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不如吻我》第54章


寸进,就像是你看看这人间的凡人,终归到了最后都难以突破自己的上限。
只能到了一个位置后,停滞不前,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鬼魂亦是,我亦是,你也如此,不可退避,不可挣扎,就是那么残酷。”
猫儿试探着问:“那你准备去做什么?离了佛门,又从阴司出走,你不是无处可去?”
男人忽然笑了:“阴间是魂魄的暂留之地,有些人回到这里赎罪,也有的人在人间辛苦了一世,来到黄泉休养生息,但人与鬼,两者不断地在世间流转,周而复始,这样的流程,才是他们的归宿,我也不可幸免。
我于阴间滞留得太久了,除了忘川河里,那些不得解脱,有所执念的亡魂,大概这里没有多少比我还执念的人了。”
猫儿有点惊异不定地问:“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投胎转世了吗?”
男人微微点了点头说:“虽然,这阴司之内,我还有几丝挂碍,但我也想去看看人间如何。”
猫三恨不知为何,起了一丝淡淡的感伤,前几日猫三恨还觉得,这去人间一路坎坷,自己还有那么多的事情可做,万万不能就此饮了孟婆汤,而后稀里糊涂地就去了六道轮回。
男人说的一席话,却让她觉得有点无所适从起来。
她慌不择言地说:“既然有挂碍,这世上还有事情值得流连,你这样就走了,是不是不大好?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我们同事一场,我替你去做啊!”
男人忽然转过头来,他认真地借着闪烁的屏幕,看着少女的脸庞,良久又转过头去,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吐出一句:“算了。”
猫三恨看着他眼底流转的一切,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掌,低声说:“是和阴司有关的吗?”
男人点了点头。
少女犹豫了两下,继续问:“那是不是女的?”
她发现男人的睫毛很长,颤动了两下,低声说:“是的。”
少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抿着嘴唇,指了指一个方向,小声问:“是……这里?”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举起的手指。
猫三恨忽然笑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很想转世投胎吧?她的一生若不是因为他,早已是千疮百孔,早早结束。
可饶是如此,那段黑暗的历程,仍是在午夜梦回之时,断断续续地袭来。
搅碎美梦,支离破碎。
而也正是他伸出了援手。
她不觉得自己感激她,也不觉得是同病相怜,只是觉得有点机缘巧合。
以至于都信了是命运指引,信了是缘分天定。
也信了,是一条线牵着她们在此相见。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
猫三恨却抢先一步说:“你不必讲,由我来说。”
她站起身静静地说:“我虽然现在不能与你一道离去,我还有承诺未负,恩情未报,但若是一切散去,冰消瓦解,你是否愿意,与我共赴轮回,于三生石上都有姓名?”
她说完这一通话,像是用尽了全部的气力。
一下子颓坐在了床边。
男人的声音却忽然传了过来:“那你欠我的恩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还?”
猫儿抬头看着聂怀素。
僧人双手合十,郑重地对着猫儿行了一礼,随后说:“冥冥之中,你能抵达阳世街,又能于千难之下,与我相见,这已是最大的恩情了。
此世已了,来世不远,我愿意与你携手共赴人间,于世上万千人之中,穷尽一生,寻你踪迹两全。”
猫三恨看着他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倒影着自己的模样,忽然有一份安宁,此世二十年,她惊慌失措,也孤单零落,可在这一刻,她只剩下安心。
……
“刀山地狱的视察任务差不多清楚了,这里的狱卒偷懒的许多。”猫三恨正尽职尽责地报告着刚才看到的情况。
一旁的僧人有几分聊赖的模样,他伸出手抓了抓猫儿空闲的一只掌心,口中却是道貌岸然地说:“近来地狱做事的鬼卒都是如此,应当设立条款,
若是再消极误工,务必投入泥犁地狱之内,罪责重者,则罚入无间地狱体验一番。”
从天府之国回来之后,猫三恨便和秃驴开始处理手头堆积如山的公务,其中之一,也是最为重要的自然是视察各个地狱之中的工作情况。
十八重地狱,狱卒既是囚徒,这里的人通过在此工作,抵消自己的罪孽,除了这些活生生的狱卒之外,还有有佛法幻化的怒目幻象。
故而地狱对于整个阴司而言,是最为重要的地方,与阴司所在的六道轮回,可谓是同一视之。
“咳咳。我们是不是来早了?”
猫三恨听到金甲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急急忙忙地将手掌藏在了背后。
她扭过头去,看着阿高与苏啖正站在一处,许是经过了“牛能言”一役,两个人不知不觉竟是关系极好的模样。
这让前几日回到阴司的猫三恨大跌眼镜。
不过,同样大跌眼镜的还有阴司众人,猫三恨本准备来一个隐瞒不报,可不知为何,这个贼秃驴自从确认了关系以后,往日风淡云轻的性子刹那之间,便化作了一腔的闷骚。
先是抓着猫三恨的手,出现在众人跟前,又和猫三恨出双入对,只怕在自己那颗锃亮的光头上,贴上一张“我已脱单”的纸条。
于是,猫三恨一时成了阴司地府的焦点人物,一整天下来,前来参观的人不绝如缕,不时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逼得猫三恨都只能变化成原形,藏在宰承大人的屋子里,不敢动弹。
作者有话要说: 小猫其实一直很聪明啊,所有人都在疯狂暗示,她也知道秃驴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第45章 苏啖旧仇
聂怀素借口阴司有事; 已是先行告辞。
猫三恨知道; 他少有计较这等事情的时候; 尤其是在自己的阴司的地头之上,他向来不善言辞; 与女子交流多生尴尬。
尤其现下这些女子都是猫三恨的故友亲朋; 便是说一句避嫌也是走远了账。
许是做惯了宰承?大事上雷厉风行; 小事上也分得明晰?
猫三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你们进展这么快的?”苏啖皱着眉头凑上来说。
阿高也托着腮说:“都说宰承现在还身在佛门; 这私带女子入了屋舍; 是不是不大好?”
苏啖幸灾乐祸地说:“何止; 你看三恨丫头那副怀春的样儿; 恐怕是……一步上垒了?”
猫三恨满头雾水地看着两人说:“你们说什么呢?”
阿高搭了搭猫儿的肩头说:“你别解释了,说起来; 那天; 你们手牵手回舍心居,这大半个阴司都瞅见了; 就连阎罗大人都颇为惊诧。”
苏啖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
猫三恨赶紧打住说:“我们啥都没做,这不是要看案卷吗?”她学着宰承的模样说:“每日案牍极多; 若是处理不完; 这阴司的流转便会停滞。”
苏啖打断道:“好了好了,不过说来,有一件事; 我倒是有点在意。”
说着说着,她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猫三恨知道她往日都是大大咧咧,少有这般严肃的模样,只要这样,就是遇上了非常不得了的事情。
比如之前曾在这里遇上个她在人间时候的死对头。
那时候,她的情绪也并非如此,甚至说还更为轻松,当然最后他还是没有真的上去与老对头打个招呼。
这次的情况……
猫三恨说:“什么事情?”
苏啖抱着双臂,笑着说:“如今小猫儿你也尝过情爱的滋味了,我少年时代,纵横人间,也有不成体统的时候,”
她想了想,像是也有点不好意思,她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我遇上的男人好比是过江之鲫,大都不过是贪图我的美貌,亦或是想要仰仗我在王朝之内,世界之上,取得更高的地位。”
猫三恨说:“说重点,都知道你那点破事了,在书斋就听厌了。”
苏啖白了他一眼,说:“让姐姐讲讲往日的乐事,不也挺好的。”
猫三恨记得她将这段旧事都要念过数百遍了,每次说起来都止不住势头,不过,她作为一个大妖怪,肆意玩弄政局,亦或是操纵他人生死的事情。
听着都有点小爽!
苏啖说:“我有一年因为玩厌了人世间的权谋,便想要退隐山林,你知道的,当位于权力之巅太久,只会寂寞……”
猫三恨不知道这世上怎么有人这么臭屁,赶忙打断说:“说重点!”
苏啖不大乐意地说:“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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