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不如吻我》第49章


里,
他的主人们早已舍弃了这种相机,都是拿个手机拍个不停。
没想到这和尚内里真是个老古董哦?
她吃吃的一笑,看向照片之中的景象,却一下子哑然地说出不来话了。
只见照片之中,有一只半大的猫咪,橘色与白色相间,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的垫子上睡大觉,睡姿颇为不雅。
这……这这这不是我吗?
她赶忙蹲下身去,随手又抓了一张,却与那张一般无二,都是当时还在人间做猫的她!
这是怎么回事?猫三恨满脑子好似浆糊一样。
这秃驴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难不成他救了我之后,还善心大发,做定期回访?
可做回访哪里需要拍这么多的照片,他是变态吗?
猫三恨一边拾掇着散在地上的照片,心中越是沉重了一分,这和尚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看向书架,搞不好还有什么在书架里,她当即一不做二不休,又爬上书架,仔细观察了起来。
“《楞严经》,《金刚经》,《大涅槃经》……这是《养猫指南》?”
她一把将夹在不起眼角落里的一本册子抽了出来,这本书乃是手写而成,更像是一部摘抄本,她抖着手,翻开第一页,用娟秀的字体,写着“猫咪的生活起居……”
就在猫三恨还要再看两眼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开门声。
她整个人愣在原地,还沉浸在震惊当中,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宰承的脸挂不住了喵!
第40章 沧海一粟(五):千年一瞥
猫儿听到那声音越来越近; 把心一横; 一阵烟雾散去; 只剩下一只眼神稍显慌乱的小橘猫,她想了想; 便往床底下钻了进去。
可还不等她成功藏匿; 大门已是打了开来; 随后猫三恨只觉得自己还露在外面的半截身子,被一双大手抱住; 随后拖了出来。
借着昏黄的灯光; 猫儿看到僧人正静静地看着她与散落一地的相片; 他竟是叹了口气; 随后抱着猫儿坐在了床边。
猫儿印象里的他,杀伐果决; 甚至连感情不曾多有; 往日里面对千军万马,亦或是凶神恶煞; 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淡然到让人觉得不快,淡然到让人觉得,他是否当真有血有肉。
他同样是执掌刑罚的宰承,赏罚分明; 一板一眼; 不曾有什么偏倚,铁面无私让少女恨到咬牙切齿,却对她无可奈何。
可如今; 他却露出了无从下手,甚至有几分窘迫的表情,这在猫三恨眼里,实在是惊奇。
猫三恨微微眯起眼睛,男子的手掌抚摸过她的头顶和背脊,还有下巴上略显浓密的绒毛,随后,像是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一般,低声说:“这些都是你的照片。”
猫儿眯着眼,微微蜷缩着身子,僧人的声音像是催眠:“我那时将你送去了一户人家,只是你身体仍是很弱。”
僧人像是难得敞开了心扉,他的声音有些许温度。
“那户人家虽颇为良善,但那时候却颇为潦倒,你的病来自先天,我恐怕不测,便时常在家中无人的时候,前往你的住处。”
猫儿眨了眨眼,像是十分惊奇。
僧人道:“我十分担心你。”
猫三恨把脑袋在他怀中拱了拱,僧人低声说:“我本就是个死人了,我才活了那么几年,我见得多是人事与非,多少人离愁别恨,那时候的生与死,往往并不如现在那般美好,那时候的生可能需要更多,更多的勇气。”
僧人神思渐远,像是回忆起了千年之前的岁月。
“兵荒马乱,又有佛道争锋,大家对于生机具是争其一线,而我……也阴差阳错,送了性命。我的一生都在逃难,都在挨饿,直到阴司才渐渐安定下来。”
他咀嚼了两下,像是品尝到了一股苦涩:“在长长的修炼之中,我只知死,而不知生,所以我觉得魂魄也好,凡人也罢,为何要执迷于轮回投胎,
为什么阳世要比阴间高上一等?这并不应该,直到我遇到了你。”
猫儿有点疑惑地抬了抬小脑袋,僧人说:“你挣扎着想要活下来的模样,让我看到了,我不曾有过的东西,
说来有点惭愧,那时候,我便想看看你的一生,到底如何。”
僧人抱着猫儿,收拾起散落一地相片与笔记来,随后他将猫儿放在膝头,缓缓翻阅着书册里的图像。
猫儿看到的是,从还不足四月的她有些胆怯地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看到的是凶性大发,将自己的脖子挠了个口子,光荣挂彩的自己;也有每天在垫子上睡不醒的自己;
还有距离自己现在,五年之期的模样,垂垂老矣,安然睡去。
僧人小声地为她讲解着照片上发生的一切,念念叨叨,甚至比猫儿自己记得都要分明。
“他全都记得呐?”她在心里默然感慨道。
不知花了多久,男人将书册翻到了末页,只余下一张空空荡荡的猫窝,与一个房间。
低声叹了口气,他说道:“我们来说说,麻姑与王方平的事情罢。”
……
僧人收起了东西,抱着猫儿看向门外。
“阎罗大人已是将事情说与我听,此事缠绵三千年,从无绝期,未来也同样会继续下去,故而,她便提前提点两分,免得我们又搞砸了去。”
僧人说到此处,略有停顿。
“麻姑其人,得道于三千年前,乃是天皇时代的人物,与彭祖并称为寿仙,号称‘万寿娘娘’。这些你具是知道的。
而王方平其人,得道于三千年前,由麻姑点化,随她遨游太虚,见证了东海扬尘与沧海桑田,所谓的东海扬尘,便是说的麻姑一梦一游,千年岁月如弹指一般,就连浩瀚如东海,都免不得变作陆地,扬起尘埃。”
猫儿轻轻地惊叫了一声。
僧人小心地抚弄着猫儿的背脊,继续说:“三千年前,适时上古,麻姑以凡人之躯,白日飞升,虽是与天同寿,但也因为凡体落下了病根。
据说,麻姑一梦一千年,一梦便是沧海桑田,这并非是传闻,而是事实。”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麻姑的恋人,乃是上古时期的一名凡人,因为麻姑得道,他寿元也变得悠长起来,他俩本是一对青梅竹马,人神初始,也没什么妨碍。
麻姑天真浪漫,也不曾考虑过这个问题,直到有一次,麻姑陷入了沉眠,这一睡,便是一千年。”
僧人低声说,似是在感慨命运玩笑,连神仙都不可免俗,亦或是在感慨自己,处境远不如神仙,为何还要替二人惋惜?
“阮郎虽然寿元延长,但到底不过是一个凡人,区区凡人,怎么可能活得过一千年?随着岁月的过去,他从一个青壮年,渐渐老去,最终化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他不愿让麻姑看到这幅模样,于两千五百年前,便死于蓬莱一处无名小岛之上,而魂魄飘飘荡荡,则坠入了阴间,
因为没有罪责,浑浑噩噩地便进入了六道轮回,等到麻姑第一次醒来,他早已轮回了七八次了,也根本不再记得自己本来面貌了。
而这时,为了免得麻姑伤心欲绝,天人五衰,追随麻姑到了麻姑岛的王方平,便出了个主意。”
僧人也对整个事情有几分疑虑,但也继续说:“他与知晓内情的阎罗商量了许久,最终选择,由自己的分魂来扮演阮郎的角色。”
猫儿有点迷惑地看着僧人,像是不懂他说的话。
聂怀素想了想说:“正常人的魂魄,分为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对于神仙,仍是如此,只是神仙的魂魄与肉身合一,更难以割舍,
而王方平的点子,就像是从他身上硬生生割下一块肉来,而后,通过神通法力,将这块肉完全塑造成另一个人,而这个人便是阮郎。
裂魂,嵌入记忆,一人分身成另一人,便是王方平所做的事情,只是,他是魂魄方面的行家里手,才能由他做到这一点,其他人断断然不行。
但饶是如此,魂魄不全,只要稍稍受到冲击,就会魂飞魄散,而魂魄不全,更是影响自己的善恶平衡,就像是悬在一根钢丝上,稍有不慎,两边都是万丈深渊。”
聂怀素解释道。
“于是,麻姑每次醒来,都能看到一个全新的阮郎,在她的知觉之中,不过是过了一夜而已,千年一夜,千年一日,区区千年,不过一瞥的时间。
而被分裂出来的那个阮郎,亦或是王方平承载着记忆,则要在世上痛苦地经过五百年,随后,飘飘荡荡回到阴间来。
只是他因为魂魄不全,在阴司不过是一道残影,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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