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的第十四层》第49章


刘大洋的尸体就在二楼的新房里,她怎么可能还让我们上二楼去呢?
白鸢赶紧点了点头,笑答道:“阿姨,我们都听您的,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们回自己车上凑合一宿也可以的。”
没想到白鸢这话一出口,老太太还真就蹬鼻子上脸了起来,立刻一拍手说:“哎哟那就更好了,毕竟明天我儿子就要结婚了,家里也挺忙的,我们正怕招呼不周呢,要不……要不你们今晚就在车里凑合一宿?”
这个老太太做事还真是缜密,未免我们坏了她的好事,竟然连她家里都不让待了。
不过人家东家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只能悻悻地被请出了刘大洋家,又回了车上。
不过,对我们来说其实这也是好事,毕竟在刘家不方便,我们也怕夜里说话的时候隔墙有耳被老太太监视着。
当晚在车里睡觉前,我们先仔细研究了一下明天的对策,其实很简单,我们三个人明天的身份是婚礼上的鼓乐队,负责上午婚车去接新娘后在刘家吹吹打打热闹热闹,也就两个小时的事儿,等十点来钟新娘接到了,我们的任务也就算结束了,只管拿钱走人。
而我的另一个任务,是当晚趁乱混进新房里,虽然不知道刘大洋的鬼魂会不会再次出现,但总要试一试,毕竟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一条线索。
大致说了下计划之后,又出现了一个难题,我这次要跟白鸢猴儿哥一起化装成乐队,可我一个学医的压根儿也不会什么乐器,明天总不能干站着吧?
提到这些时,猴儿哥给我想了个办法,唱歌。
白鸢他们两个行走江湖多年,各种傍身技术都会,弹个电子琴、吹个唢呐自然不在话下,反正本来也不是专业院团,只要胡吹胡唱一起把气氛给托起来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因此,猴儿哥让我不用多想,明天只要怎么嗨怎么来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有他这句话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一点,但又想起下落不明的曾启华来,我的心再度沉了下去。
大概闲聊到十二点多,赶了一天路的白鸢和猴儿哥先睡了,可我坐在车里根本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整理着这几天发现的一条条线索,时而又想起熊木生的秘书叶雨曦来。
这个女人,到底跟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具假的曾启华的尸体旁边,会有人用血留下一个“叶”字?
之前我们见过几次面,虽然她每次都是笑嘻嘻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那双眼睛里却总是透出一股皎洁地光芒来,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样。
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我开始渐渐有了睡意,于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就在半睡半醒之间,耳边却传来一阵轻轻地敲打声,若有似无,忽远忽近。
我迷迷糊糊张开了眼,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往驾驶座旁的车窗一望,一张狰狞地鬼脸离我近在咫尺,是那个鬼孩子,它一动不动地站在我的车窗外,直勾勾地盯着我,嘴里隐隐约约发出一阵阵“咯咯咯”地叫声。
我吓了一跳,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还没等往后躲,转瞬之间却又冷静了下来……
不对,我旁边的车窗上根本就没有玻璃,他现在就站在外面,如果趁我刚刚睡着的时候偷袭我,偷偷掐住我的脖子的话,也许我已经死了……
这也就是说,这一次,他可能并不是想要我的命。
我正犹豫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时,鬼孩子嘴里的“咯咯”叫声变得越发地急促了起来,忽然,一行血泪从它那只完好无损的左眼中滑了出来,我把我吓了一跳。
可它还是没有对我动手,我们就这么四目相对地对视了一会儿之后,它忽然往后退了两步,随后转身,朝着对面昏黑地夜色中走了过去。
也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什么心理作祟,我竟然有一种想要跟过去的冲动,而这种冲动最终战胜了我心里的恐惧,我开门下了车,开始跟着那个鬼孩子慢慢地往前走。
黑暗中,它把我引出了差不多十来米远,这才停了下来,僵直地转过身来再度望向了我。
它停下脚步的一瞬间我也赶紧停了住,随后就见转过身来的鬼孩子开始缓缓抬起手臂朝着我招了招,似乎是想让我过去。
于是沉默了一下之后,我壮着胆子朝它走了过去。
我走到鬼孩子的跟前时,那个鬼孩子忽然蹲了下去,紧接着缓缓抬起头来注视着我,伸出一只手指在地上的泥泞中画了起来。
它画得很慢,借着月光看,画得好像是一幅画,但又看不出是什么内容来,于是我也蹲下身子,面对面蹲着看着它的手在地上画,过了一会儿,地上的图案总算是初步有了个模样,我仔细看了一下,它画德似乎是两个类似于人的东西,一个大,一个小,大得那个腰部明显凸起。
随后鬼孩子又在那个大的人形头部画出了一根根长发,看起来应该是个女人。
“孕妇?”
我不由地脱口而出,这是我能联想到的最恰当的一种东西。
可鬼孩子似乎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画完之后,它又抬手指了指那个大的人形图案的肚子,随后指了指自己。
“你?肚子?你在肚子里?”
配合着它的动作,我开始了无限地遐想,而期间鬼孩子一直再做着同样的动作,指指画里女人的肚子,又指指自己……
☆、047…中婚,冥婚
“巴颂。”
他忽然开口了,这一次不再是“咯咯咯”地怪叫声,而是从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出了两个字来,说完之后,它又用手指了指画里女人的肚子,随后指了指自己。
虽说我们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但光看它的动作,我似乎已经明白了,看来我猜得不错。
我学着他的样子指了指地上画着的女人的肚子,又稍微有些胆战心惊地指了指它,也学着它的语气说了声“巴颂”。
巴颂点了点头。
这是它的名字,这我早就知道,可对于它的身世我却毫无所知,可我总觉得在这个身份神秘的鬼孩子身上,隐藏着一段令人匪夷所思的往事。
我稍微发愣的功夫,鬼孩子巴颂已经从地上又站了起来,开始直挺挺地往后退步。
“你去哪儿?”我站起来问。
可那个鬼孩子没有说话,退着退着,大半个身子已经逐渐和背后的黑暗融为一体,很快就无声无息的完全消失不见了。
它走了,而我还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记得从我第一次看见它开始,它就一直想要把我置于死地,可是这一次,它却突如其然地开始和我交流,虽然那张脸依旧狰狞可怕,但这次它的出现,却似乎没有任何恶意。
它到底是谁?又是来自哪里?
我正想着,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看起来,它已经开始放弃杀你的念头了。”
听到有人说话我猛地一回头,发现不知何时,白鸢已经立在了自己身后不远处。
“白鸢,你还没睡啊?”我笑着问。
白鸢摇了摇头,答道:“华哥还不知道人在哪里,怎么可能睡的着呢?你下车的时候我就一直醒着。”
“你能看见它?”
我朝着巴颂消失的方向指了一下,白鸢又点了下头。
“虽然我是个道士,但是鬼这种东西我一直都是将信将疑的。”
白鸢笑着走到我身边,蹲在地上看了看巴颂留下的那幅画,又说:“我相信它存在,但又不敢接受这一现实,打从心里抵触,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恐惧。恐惧让你变得疯狂,同时也让你变得不敢去接受那些超越自己认知的东西,因为一旦你坦然接受了,它也就开始走进你的生活了……”
白鸢的话让我再度陷入沉思,但仔细一想,似乎确实是这样的。
开始我一直抵触“鬼”这种东西,从来不去相信,但随后那些经历让我由不得不相信,我开始恐惧,开始愤怒,开始崩溃,好在最后因为曾启华的一句话,我开始学会了坦然接受。
我尽量用平和的心态压制着心底的恐惧,开始学着去接受那些不可思议的东西就是鬼,然后,我相信有鬼了,鬼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其实人本身的恐惧来源于哪里?并不是来源于鬼或者任何让你心生恐惧的事物,而是心。
没有任何恐怖的东西本身就是恐怖的,之所以能让你恐惧,只因你的心里还不具备去接受它的能力。
也许就是因为我心里对“鬼”这种东西的接受程度越来越强,所以对鬼孩子巴颂的恐惧感也就越来越低,它要迷惑我的心、拿走我的命,也就越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