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南乡梦》第65章


侍南喝了口咖啡,“没,这次待久一些,请了个小长假。”
“这么好请假呢,我以为你们那儿的人会很难请假。”
“还好,”侍南笑了下,“你什么时候走?”
“晚上的票,”简茧很悠闲,她随口说,“本来是打算大后天走,想了想还是早点走吧。”
侍南说:“你比我随意啊。”
“是吧。”简茧撇撇头,笑着问他,“我今天好看吗?”
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句,侍南笑了,“你哪天不好看?”
简茧再次撇了撇头,露出来马尾上粉色的蝴蝶结,那个发绳有些旧了,微微泛黄。
简茧说:“不问问我找你什么事?”
侍南顿了下,在咖啡杯上轻轻抿了口:“还有事呢?我以为你就来找我喝杯下午茶。”
简茧说:“你是gay吗?”
侍南差点被烫伤,表情诡异地放下咖啡杯。
简茧笑了下,“你不要紧张,我随便问问。”
侍南其实也猜到了,依照她这么细的心思,那天不太可能看不出来,“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他呼出口长长的气,慢慢地说:“我不是,不过就算是,也没什么。”
简茧挑了下眉毛,“这些年你一直没有动静,我还以为你是在惦记乔灵。”
侍南:“我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
简茧耸耸肩:“老实说,我一直觉得你心里有人。没想到我一开始的大方向就错了。”
侍南想了想,“这件事你先别跟别人说。”
简茧点点头,“当然。”
她有些感慨般,叹息着说:“我一直以为,你在这方面是很高调的人,以前你和乔灵,几乎认识的人都知道。所以一开始我觉得我的想法太大胆了,但是你看我刚刚提出来的时候,你那个表情,真让我觉得……”
侍南笑了笑:“其实也不算是在一起。”
简茧有些疑惑:“这话是什么意思?”
侍南没说话,只是喝咖啡。
简茧换了个话题:“你和他家里人知道吗?”
侍南说:“他们没有知道的必要。”
简茧撇了下头,“我猜也是,看样子好像是……你甩了他?我没猜错的话。”
“用词真粗暴。”侍南向后靠了靠,歪着身体,“你今天就是来八卦的?”
“我本来有别的目的,不过经过那次没有了就是。”简茧叹口气,“这些年,挺不容易吧?”
见侍南还不说话,简茧说:“我以为咱们是最好的朋友呢。”
听到这句,侍南慢慢地勾了勾嘴唇。
两人都笑了。
“威胁啊,”侍南说:“是,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简茧喝了杯咖啡,随意地撇了撇头,“这么久没见,其实我第一眼就看得出来你好像哪里不对,其实你一直很辛苦吧。”
“咱们那个群每次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都不见你说句话,以前你可不这样。”
侍南说:“人都会变嘛。”
说到这里,简茧忽然很感慨地来了句:“对呀,以前那个全院都暗恋的小伙子去哪了。”
侍南笑了:“你别闹。”
“我前几天还和宋桃说呢,她跟我说,她以前还喜欢过你,”简茧托着腮,“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全院的小姑娘都喜欢你,她要是不喜欢你就落伍了。”
侍南说:“闹着玩似的,你也当真。”
简茧:“不该当真吗?”
侍南:“那个年纪,本来也没多认真吧。”
说完两个人像是突然卡了一般,同时进入沉默状态。
过了会儿,侍南扫了她眼:“今天很像学生啊。”
“是啊,”简茧撇了撇脑袋,“想学生时代了。”
她琢磨着说:“我一直觉得,宋卿饶和你不像是一类人。我有跟你说过吗?小的时候他曾经拿小石头打过我,我当时只是想关心他而已。”
侍南垂着手,“没有。”
“现在想一想,他似乎对女性有些恶意,那时候他好像很不喜欢我们,每次叫他,都得男生叫他才肯出来玩。”简茧说,“你不觉得他可能经历过什么吗?应该不会有人天生就这样吧。”
侍南看着简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他母亲是同妻。”
说完侍南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或许是压抑太久了,或许是他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他的压力太大了,他需要宣泄。
简茧显然愣住了。
她半天都没说出来话,好久再开口,只是说:“这样啊……”
简茧抓了抓头发,她调整着坐姿,把头绳摘了下来,松了松头发。
她把头绳放到兜里,边抚摸着头发边说:“是我太唐突了,真不好意思。”
侍南摇摇头:“没什么。”
简茧说:“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我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么说,你还是没法调整他那种心态才离开的,对吧。”
侍南没反应。
简茧又说:“其实我们这种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或多或少也有些童年的小阴影,他的事情,我们不能说完全没法理解。”
“我小时候我爸我妈总是很忙,所以一直处于比较缺爱比较孤独的状态,谁对我好我就忍不住喜欢谁,”简茧说,“这么多年了都是这样,他们其实是为了工作,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所以你看,其实小孩子很容易受伤,也很容易被影响。”
侍南笑了笑,简茧觉得他有些疲惫。
“我只是个旁观者而已,”简茧抓了抓头发,“其实现在想想,很多事情有迹可循,他很小就一直很依赖你。”
后来基本上都是简茧在说话,侍南偶尔回应一两句。
他们一直聊到黄昏。
侍南的妈妈打电话让他买点菜回去,简茧说:“那你先走吧。”
“你不走?”侍南问,”晚上几点的车?”
“我凌晨的车,昨天刚抢的票,不错了。”简茧自在地喝了口咖啡,“我不急,你先走吧。”
见侍南不动,简茧笑着说:“果然我还是更喜欢南乡的咖啡馆,家里的才是最好的。”
侍南笑了下,和她摆摆手。
简茧看着侍南走远,再到看不见,她的手指在蝴蝶结上摸来摸去,眼睛渐渐湿了。
她仰起头来,希望自己并不要哭太久。
当宋卿饶第二十三个电话拨过来的时候,侍南也没再按忙音,因为人就在他的对面。
宋卿饶看了眼他手里提的菜,把电话挂了:“出来买东西?”
侍南点点头,沉默着往前走。
宋卿饶跟着他走,“你要是嫌烦,可以把我拉黑的。”
侍南不是没想过,只是没这个必要,他觉得宋卿饶过了这段就会好起来,再加上那天晚上看见窗户那里摇摇欲坠的宋卿饶,确实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他现在受限于太多事情了。
宋卿饶说:“我也答应你,以后尽量不喝多。”
他去看侍南,侍南并没有说话的意思,这么久都没有台阶下,他其实有些不知所措。
南乡的老街亮起了灯,天上冒出来几颗朦胧的小星星。
宋卿饶确实不太会找话题,他说了自己最近工作上的一些事情,都是很琐碎的事,也没什么意思,侍南偶尔给个“嗯”。
彼此沉默着走了一段。
又到了老街快坏的那个路灯下,这个灯当年还只是昏暗的程度,那时候,他曾在这儿唐突地亲过侍南一下。
宋卿饶抬眸看了眼,说:“我挺想你。”
侍南的步子沉重起来。
“其实我一直都挺想你的。”他碎碎地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但这两天,这两天特别的想。”
这里没有什么人了,宋卿饶吸了口气。
“你以前说,舍不得离开我。”
“你还说,最喜欢我,没想过要离开我。”
“第一次做的时候,你还跟我说你爱我,你说你有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你说你知道我,可你还是爱我。” 
侍南听到了。
他看着路上两个人远远的影子。
然后他说:“你长大了,该知道那都是哄你的话。”
☆、4…13
宋卿饶请假的时间并不长,尽管他的工作状态并不理想。
就是偶尔才见面的李字都察觉出来了,他把自己同事的名片递给他,严肃地说:“我觉得你应该去看医生。”
宋卿饶摇摇头,他慢慢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无神的眼睛显得有些神经质。
李字看着他这样,是真的糟心。他想了想,问:“你家……侍南回来了吗?”
宋卿饶眼珠动了动,他抹了把脸:“回来了,前两天。”
李字是真的很担忧宋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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