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撵摩托酸菠萝》第37章


卫论没听见伯鱼立马回答,又补充一句:“。。。。。。那地方还算有意思吧。”
伯鱼直白地回他:“我肯定去啊,你要去我就会去的。”
他这个回答让卫论满意了,眼睛往一边瞟,捏脖子的动作也慢下来,颧骨下面出现一小片红痕,嘟囔:“你肯定得去。”
伯鱼毫没来由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真是小孩子脾气。
卫语十级专家伯鱼把卫论隐含在其中的邀请之意品出来了。
卫论晚饭也没吃,得到了伯鱼一定会去的答复之后就匆匆离开。伯鱼坐在教室里一直目视着他离去,心里没来由的甜起来,因为昨夜乱糟糟的电影观感,他对这点‘卫论是为了得到我的同意才来的’的藏匿的平淡甜意都觉得值得珍惜。
伯鱼有些上瘾了,自己又搜了一部电影出来,刚准备在教室看,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微信。
“好好写论文。”——卫论。
伯鱼是觉得有些惭愧了,他之前想要成为和卫论一样优秀的人这学期才开始认真尽力对待每一个任务,虽然只松懈了一晚上,被卫论稍微提点一句都觉得满心歉意。当下也不看电影了,背着书包直接去图书馆。
这晚最后他也没能写得了论文,伯鱼刚走到图书馆门口就接到褚福柔的电话,让他到学校附近的地铁口来接她。
褚福柔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并不很慌乱,只是声音压得低低的。
她又去传媒学院实习,回来的地铁开口在学校周边最荒凉的地方,离学校少说两公里,路上也没灯,对着学校最不热闹的校门,学生一般都不从那里经过。
伯鱼接到电话那一刻开始就往学校外头走,最后几乎是全速奔跑起来。
从北门拐出去是大片芜杂的荒草,天空是暗暗的黑色,边缘地带犹带一点冲淡的紫色,安静的最佳凶杀案发生地布景让伯鱼心惊肉跳。他不知褚福柔那边情况如何因此也不敢给她打电话,只埋头往地铁站跑去。
地铁站旁边没有人,入口光芒暗淡。马路对面一条干瘦的漆黑人影在转悠。
伯鱼没看到褚福柔,毫不犹豫地往地铁站里面去了。
下了坡拐角有一家破旧的奶茶店,门口还有三元两大杯的牌子,挂着一片脏污的花布,制作台里没人,正对着他一只胖大的招财猫,通身金黄,并不因为没给这家店带来财气而感到惭愧,自豪地挺着肚子。花布挡着,看不见里面都有什么客人。伯鱼小心地走近,伸手去撩开帘子,看见了他抱着膝盖蜷缩在椅子上的学姐。
褚福柔裹在黑色羊绒大衣里,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
伯鱼:“学姐。”
褚福柔喜出望外:“你来啦!”
伯鱼走近,打量她穿着没有被撕扯的痕迹,关切地问她:“你没有事吧?”
这时他才看到褚福柔在专心致志地玩儿微信小游戏。
褚福柔反应得快,瞬间就把游戏给关了。
“现在没事儿了。”她说,“我等你来呢。”
伯鱼跑得满脸红,刘海都竖在脑门上,迎风长了一排草似的,他在褚福柔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怎么回事?”
“不知道。”褚福柔老老实实地一一说来,“神经病吧,从我在传媒学院那边上车的时候就跟着我,但是我也不太能确定,转车也跟着我,后来我不知道甩没甩掉,就叫你来了。”
伯鱼安慰她:“我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有人,只有马路对面,大概是行人。”
褚福柔‘啧’一声:“我看我这运气也是可以。”
“马上我们回去和校门口的保安说一说,在学校的论坛里也都和大家提醒一下吧。”伯鱼说,“你吃饭了吗?”
“没吃呢。”褚福柔站起来和他一起往外边走,“陪学姐吃个宵夜吧。”
他们出了奶茶店,通道里空空如也,伯鱼实在不放心,出了地铁站和褚福柔宁愿往远走一些也不走黑暗的荒地了。
“学姐,要不就别去传媒学院那边实习了吧?实在不安全。”伯鱼劝她。
褚福柔心一如既往的大,她只略略思考片刻就说:“没事吧。我今天都倒霉过了,下一次不会倒霉了。”
伯鱼罕见的坚持下来:“还是别去最好。上次说有凶杀案,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样,可见还是不安全的。”
褚福柔晃晃脑袋,不很在意:“真的没事。我在地铁上总没有事儿吧,就是下了地铁,出了站口了,离学校又那么近,再说了,还能打电话给你们男孩子过来啊。”
褚福柔跟他关系好,胳膊直接跨过来揽着伯鱼:“我就这最后一个学期了,赶紧弄完,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伯鱼被她挽着,鼻尖被香水味儿兜住,一时有点讷讷,不晓得怎么劝了。
结果这一路倒还是真没事儿发生,他们拐到东门回校,马路对面是小餐馆和烤串摊,三轮自行车都多了起来,把伯鱼一颗心塞回了肚子。到了学校门口照例是严格审查,传媒学院那边出了事儿整个城市的大学就都警觉起来似的,对自己学校的学生都要检查证件。
伯鱼和门口的保安说了有人跟踪褚福柔的事情,保安大叔严肃地点点头。
“哎。”褚福柔晃晃伯鱼的胳膊,“你跟卫论怎么样。”
伯鱼含含糊糊的:“什么呀。”
“什么什么呀。”褚福柔又晃晃他,“男朋友呀,现在你们什么进展。”
伯鱼继续含含糊糊的:“你怎么对这事儿一点儿不觉得奇怪呢。”
褚福柔“瞎”一声:“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跟你讲噢,你要上点心的知不知道。。。。。。”
伯鱼头昏脑胀,谨遵教诲。
28。
伯鱼最后紧赶慢赶把论文的尾巴给扫掉,发给了薛文献。
交完论文,缠绵的秋雨有了一个礼拜的暂歇。livehouse就安排在一个干爽的礼拜三。
这天是很普通的一天,卫论穿得也很普通,看着一点都不像是去上台演出的,普通的大红卫衣和牛仔裤,戴了一条纯白的头带,丸子头,鲨鱼背包。
伯鱼和他汇合一起去打车的时候看了他的装扮,“啊——”了一声。说不出来是不是在失望。
还以为今天卫论要穿得超帅。
卫论和他打车去了老城区中心的文化艺术区,晚上这里都是各种各样的活动,邮电在的那个厂牌根据地就在这里,livehouse也就在这里开。
来的路上伯鱼看了他们的上场顺序表,卫论排在第三个,很靠前的位置,基本都是用来暖热场子的。毕竟卫论现在在圈里还是个半透明人,没什么地位的,能让他来已经是看在邮电的面子上。
今天一过就不一样了。伯鱼怀着热烈的期待想着,今天一过就会有很多人知道卫论的好,知道他写歌词就像是现代诗一样,知道他的腔调和吐字的感觉就像一架轰炸机。
大家都会认识他的。伯鱼这样想。
到了地方,一块椭圆形的空地上台子已经搭起来了,几个彩色头发工装裤的青年在做最后的检查,卫论和伯鱼往那边走,迎上来伯鱼那天在酒吧见过的男子,见到卫论就咧着嘴笑,上来和他做那一套rapper间的问好动作。
检查台子的青年们也过来轮流和卫论握手撞肩,彼此都很有兄弟义气的,有一股子江湖间的倜傥。
伯鱼又察觉出来自己和这个场地的格格不入了,抿唇跟在卫论后边,寸步不离。
一个脏辫青年看到伯鱼:“这是?”
伯鱼冲他点点头,不愿自己瑟缩给卫论丢面子,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介绍:“我是卫论的朋友,伯鱼。”
那青年原是握了拳要过来和伯鱼打招呼的,见他没有这个意思,尴尬地拍拍裤子,转身又去忙了。
卫论跟他们去彩排,让伯鱼自己在旁边转转,伯鱼不好烦卫论,自己去旁边卖装饰画的店里转转,他和那些过分有活力的青年待在一起也觉得有些窒息,总觉得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其实Hip…hop的现场就是大型妖魔鬼怪的见面会,各种季节各种风格的打扮都有,伯鱼是见识太少了,不知道有人能一半彩色脏辫一半锃光瓦亮,他在装饰画店里看到陆陆续续有人来,对烟熏妆和渔网袜可算是开了眼界。
一直等到嚯嚯鸡也发信息说自己到了,伯鱼才感到松了口气,卫论皱着眉头在台上准备呢,他不敢上去。
结果嚯嚯鸡来了也和那些人撞肩拥抱,手指指来指去,你背我一下我锤你一拳,更让伯鱼觉得手足无措了。他也就没出去,准备等到卫论需要自己的时候再出现。
卫论过了一会从舞台后头绕了出来,目光四处找寻着,伯鱼知道是在找自己,连忙迎了上去。
“我的包给你。”卫论把自己的鲨鱼背包给伯鱼,“马上就要开始了。”
天已全黑,上台一个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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