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父作死以后》第39章


而且,特别特别地口是心非。
还有,他喜欢穿黑色的衣服,从南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一身打扮,神秘而高贵。
清萧冷魅是他,玉树临风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看见他,南枝竟然忍不住想要哭泣。
“师父怎么来了?”南枝高兴又难过,高兴是今日是她的生日,他出现在她面前。难过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问斋师父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眉心一滴红印分外妖娆。
他将怀里的琴推到她怀中,说了一句:“琴做好了。”
南枝抱着手里的琴,眼泪哗哗落下来,指尖落在琴身上镶嵌的那颗绿珠子上,翠雾绕着指尖,淡淡的香气随之而来。
她记得清聊师父说过,他一共有四颗鲛泪,有一颗送给了问斋师父。
十岁那年,她就因为强抠清聊师父琴上的鲛珠被问斋师父发现了,那时候她很傻,乖乖地道出此地无银三百两。
“师父,我只是瞧着这珠子好看,没有想抠下来,真的。你不要告诉清聊师父好不好。”她那时真的好蠢。
好在问斋师父不喜欢说三道四,冷冷地看了一眼之后,就走了。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记得她喜欢这珠子。
眼前的问斋师父化作一缕黑色的烟消失在面前,南枝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徒手乱抓,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师父,师父!”她困在阵中,出不去,也找不到她的师父,她好难过。
她还没有劝和两位师父,现在就把其中一位师父连累死了,她愧疚着,十分地愧疚。
阵外的君璃抿唇一笑:“现在你总该相信我有办法困住你师父了吧。”
“还我师父!”南枝抱着琴低吼。
“还是要还的,不过,得要你自己去找。”君璃抬起玉指,玩着飞舞的小纸人。
“我将他做成了一只纸缚灵,困在我的心魔中,你若能感化我,我就放了他。”君璃晃了晃头,仙鹤簪子摇起了一缕血雾,朦胧而凄美。
“我答应你。”南枝孤独地站在阵中,紧紧地抱着她的琴说。
只要能够找到师父,她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师父千里来送琴,选在她生辰这天,即使师父不把生辰快乐说出口,她也明白师父就是来给她过生日的。
她总欠着师父一句谢谢,也欠着一句,对不起。
“很好。”君璃挥袖,撤去了困阵。
“取你的一滴血放在纸人上,我送你去找他。”君璃挥了挥手,一枚紫针飞去,悬浮在了南枝的面前。
南枝没有犹豫,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撞在竖立的针尖上,扎破指尖,将指腹上的一滴血按住面前一张小纸人上。
一道红光扩散,她什么也看不见,混沌中,只能紧紧抱着自己的琴。
心里念着的是,她的师父。
她一定要找到师父,把师父带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见有人在唤她:“圣女,你醒醒啊,圣女,你快醒醒啊。”
圣女?
好俗气的人设,能不能换一个?
南枝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身边围着四个身着圆领白襦的少女,而且连发髻款式都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每个人的长相不同,怕是容易认错。
“圣女,你可算醒了。”
南枝后知后觉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圣女?”
“圣女,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晚喝多了,还没醒酒?”另一位少女又道。
喝多了?没醒酒?
南枝疑惑起来,再看看四周,她躺的地方不是什么软榻,而是锃亮的地板,地板上放了七八个酒坛子,歪的歪,倒的倒,空气里飘着一股浓浓的酒味儿。
所以,她是真的喝醉了?
话说,这是什么地方?
南枝从地上爬起来,少女们一个个上前扶她,这让南枝很不自在。
“我是谁?我在哪儿?”南枝问。
诶?这台词怎么莫名地熟悉。
“你是圣女啊,这是国师府!”
哦嚯!
什么国师府?南枝还是有点懵,她锤了锤自己的脑门,昏昏沉沉的感觉竟真的像喝多了酒,可是,她不是被君璃困住的吗?
对啊,君璃。君璃说让她来找师父的。
不行,她得去找师父。
南枝甩开左右少女的手,提着裙摆跑出去,后面的少女追上来,叽叽喳喳地喊道:“圣女,你的鞋没穿,圣女,你慢点呀。圣女,你要去哪里?”
刚跑到门口,她就撞了一个人,那个身体太坚实,她被反弹回来了。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袭白衣的男子立在门前,他戴着一顶白帽子,帽子有点高,像白无常,但比白无常高贵优雅。
这眼熟的脸,这眼熟的造型。
南枝又是一声哦嚯,想起来了,他是白乐,那个挥一挥衣袖就能让千千万万人死的白乐。
“见过国师。”身后的少女见了白乐都齐齐行礼。
只有南枝还有一脸懵茫。
“你这是在做什么?”白月沉声地问道。
“我,我要去找师父。”
“找我何事?”
“。。。。。。”
白乐是南枝的师父?
这是什么新玩法?南枝表示不太懂。
“明日宫里有宫宴,你准备一下,一起去。”白乐淡淡地说了句,双手随意地靠在背后离开。
南枝赤着脚在原地怔了一会儿,接过丫鬟送来的鞋子,立马穿上。
“你们别跟着我,我想静静。”南枝每走一步都有丫鬟跟着,她好烦,现在事情还没有理清楚,加上师父不知道在哪里,她真的好烦。
“不知圣女说的静静是谁?”
第三十五章 袖中花
南枝闭上眼睛; 深深的吐了口气; 这个世界的人怎么这么烦啊。
“关你们什么事?走开走开。”南枝把她们推开了; 可是刚转身这些人又追了上来。
照这样下去,她肯定静不了。为了可以静一静; 她抱住一棵树; 迅速地爬了上去; 这些从小就被规矩教养的丫鬟哪里会爬什么树,一个个只能站在下面; 仰头看着。
南枝爬到最高处; 寻了一枝粗壮的树枝坐了下来; 手里玩着一片叶子; 望着这高深的墙院发呆。
还好当年爬海棠树爬惯了,不然; 她连一个静静的地方都没有。
说起来; 还真该感谢红棠,是他让她学会了爬树。
看着巍峨矗立的宅邸; 南枝竟觉得这感觉很压抑,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笼罩着它,所有人都无法挣脱这样的困缚。
这是一百年前的帝朝,看似昌盛; 却诸侯难平。
不仅仅有诸侯随时可能的互伐; 还有朝中内政的倒势,这势必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到来,更政换臣。
南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喜欢自己这双眼,又极讨厌这双眼,因为她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提前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当然,一百年前的事,大事无非两件,太子夺权,天子病重,诸侯互伐,紫卫亡国。
此时此刻,与其说是预见未来,不如说她早已熟读现在。
忽然,一只鸟儿从南枝的眼前飞过,叽叽喳喳,像是唱着它们的歌。
南枝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上了一棵枇杷树,这鸟儿飞过来是来吃枇杷的。
枝上的枇杷都黄了,个头比较大,看得南枝嘴馋,伸手摘了几颗,懒洋洋地靠着树枝剥着枇杷皮吃起来。
这枇杷酸甜可口,果汁清爽,她一口能吃一个,枇杷籽就一粒一粒地往树下掉,砸得下面的丫鬟哭着求饶。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静了一天也没弄明白自己这是个什么身份,历史上根本没有记载帝朝有什么圣女,白乐也没有什么徒弟,她是不是凭空多出来的?
或者说,她现在的身份是君璃安排的,是让她站在白乐的视角看看君璃看不见的事?
这么一想,所有的事情就说的通了,她现在是个临时安排来打酱油的,但是这个酱油一定要认真打。
等她找到师父,再想办法离开这个世界。
理清这些复杂的事情以后,南枝终于可以安稳地睡一觉,可是刚睡下,她就觉得不对,自己对酒有饥渴,现在非常非常地想喝酒。
可能是君璃故意给她设得性格,她不得不起来,让人送了几坛酒进来,端起坛子就喝起来,她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酒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个海量。
这样要是回去了,师父肯定会拉着她做个酒友。
南枝喝了三坛下去以后,整个人轻飘飘地,打了一个酒咯,眼前一晃,整个人睡在了地上。
在最后的意识前,南枝真想说说自己,怎么又睡地板了,地板凉啊。
下次,她一定要把酒带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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