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妾[女尊]》第8章


说着这话的容宛,仿佛曾经那个站在凤君角度,思考着斩草除根,要杀皇帝的,不是她。
容国艾转过身,深深望了一眼容宛,点了点头。便再无话。毕竟,这里还在凤君的监控下。一切话,都不能说得太明。自小祖孙相处的默契,便是无话。
容宛立在一旁,周围静极了。房间昏暗。刚刚领路的侍卫,一看,便不是寻常侍卫。这里,在凤君的掌控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而这场省亲,是保皇党没有选择的选择。
没有选择的选择。想至此,容宛望了一眼容国艾,凤君此举意图,便是分清敌我明暗。保皇老臣,自诩刚正不屈,不屑虚与委蛇。凤君还是陛下,一眼便明。容国艾,立场始终不变,是陛下。而原身,也是陛下。
眨了眨眼睛,容宛不禁想着,其余房间内,除开顽固不化的老臣,那些贵女又如何作答。容宛倒是不担心那些老臣突然开窍,懂得周旋。毕竟,识时务的,或者懂得能屈能伸的,就不会在这。
懂得识时务。那些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的贵女,怎么看都不像顽固不化,只认死理的傻子。
除非,故意的。容宛眸色沉了下来,朝堂之上,定有保皇党,伪装假象,迷惑凤君。有暗,那定有明。几位三朝重臣的反抗,标着一面祖宗大旗,说着凤君的谋权篡位,大逆不道。总是名不顺言不正的。
这场省亲,不过两柱香的时间。门便被打开。容宛向容国艾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便被领了出去。一踏出门,明媚光线又洒在容宛身上,不热,温暖中带着丝丝凉意。
小鸟的伤势,恢复得不错。但好了,也不见飞走。停在小德子身边叽叽喳喳的。小德子懵懂清澈的眸子,无辜可怜极了。偏生生得又清隽文弱,笑起来,两个小小酒窝。
“小德子,我的名字是什么?”坐在门槛上,容宛看着将小鸟放在膝上抚摸的小德子,清秀白皙的脸,很可爱。
小德子懊恼地望向容宛,以为这个坏人又在捉弄他。
容宛无奈一笑,她来到这个世界,猜测了不少。但猜不出名字,也没人直呼她的姓名。她的确连原身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怎么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小德子用一种,你就是故意的眼神望向容宛。
薄薄的阳光洒下来,容宛专注地望着小德子,微凉的眸子却天生带着股暖意,“我想听你唤一声我的名字。”
这话是真的。小德子是她来这个世界,第一个朋友。她偶尔也会想要听朋友叫一声,除了登徒女、坏人以外的称呼。
而小德子却因此,红了面颊,羞意染上了耳尖。她。。。。。。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什么叫,她想听他叫她的名字。。。。。。
第8章 容宛
淡淡阳光洒下来,空气中漂浮的微粒。坐在门槛上的白衣少女,笑得纯净,又带着恶劣。
就像。。。。。就像个坏蛋。却坏得。。。。。。勾人心。
小德子低下头,整个人如同熟透了的虾。红到了耳根。咬着唇道:“容。。。。。容宛。”
还是这个名字啊。一抹异色快速划过,容宛眨了眨眼,故意道:“你讲得太小声了。我没听到。”
“容宛!”小德子加大了声音,但在旁人听来,只不过比刚刚细弱蚊鸣好了点。容宛果然不放过小德子,依然不依不饶道:“还是没听到。”说着,容宛就要不要脸不要皮地凑过去。
小德子抬起了头,那双水雾的湿漉漉眼睛,带着怒火,却明亮得紧,小德子咬牙切齿道:“你故意的!”
说完,又狠狠瞪了一眼容宛,但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怎么瞧怎么没有杀伤力。小德子不理这个坏人了,捧起小鸟就跑开。
坐在原地的容宛看着小德子小跑开的背影,轻轻宠溺地笑了。白皙秀美的脸,笼在淡金色日光中,柔和极了。
以往的茶会,多举行在午后。但这次,居然晚上也有。
容宛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看在月亮下摆起棋谱对弈的女人们。
四月的天,虽不算冷,但晚上还是凉意津津的。容宛搓了一下胳膊,咬着牙没有回房间多披一件衣服出来。这里的女人够强,冷风侵侵,她们愣是能够月朗风清,霁月风光地在皎洁月光下,黑子白子对弈。
“容小姐似乎心有所思?”看出了容宛的心不在焉,桃溪熬食指中指夹着一枚白玉棋,落入棋盘。和那对大胸不同的是,桃溪熬此人,冷静自持。
我冷。容宛望了一眼桃溪熬,又看一眼棋盘,发现刚刚落子落到了方格中央,不禁嘴角抽了抽,又望了一眼桃溪熬。她这种乱七八糟的下法,亏桃溪熬能够面不改色下到现在。这和对面坐了头牛有什么差别。
容宛咳了一声,同样面不改色,把刚刚落错的棋子归位,道:“今日,月下棋,是为何?”
桃溪熬浅浅“嗯”了一声,又望了一眼容宛。女子多习武,多多少少,是有些浅薄内力的。而容宛,却是个异数。女生男相,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习武。怕不是冷了,犟着不说。
“省亲当晚,诸多人,思情难却。聚在一起,徒聊罢了。”桃溪熬似是而非地道,容宛是新来的,以后呆久了自然会知道。
又是说着暗话。容宛点了点头,也不深究。这种事,大家伙儿躲在房间里,被子里,茅厕里,畅聊不好吗?非得大张旗鼓,在这里搞茶会。说是茶会,茶的品质真不错。皇室贡品。容宛一碗一碗往肚子里倒。只想等会借着尿遁,快些离开。
和这群女人混在一起,消息打听不到,绕来绕去官话说了不少。
“对了,今日听家母说了一件事。和容小姐自幼定亲的尚书公子,被凤君指婚蔡将军嫡女。这事,你可知道?”
指婚?容宛第一反应,分而攻之。能和原身定亲的,定是保皇党。保皇党一脉,嫁与新派。容宛反倒是问了一句牛马不相及的话:“会试将近了吧?”
此一问,桃溪熬立即理解容宛的话外之意。当初流弦宫大变,忤逆凤君的,被杀了大半。除了如今一些三朝元老,的确需要新鲜血液。而这,都是凤君的人。凤君将她们软禁于此,却不杀。仅仅每隔几日,唤一人去流弦宫,答问凤君所出题的朝堂政事。若答得凤君满意了,则留。不满意的,则杀。她们被软禁于此,被迫为凤君出谋划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新秀贵族崛起,预示她们这些贵女,性命将一日危险于一日。如此一想,心中甚是忧虑。桃溪熬眉头微微皱着,却将话题移开来了,“尚书公子另嫁,容小姐却不见伤心之态?”毕竟那尚书公子,可是京都少有的美人儿。
容宛听之,哑然一笑,随即云淡风轻道:“我本多情。”
好一个我本多情。自古女子多风流,情之处处。桃溪熬也自是想起了家中的小侍郎,叹了一口气。如今的日子,和青灯古佛有什么差别。禁欲,还是在万丈深悬的崖口。
忽地,桃溪熬反挑着眉问向容宛,“难道不是你向凤君提议,继废除《男戒》后,推行一夫一妻制度的?”话如此说着,似乎还激起了桃溪熬的不满,声音微冷。
这里的人,在流弦宫被迫出的谋划的策,都会明里暗里交流知会。以待商议对策,尽量施行对陛下有益的。但是,只有容宛的,她看着纯善,其实滑得泥鳅似的。从她嘴里根本套不出来任何话。而近日,听母亲说,凤君欲禁止女人纳妾。
这种丧心病狂的事,的确只有凤君做得出来。听说他把纳妾纳得最多的富甲一方的富绅,人头割了挂在城墙示众。
若是容宛知道此事,只会说,凤君在借事抄家,充盈国库。但桃溪熬更在意,一夫一妻。自古女人三夫四郎,那是天经地义的。男人开枝散叶,繁衍子嗣,才能保证妻主家族人丁兴旺,长盛不衰。 
不止桃溪熬,这里所有女人,都怀疑容宛为了保命,在流弦宫献了这个烂计。
一夫一妻?容宛眨了眨眼,这听着,倒像是她这个现代人会提的建议。容宛摇了摇头,“不是我。”
“当真不是?”
容宛见桃溪熬问得坚定,倒是明了了,这群贵女消息暗通到什么地步。
好容易散了棋会。容宛喝茶喝得有点撑,拍了拍肚子,全是水。扯了扯嘴角,进了自己的西苑三号房。
一轮皎月,穿梭在薄雾中。淡淡银辉,深蓝夜幕。
容宛站在书桌前,面无表情瞧着前面宣纸上的字。字体隽秀不失豪迈,“容宛”二字,墨迹映着白纸。清晰。清晰得仿佛要印在容宛的眸子里。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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