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贼的钥匙》第48章


。只见黑色的液体中一条条浅绿色的细丝随之流出,而李越起伏不定的背部更是一下子紧紧绷起,不断颤抖的肩膀上铁青色的面孔开始慢慢恢复了生机。
时间随着伤口处流出的液体一分一秒地逝去,渐渐地,正常色泽的鲜血代替了黑色的毒液从肌肉中渗出来,我微微松了口气,拧开一小瓶生理盐水一股脑儿全倒到伤口附近冲干净脖子周围的血污。巨大的刺激之下李越不由得叫出声来,十指紧紧绞在一起,呻吟着悠悠睁开了眼睛。
“我就说有危险吧……”他神志不清地说道,紧跟着又昏了过去。
镜葬
“他娘的,我还以为他想说什么要紧的事儿呢。”我笑骂着摇了摇头,看李越终于有所好转心里这才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我把手里的一干零碎全都放下,拿起身边那堆药品也不看都是管什么的,只要是能抹的全都抹了上去。反正我们带的无非都是些止血、消炎、杀毒之类的药物,就算不对症,总归也不会有什么害处。
我和王僚手脚麻利地给李越包扎好伤口,小心翼翼地把他翻过来,见他呼吸平稳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于是就不再管他,拿背包给李越垫着后脑勺让这小子小睡一会儿,顺便我们俩人也能歇歇。
不过毕竟我和王僚彼此还是有些猜疑,所以休息时一直都没顾得上说什么话,只是眯着眼睛相对而坐。一片静默中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只听见耳边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鼾声。我盯着睡得正踏实的李越对王僚笑道:
“差不多了,把他叫醒咱该干吗干吗去吧。”
其实现在对我们来说,最好的选择当然是拿着到手的东西原路返回,这趟活儿无论怎么看都可以说是收获颇丰,出去以后任谁都不会觉得亏本或者不值,如果真能就此见好就收的话那我们都可以全身而退不说,而且还不用再冒着内讧的危险相互提防着走下去。但问题是到目前为止这座地宫最大的金主鲁荒王还没有现身,所以我也不好先提出来打退堂鼓的事儿,只能依李越醒后的情况来判断下一步的走向。
我乐呵呵地拦住正要把李越晃醒的王僚,从地上站起来随手拿起刚喝剩下的小半瓶矿泉水,含一口在嘴里走向李越对准他面门喷了过去。
冰凉的水滴刺激着李越悠然醒转,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我们先是愣了片刻,继而才觉察到脖子上刺痛的伤口,他龇牙咧嘴坐了起来,懵然无知地重复道:“我就说吧,那棺材里肯定不对。”
“你他娘的还没睡醒啊?”我随手指了指身后,淡淡的光晕中青铜棺棺口大敞,棺材盖歪歪扭扭地仰在一旁。棺身斑驳的锈迹上遍布着刀砍斧剁一般的划痕,看上去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再不对那也都过去了。”
我拉了他一把:“起来起来,感觉怎么样?要是还成咱们就再往别的地方探探。”我背对王僚给他狂使眼色,想让他推说身体不适先退出去,可他不知道是看不明白还是这会儿脑子正糊涂,竟然没理会我这茬儿,大大咧咧地往前一站揉着惺忪的睡眼说:“还行,放心吧,没什么大毛病。”
第29章 白毛僵(6)
他伸伸胳膊甩甩腿儿,环顾四周突然问道,“哎?咱那包冥器哪儿去了?”
“在这儿呢。”王僚从棺材里拎出他的背包,把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抱在胸前走过来,“除了那个天青胆瓶碎了以外,别的我都给你归置进去了,你再检查检查看少没少什么。”
“嗨,要我说咱就是跟瓷器没缘,哪回都是整一堆碎渣子回去。”他接过背包看了看,“回头那东西眼镜你就自个儿留着吧,我们屋里头有一个,就不跟你争了。”
王僚哈哈一笑:“别介,那东西我也不打算要,整那么一大堆怪费事的不说回去还挣不了几个钱,刚才我顺手理了理干脆都码棺材里了,好歹给旁人也留点念想。”他把自己的装备拢了拢,随口说道,“反正咱们冥器多得是,碎一样也没什么,关键是你这包可差点意思,往后走可就只能改单肩挎着喽。”
“还挎什么呀,就这么点分量,拎着就行。”李越站起来掂量着说。
“对了,”王僚回过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漫不经心地插了句,“先前你在棺材里倒腾冥器的时候,不小心把金印也带出来了,正滚到角落里,幸亏我刚才眼尖瞧见,顺手又给塞了回去,要不最后肯定还得少一样东西。”
“什么?”李越听完这话不疑有他,点头道了声谢,反倒饶有兴致地问起自己迷迷糊糊中做出的那些事儿。但我心里却被他说得不由咯噔一下,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瞟了王僚一眼。
这小子还是有事儿瞒着我们。那枚龟钮金印李越按我的嘱咐一直都装在背包外面的夹层中,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掉出来,而且李越犯魔怔那会儿我也在旁边看着,他取出的都是之前从棺材里摸走的冥器,一件一件很有规律地摆到原位,并没有像王僚所说的不小心把金印带出来。看来这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他手里去了……我脑子里突然一激灵。很可能就是上明楼的时候他趁李越不注意偷走的。依王僚对地宫的了解,肯定是想用它来干点什么,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没成功,无奈之下只得装晕再混回来,现在正好借机跟我们玩了一个欲盖弥彰。
我思索着,想明白了这前前后后的关节不禁又对这小子多添了几分小心。但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局面明显不是光凭小心就能应对的,王僚计划周密,又对周围的环境知根知底,我和李越如果再这么不明就里地和他处下去,难免还要被他一直牵着鼻子走。
一想到这儿我便顿时有些沉不住气,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俩人,就是真撕破脸打起来肯定也吃不了亏,没必要一直这么窝着。我略微沉吟片刻,清了清嗓子索性把话挑明。“王老板。”我招呼他道。
王僚正跟李越在那儿侃大山,听我叫他忙回过头来答应着:“哎,什么事儿您说。”
“王老板,咱们这一路走过来,里里外外也算经过不少事儿了。”我沉下脸,斟酌着词句,把话说得不软不硬。“现在有个问题我想跟你聊聊,你听完要觉着不对,可千万别嫌我多心。”
我说完不等他有所反应,紧跟着追问道:“这鲁荒王的地宫你到底了解多少内情,我不敢乱猜,但心里却总觉得你肯定是有瞒着我们的地方。
按理说咱们仨人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有财一块儿发,有险一块儿担,不该相互瞒心昧己的。所以我现在就想明着问问你,这地宫里头的事儿,你知道多少?好赖告诉我们一些,也让我和老四心里大概有个数。”
“哎哟,于老板,”王僚盯着我的眼睛,目光恳切道,“实话跟您说我肚子里头那点东西,那就是皮毛,基本上都没什么用处,就拿这墓室来说,打一进门我就知道这不是鲁荒王的寝殿……”
“嘿,知道不是你还让我们来,成心的啊。”李越拧着眉毛。他现在对王僚可没最开始时那份好感。
“哎,不是,你们听我把话说完。”王僚赔着笑,左顾右盼,“墓志铭上说鲁荒王冥殿周围有几个耳室,里面分门别类存放着他生平的一些收藏品,像藏书藏画、琴谱棋谱之类的东西都有不少。所以刚才我进来一发现没有耳室,就知道没走对地方。八成是摸到他妃子的寝殿来了。但转念又一想反正哪儿都得去,那干脆就一个一个来呗,只要里头有冥器,咱最后就不会亏。您说是这个理儿不是?”
我直视着他平静的目光缓缓说道:“你一直口口声声说的那墓志铭,我没看你拿出来过,也没见着它什么样,更不知道里头的真假。所以对上面的内容先不评价,不过刚才你说的,的确有自己的道理。但是……”我口风一转,“你还是没说清鲁荒王的寝殿到底在哪儿,这事儿我觉得你总该知道吧。连耳室的情况都有记录,不可能……”我戛然而止,示威似的偏过头去看着石壁上三个对峙着的影子。
“具体位置我确实不知道。”王僚说得滴水不漏,“但要说线索还是有的,而且相信您肯定比我更清楚,这夫妻合葬的葬制一般都是镜宫,既然他妃子的墓室已经在这儿了,那咱们待会儿出去沿着那青铜门正对的方向走,应该就能找着鲁荒王停尸的地方。”
“那好,”我点点头转过来,心里暗自有了计较。“既然这样的话,你来带路,我和老四都跟你走。”
当下我们仨人就收拾东西打点好装备走出满目疮痍的墓室,将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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