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从宽_杜辛》第13章


林叔的酒吧他不让我们去,一是太乱,二是因为…那不是一个单纯的酒吧,而是一个gay吧,我爸妈虽然跟林叔是朋友,但也禁止我们没事跑到他那儿去,连林随意都不准。我说不准林叔的性向,也从没有想八卦他们家的事儿。
柏念他们几个经常去那儿不就说明…
林随意吹完了一罐雪碧,跟江行舟耳语,我凑过去听了一耳朵,差点笑出声,林随意说:“我他妈是个gay达啊…”
我们四个慢慢地吃,等他们俩把东西都烤好了端过来,七个人围了一桌子挺热闹的,柏念挺活泼,陈眠和梁寻的话就少点儿,但也能聊得来,吃吃喝喝到差不多十二点才散,柏念他们走之前还说:“明天一起看日出吗?”
我们都说好,柏念挂在梁寻身上歪歪斜斜地走了,陈眠走的慢点儿,回头跟林随意说:“明天见。”
林随意朝她挥挥手,“拜拜,晚安。”
我们轮流去洗漱,我扶着江行舟去洗澡,到了门口他就不让我进去了,我怕他摔,他撑着门框说:“别,你进来了我怕把持不住。”把我给臊得,这人说开了以后脸皮咋越来越厚。
在门外边儿喂了半拉钟头的蚊子,等他洗完了我又把他扶回去往帐篷里一塞,我说:“你先睡,我去冲个凉就回来。”
等我回来了还发现他在睡袋旁坐着,皱着一张脸,“咋了?”他把睡袋拿起来说:“这个睡袋味儿太重了,熏一晚上我就告别世界了。”
我拿过来一闻,嚯!差点儿熏我一跟头,也不知道这睡袋之前经历过什么,酒臭味汗味甚至令人一言难尽的体味参杂在一块儿,整个就一生化武器。我赶紧把它丢到帐篷外,不想再看它第二眼。
一回头江行舟愣愣地看着我,“又咋了?”我问,他撑着额头无奈地说:“你扔了我睡哪儿啊?”我拍了拍另外一个,“你睡我的。”他说:“那你呢?就这么睡啊?山上晚上多少度要我给你科普一下吗理科生?”
其实不用他说我都能感觉到天一黑,山上就越来越凉快,就这么睡一晚我铁定感冒。
我看了江行舟一眼,心里有点儿紧张,我也不知道我紧张个什么劲儿,算了,gay兄弟也是兄弟,小时候就坦诚相见多少回了,就挤在一起睡个觉而已,别给自己加戏了纪云霄。
我定了定神,对江行舟说:“咱俩一起睡,反正这睡袋够大。”
江行舟有点儿惊讶,随后笑着说:“你别后…”我知道他又要臊我,打断他说:“不后悔!还睡不睡了?!”
“睡睡睡,你能小声点儿么,我都听出了3D立体环绕加混响的效果了。”说完他就挪到睡袋里,撑着脑袋朝我挑眉毛,“美人儿,来。”
我被激了一下,关了小夜灯,飞快地钻进睡袋里,把中间的拉链一拉。
江行舟和我到底是两个男的,睡袋再大我俩也只能侧着睡,此刻我跟他面对面贴着,被睡袋箍住了都不能后退,我感觉到他身上的凉意贴着我传过来,同时还有沐浴露的柠檬香,他的呼吸撒在我脸上,近在咫尺,似乎我往前一点就能碰到他的鼻尖和睫毛。
就像那个我都不敢回想的梦里一样的距离。
我突然觉得脸热,手和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心跳也乱了,有些不知所措。
26。
我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纪云霄,深呼吸,别怕,别慌,别乱,别硬。
默念了几遍八字真言后,我把自己逗乐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行舟在我躺下来之后倒是安分了,除了浅浅的呼吸声没别的动静,这人体质挺神奇的,不管白天睡没睡,晚上沾上床没多久都能睡着。他两只手臂都压在胸前跟我的抵着,时间长了我就觉得有些麻,这样缩手缩脚地睡觉太憋屈人了。
我叫他:“船儿?睡着了么?”他懒懒地嗯了一声,“干嘛啊?”我动了动手脚,说:“咱调整一下睡姿,这样蜷着我难受。”
结果我俩悉悉索索地翻了几个身都没找到让我们都觉得合适的姿势,江行舟估计是困急了,开始闹觉,他用力地翻了个身背朝着我,气呼呼地说:“就这样吧,爱睡不睡!”
我两条胳膊都伸出了睡袋外边,还举着呢,我寻思了一会,借着微弱的天光发现江行舟的脑袋从睡袋的小枕头上滑下去了,这个充气的小气枕不大,只能放一个头,照他这么睡明天就真落枕了,我也没叫醒他,省得一会又跟我不高兴,我用一只手托着他的脑袋再轻轻一抬,让他滑到我胳膊上枕着,他迷糊地哼唧了一声,朝我拱了拱,背贴到我的身前,沉沉地睡了。
我把空着的那只手搭在睡袋外面,开始回想这一整天的事儿,一般我想着想着就能睡着,跟自己给自己讲睡前故事似的,但是今晚我却越想越清醒。
江行舟今天被我折腾得情绪大起大落,又崴了脚,今晚我能看出来他挺累的,此时他窝在我怀里,我能感觉到他因呼吸起伏的身体。
我莫名就觉得特别踏实,心里像是满满当当地塞着柔软的棉花,满足地想傻笑,就像…就像失而复得了一个宝贝。
就是再迟钝,我也能明白江行洲对我有多重要,我认识他的时间和我的生命一样长,他是我的兄弟,朋友,家人,在过去的十八年里随便挑一段儿回忆出来几乎都有他的身影。
至于别的方面,我也不想自欺,江行舟确实也给我带来了很多我意想之外的悸动。
看见他笑我就开心,他难过我就着急,他不见了我心里就空落落的没个底儿,他和别人亲近一些我就不爽,他烦人的时候我也只觉得无奈,毕竟从来没舍得跟他生过气。
在知道江行舟和别人不一样的时候我没有丝毫的反感,第一反应是心疼他选择了一条道阻且长的路,他心思太重,我只怕他辛苦。
长这么大我一直遵循着身体本能,行动比脑子快,想不来就不想,要是什么事儿都得想出个前因后果,不是自己找罪受么,随心一点儿有什么不好。
可是我却对江行舟这个人毫无办法,他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我脑子里那根万年不转一次的名叫“为什么”的神经,他带给我莫名的感觉,我不但没办法随心,还老想着去探究我的反常和他的动机。
可现在我只能感觉到他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区别于和林随意的友情和爸妈的亲情。如今我就像是置身一场迷雾之中,在那层层叠叠的朦胧里都是我从来不去思考的为什么,想出去却没有方向,江行舟是我十八年来第一次见到的光亮和指引,我只能耐着性子一步一步来。
想了这么多我终于觉得有些瞌睡,江行舟安静地团着,我往前蹭了一点儿,下巴抵着他的后脑勺儿闭上了眼。
被江行舟的呓语吵醒的时候天还是黑漆漆的,不知道什么虫子在一声接一声的叫,颤颤悠悠的。我觉浅,睁眼的时候发现江行舟不知何时转了个身,脸埋进我的颈窝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嘴巴里还哼哼唧唧的,我侧耳去听,差点儿把自己烧起来,这臭不要脸的居然做春梦了!还说梦话!
我僵着不知道如何是好,江行舟带着睡梦里那种特有的慵懒的调调在我耳朵边嗯嗯啊啊的,时不时还顶我一下,我已经感觉到他下身的热度了,挨着我滚烫滚烫的。
妈的,就问你尴不尴尬。
我被他哼得也有些发热,连忙叫醒他:“船儿?船儿?江行舟!你醒醒!”我抬手去拍他的脸,他的脸也好热,不知道是被我吵了还是怎样,他呼了一口气,迷迷糊糊地说:“嗯…云霄…”
那口温热的气吹进了我的脖子里,顺着衣领子就往下钻,一路撩拨,我头疼地感觉到我也硬了。
我受不了地在他脸上一掐,“你他妈醒醒!”
江行舟一惊,抖了一下,然后猛地一抬头撞在我下巴上。
“哎!”我痛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舍得睁眼了哈?梦里挺爽?”
江行舟朝后退了退,也没退多少,我听见他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云霄,我…”他顿了一下,又说:“你怎么也…”
我几乎要被他气炸了,揪着他的耳朵说:“还不是你瞎他妈蹭!”
江行舟沉默着不说话,我就怕他没动静,深呼吸了两下放缓了声音说:“算了,接着睡吧,再睡一会就得起来看日出了。”
说是这么说,我俩下面还贴在一起棍棒相向着,我想转个身,还没动呢,江行舟突然说:“要不…弄一下吧,不然睡不好…”
我懵了,怎么弄啊?
哥俩好啊,一起走啊,有飞机啊,一起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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