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凶猛(陶畅)》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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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国医生把另外一沓照片递给络腮胡老外,可这个老外无奈地摆摆手,并没有接那些照片。可中国的医生却主动把照片放在我眼前,又是一具凄惨的尸体。虽然这具尸体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但死相的恐怖程度却不逊于前两个。这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同样穿着白大褂。她的脸肿得像个包子,脸上全部都是被打过的淤青。而且她睁着眼睛,确切地说是翻着白眼,整条舌头都从嘴里吐出来。紧接着中国医生给我看第二张照片,是这个女人的脖子特写。她的脖子上有一道被很粗的绳子勒过的痕迹,很明显这个女人是被活活勒死的。
“Stop!(够了!)”络腮胡医生大喊着,说着把中国医生手里的照片抢了过来。
然后,他雷厉风行地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对翻译说:“He is a liar!take the medicine!(他在撒谎!给他服药!)”
然后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对门口的警察说了一句,“安德森医生认为他在撒谎”,之后便跟着那个老外走出门。我急了,我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喊:“你们是谁?捆着我干吗?放开我!放开我!”
一个男医生粗鲁地撬开我的嘴巴,另一个人捏着我的鼻子要给我塞进一粒药片的那一瞬间,我醒了!完全是被吓醒的!这可能是我有生以来做的最真实、最奇怪、最恐怖的梦。
※※※
晚上6:30,我按响了护士的服务按钮。很快,为我输液的护士过来帮我拔了输液的针头,撤了输液的工具。我问她:“我想吃饭,能不能帮我弄点儿饭来?”
“行啊,我们这儿有餐厅,我给您拿一下菜单。”说着,她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像模像样的菜单递给我。我随便点了点儿吃的,她临走的时候说:“那个,在我们医院吃饭要交纳10%的服务费。”
“嗯。”
隔壁的男人问我:“你们家的人呢?干吗不给你送饭?这儿的饭多贵啊?”
“我没家人。”我冷冷地说。
“哦。”
“你吃过了吗?”我问他。
“我媳妇马上就送来。应该快到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个人的媳妇是个穿得雍容华贵的女人,手上提着的饭盒跟她的皮草大衣格格不入。这个男人一边吃,他的媳妇一边埋怨。从她的嘴里得知,这个男人很有钱,但喜好赌博。他在赌场输了钱,只是家人没有及时送钱过来就被凶残的打手剁掉了左手五根手指。我几乎没有听进去她讲的故事,因为嗅觉这时候比听觉要灵敏很多,整个屋子里都飘满了香喷喷的肉味儿。
半个小时之后,护士抱两个菜和一碗米饭端了过来。从床下给我抽出病床桌子,并且问我用不用喂,但要加服务费,也可以让他们帮我找护工。
我婉言谢绝:“不用,我是左撇子,断的是右手。”
“那行。吃完饭您按服务铃叫我,我给您收拾一下。晚上九点我过来给您烤会儿手指。”
我点头答应。我知道自己有血管危象的症状,这种症状是很怕低温的。低温可能会引起小动脉痉挛,然后导致手指血管阻力增加,血流减慢。所以必须每天都用烤灯烤一会儿手指,促进血液循环。
护士走了以后,我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到十分钟,两个菜和一碗米饭全都被吃个精光。一直坐在旁边的那个女人问我:“他们这儿的饭好吃吗?我看你吃得还挺香。”
“还行。不好吃也得吃啊,饿啊!”我一边擦着嘴一边说。
“行了,那我走了,你们俩待着吧。你老实点儿!”说完,中年妇女拎着饭盒指着她老公的鼻子。
临床的病友目送他媳妇走出病房,门关上的一刹那,那男人立刻转过头,贼眉鼠眼地问我:“朋友,有烟吗?给一根。”
我摇摇头,他立刻一脸失望的表情。而后,我跟他聊了会儿天,似乎自从他媳妇给他“点炮儿”,告诉我他是为何进了医院之后,他就觉得没有什么秘密可隐瞒了。他告诉了我很多他的事儿。从上学讲到当兵,从当兵又讲到经商,又从经商讲到发家,以至于他是如何迷恋上赌博的都跟我交代得一五一十。而且一提到赌博,他聊性大发,兴致远远高于之前聊过的话题。我估计他出院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进赌场捞回来。
后来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因为我对赌博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一点儿也不懂,所以我以要去厕所的名义打断了他的话茬。可就当我小心翼翼地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双脚刚刚从被子里伸出想要落地的一瞬间,我惊呆了!脑袋“啦”的一下就大了!汗也滚下来了!因为,我发现自己的右脚上缠着纱布,而中趾,却不见了!!!
“啊!!!”
—股剧痛顿时袭来,我抱着脚撕心裂肺地吼叫着,吓得旁边的中年富翁大惊失色。他情急之下慌慌张张地按响了服务铃,仿佛护士在很远的地方就听到了我的声音,瞬间几个护士便破门而入。
“怎么了怎么了?!”三个护士冲了进来,焦急地询问中年富翁,而他哆哆嗦嗦地指了我一下。
“你怎么了?喊什么?”为首的护士问我。
“我的脚!!!”我指着我的右脚中趾,痛苦得都说不出话来。
“疼?”
“谁他妈让你们给我右脚截肢的?”
“手指头保不住了,用脚趾代替啊!这不是很正常吗?”一个护士若无其事地说。
听了她的话?,我眼泪都要飞出来了,我大喊:“你们他妈的经过我同意了吗?”
“您被送进来的时候已经晕倒了啊,而且也没有家属。我们这是抢救,要不然您连脚趾都接不上了。”
听到她这种无理的解释,我越发怒火攻心:“怎么可能?我他妈以前是医生!我懂!我来的时候就把断指放在冰块里,怎么可能保不住?!你骗谁呢!!!”
“先生您先冷静一下好吗?您的血液循环不好,而且有血管危象的症状,给您接上脚趾……”
“你他妈闭嘴!!!”我打断了她的话,然后突然抱着头安静下来。我脑子里想,算了!闹也没用,手指反正已经保不住了。我卧薪尝胆只为了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并不想节外生枝。跟第四个要被我干掉的“准死人”比起来,我少一根脚趾算什么?我摆摆手,撵她们出去。然后一头躺在床上,泪水顿时从眼角滑了出来。
隔壁床上的中年富翁试图安慰我,咳嗽了一声刚想说话。我立刻打断,眼睛盯着天花板:“什么都别说,让我静一静。”
晚上9:00,护士准时拿着烤灯过来。也许是下午我发怒的样子吓到了她,她一直唯唯诺诺的。搞定一切之后,她刚要离开,我冷冷地对她说:“我想上厕所。”
“哦,我把拐杖给您拿来。”护士细声细语道。
原本就是个右腿残疾的人,现在右脚的中趾又没了,还叫我拄拐杖!这种痛苦可想而知。我猛地转过头瞪着她,眼睛里充满了怒火。护士仿佛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奔向墙角拎过一副拐杖,小心翼翼地搀扶我下床。
我左脚先着地,借助左腿和拐杖的力量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让右脚的后脚跟落地,就那一瞬间,即使没有碰到伤口,可痛感照样是难以名状的。我惨叫一声,忍痛往前迈了第一步。
“您右脚别着地。”护士说。
“我他妈知道!”我怒吼着回答。
卫生间就在房间里,不到五米的路。虽然很多年前我就有拄拐的经验,但这五米我走了将近一分钟,可谓步步惊心。
※※※
2012年12月10日,上午10:00,我被护士叫醒输液。这是我住院的第二天,当了那么长时间的医生,而自己从来没有因病住过院。如果当初最应该住院的那一次住过,也许我今天也不会是个瘸子。
2012年12月11日,和昨天一样,输液、吃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上厕所,用烤灯烘烤伤口,和临床的富翁侃大山。
2012年12月12日,我的脚趾感觉恢复得出奇地快。疼痛感明显减退了不少,我已经可以脱离拐杖。自行走路了,简直天助我也!我看看时间,中午1:50。临床的家伙正在睡午觉,听那如雷一般的鼾声就知道他睡得很熟。我轻轻地掀开被子,下了床,一瘸一拐到病房门口。打开门,把脑袋先探了出去,左顾右盼一番。此时正是医生和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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