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倚望寒江》第294章


无意的避开他。
明明这么小的孩子还不懂得人心善恶,但她就是觉得这孩子并不喜欢她,可现在……她尽量露出最善意的笑,从前的从前,在她还没生过害人的年头的时候,这样的笑随时都能发自肺腑的笑出来,“这花是给我的么?”
景昱景晏也有样学样,捡了地上的牡丹相赠,孔濂溪收下三朵牡丹,只觉得孩子笑靥里的纯真有救赎的暖意。
有多久,没有人这般无条件的对她示出善意了。
这群小叛徒,竟是对害过爹娘的敌人一笑泯恩仇,她上前像是赶小鸡回笼一样,把三个孩子往孔公晏房间的方向赶。
孔公晏躺在榻上,见到伊寒江进来斥责起孔叔继道,“不是告诉你只是有些不舒服,不必惊动任何人么,还叫她回来做什么。”
伊寒江道,“你不想见我,那我带孩子回去好了,省的碍了人家的眼。”故意偏过了身子,让三个孩子先进去。孔公晏见到曾孙,果然霎时间精神大好。景昱景晏跑到榻前要爬上去,孔公晏宝贝的一一帮他们脱了小鞋,也不嫌他们吵闹把他们都抱了上去。
景昱景晏顽劣的扯他的白胡子,孔公晏虽痛却是呵呵笑的慈爱。伊寒江笑道,“这一会不讲规矩了?”
对她,又是板起脸来,“这么小的孩子能听懂什么,男孩子活泼些好,反正有王爷教导,长大后不会像你这样就行。”
伊寒江问,“伊北望呢?”
孔叔继见到老夫精神奕奕便也安心了,又是见景昂一段日子不见更加的可爱乖巧,也忍不住抱了抱孩子。同时心中也感慨可惜自己没有这个福分,孔濂溪的孩子没生下来,就在娘胎中夭折。“你外公又是催他用功读书,让他入朝为官。他昨夜溜出去后就没回来,我还以为他去了你那。”
估计又是去小酒馆喝酒了,“你再这样唠叨下去,小心你这孔家唯一的香灯离家出逃,到时你就别指望他再回你孔家了。”
孔公晏理直气壮道,“他都几岁了,我在他这年纪早就是成家立业了。我让他年纪轻轻别是这样游手好闲的,他既是有这个本事,就该干出一番事业,有错么?”
他看向孔叔继,要他认同助威。而孔叔继不敢违逆,只得顺着道,“没错。”
“是大错特错,你就错在认为每个人都该像你这样的榆木脑袋,不做官就是虚度光阴?那那些农民樵夫不就个个该死。”孔公晏刚要反驳,伊寒江拉过他的手诊脉,用像是夫子教训学生的严厉口吻,“别说话。”一家子里也就她治得了这老顽固。过了一会后,她道,“叔叔不必担心,他旧疾没发,只是这老头定是又不听话,为了他的国事不吃不喝不睡了吧。”
孔公晏道,“新皇登基礼部自然有许多的大小事务要处理。”
伊寒江讽道,“难道礼部就你一个大臣,你那些下属呢?一个个都是摆设。”
孔公晏气结,“懒得和你说。”
孔公晏身上带着一阵苦药的味道,景昱景晏却是一点也不嫌弃,许是伊寒江日日喂他们药丸,已经闻习惯了那味道,爱闹的在被窝里钻来钻去,一会掀被子,一会搬枕头的。
孔公晏看的高兴,让孔叔继把景昂也抱过来。三个孩子的五官都是精致漂亮,他虽觉得男孩子要容貌来也没多大的用处,但孩子外表好,也算是占了一项优势,漂亮的东西总让人容易喜欢上。
“我问你,濂溪小产是她底子不好,还是和你有关系?”孔公晏突然的发问,孔叔继一怔,没想过父亲会问得这么直白。
伊寒江道,“我在你心里只怕是心狠手辣的女魔头,我也无意去扭转你对我的印象。你若是觉得她的孩子是我害死的,那就这么认为吧。”
“你别说得模棱两可故意让人去猜,我问的是‘是’或‘不是’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而已。”
“那我说不是你会信么?”
孔公晏斩钉截铁道,“会,因为你说过你敢作敢当。”
伊寒江愣了愣,老头子对她投注的信任在心里发酵出了那么一点的感动,“我并没有对她的孩子下手。”
孔公晏不再多问,孔叔继笑道,“以后常带昂儿他们过来,你看爹他多高兴。”
秦兰和孔濂溪走了进来,阴阳怪气道,“也要她在乎爹的死活,她若是把自己当半个孔家人,不必你找人去请也会自己过来关心爹的身子。”
伊寒江笑道,“谁让孔家有我不想见的人呢。每一次见了总要倒足三天三夜的胃口。”
孔公晏皱眉指着门口道,“好了,我还没死,要吵出外头去吵。”
秦兰委屈道,“爹,濂溪和寒江都是你的孙女,你不能偏心。御医说过濂溪的孩子怀得稳当,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我问过濂溪,她说曾在宫里遇见过伊寒江,听她说了些稀奇古怪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下了什么咒语,孩子才会没有的。”
孔叔继道,“你好歹也是念过几年书的,怎么和外头的无知妇孺一般见识,哪有什么咒术。御医后来不是检查过了么,饮食衣物都没有问题。”
“就算不是咒术,也是她下毒,隔了几天才发作,自然什么线索都没了。定是她怕濂溪生下孩子后母凭子贵迟早和她这个湛王妃平起平坐。”
卷四完结第三十章 香消(二)
“贺家失势了你也别迁怒到我身上啊。”伊寒江带着兴味道,“我近来听到一个很有趣的故事,老头子,想听么。”孔公晏斜睨着她,伊寒江见他不语,便继续道,“这故事可有意思了,是关于大门大户某个贵妇偷天换日的故事。”
“你若是又要瞎编乱造来指桑骂槐,我不想听。”景昂爬到床头和两个弟弟一起研究起孔公晏的枕头。
伊寒江卖关子道,“这可不是编的,听说是真人真事,就发生在皇都城里。”
反倒是孔叔继好奇心犯了,“什么样的故事。”
“说有个大门大户的贵妇人身怀六甲,结果孩子没出生死在了娘胎里。”
孔濂溪低头,以为伊寒江是要借机影射。秦兰骂道,“你命好,生了三个儿子,但也不能拿丧子之痛来刺激濂溪,真是恶毒。”
伊寒江笑道,“婶婶稍安勿躁,我还没说完呢。”她顿了顿,“话说那贵妇失了孩子却是不敢老实的交代,因为她之前在夫家还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她怕有一日这些事败露会一无所有死得很难堪。于是她把事情隐瞒了下来,私下花了银子买了一个婴孩来顶替。”
孔公晏斥道,“荒唐,家族血脉怎么能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来混淆欺骗。”
秦兰身子轻颤了起来,双唇微微抖动,站在她身边的孔濂溪察觉了异状,见她双拳收拢,克制着自己。
伊寒江应和道,“终于有一次是和你这老头子看法相同了,这世上哪里有纸能包得住火的。或许那女人以为把那拐子灭了口从此就没人知道这个秘密了。哪里晓得,巧合的是这个孩子居然是她夫家一个下人养在外头的私生女。”
秦兰骂道,“一派胡言。怎么可能有这么荒唐的故事。你们竟也听得下去。”
伊寒江笑,“不过就是个故事,即便是真人真事,那也是发生在别人家的丑事,婶婶,你激动什么呀。”
“你我从来不合,哪一回不是针锋相对,哪知你会不会借此来讽刺羞辱我,我娘家的确是没落了,也不表示我和濂溪就能任人欺负。”她怒气匆匆的掀帘而去。
景昱撅起嘴。站起身揉揉小肚子喊,“饿。”孔公晏立马喊来下人准备吃食,故事就此中断。
离开孔家时秦兰果真是如她所料。等在她必经一处幽静地。她瞪向蕊儿,伊寒江使了眼色让蕊儿带着三个孩子到一旁等着。
“你们姐弟为何总是咬着我不放,就是代替伊水柔回来折磨我么。”
伊寒江失笑,“人家都说我胆大,可和你一比。还真是没法比。为什么一个满是肮脏过去的女人,把柄被人抓住了,还是这样的气焰嚣张的姿态。你若不至于年老记性差,就该还记得是你三番两次主动来和我过不去。”
秦兰逼问道,“那故事你哪里听来的。”
“我说是故事只是为了给某人留下仅存不多的颜面,你不会真以为我只是道听途说吧。怎么。怕了?是不是怕哪一日那下人会跳出来来个滴血人情?”
秦兰不信道,“你若不是道听途说,若是有真凭实据。哪里会那么好心隐瞒不说。”
伊寒江自信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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