侍接过来:“我看看。”
三下两下,搞定。
老侍十分得意:“你瞅瞅,你爹还是宝刀未老。”
侍南把东西接了过来,笑着说:“厉害。”
老侍拍了拍侍南的肩膀:“怎么你现在说什么话都好像没有情绪起伏呀,遇到什么事儿了吧,小子。”
侍南说:“你别想套话,不想说就是不想说。”
老侍拍着他,由衷地感叹:“什么老子养什么儿子。”
侍南:“……”
老侍说:“人生的坎儿就那么几个,你要是因为爱情搞得自己筋疲力尽,你猜猜是说明什么。”
侍南说:“说明人不对。”
老侍:“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是觉得,两个人的事情要是走到了最后,两个人都有问题。而且还不是谁大谁小的事情。”
侍南:“随便吧,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老侍说:“你现在这样其实就是在逃避。”
侍南:“我试过了,什么都试过了,根本没有用。”
老侍问他:“你们现在分开了,是吧。”
侍南:“是。”
老侍说:“这算不算你试的最后一次?”
侍南顿了顿,“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再回去了。”
老侍叹口气:“其实我觉得你不算真正放开了,要不然你不会再给这件事任何反应,如果你要是努力了这么久,说明这件事值得你努力,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侍南觉得没什么可想的。
他嘴上答应着,心里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当是梦一场吧。
☆、4…12
侍南赴约赶到咖啡馆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半。
简茧就穿了个T恤和牛仔裤,清清爽爽的,扎着马尾辫,看上去就像是学生一样。
她给侍南摆了摆手,侍南走到她对面坐下来。
“我点了两杯摩卡。”简茧说,“没想到你还真能来,我以为你要回去了呢。”
侍南喝了口咖啡,“没,这次待久一些,请了个小长假。”
“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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