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妾[女尊]》第27章


近日新来了个外户人家; 只说是大镇上的人家; 只因家道中落,便领了家兄来此处。
缪家村因为地处荒僻; 鲜有外人。这来的,是两兄妹。女人虽瞧着面貌普通; 但也端正; 最了不得的; 是那一身秀秀气气的书卷气,尤其对着人说话,那是不紧不慢; 慢条斯理。
向是淳朴,没读过两书的村长; 对着面前这个年轻女人,那是脖子梗着脸涨红了一阵子,总觉着就像是见着了什么大富大贵的官老爷似的; 心里好一阵邪门儿。
这外人要入户,也不是说瞎入就入的。虽说空着的屋落是有,但那总得对村子有贡献,不能白领两吃白饭的。
瞧这年轻女人斯斯文文的; 像是个读书人。只要她能答应去村里儿学堂教书,那留下来的事肯定是妥了。
这村长不知道,自己的心儿是有多大,要当朝前礼部尚书,满腹经纶的状元来自个儿村儿教那些个流鼻涕儿的娃儿。
听村长说要对这村里有贡献,容宛沉吟了一会儿,这讲的自然是集体贡献。又听村长说着她们村里那些个儿孩子,容宛道:“在下不才,对于算术略理解。这村里的采买,官府徭役等,若是有需要,在下能略尽些绵薄之力。”
啥?这讲的都是个啥?村长听的晕迷迷的,说的文绉绉的。不过,倒也能大致理解个意思,难不成这年轻人家里曾经是经商的?
缪家村不大,新落户了人家,那是不到一天的时间都传遍了。这兄妹两个,妹妹瞧着就是个好修养秉性儿的,只是可惜身上穿的也是带补丁的麻布衣,想来家中也是困难。至于那哥哥,好像得了什么病,药罐子一个。
这妹妹瞧着也老大不小了,也没带个夫郎。那哥哥就更别说了,身子有病,这种年纪还没嫁出去,搁在哪家爹娘身上,恐怕愁都愁死了。
家道中落,光棍一个,还拖着个药罐子嫁不出去的哥哥。这大致就是新来的村管账,沈管账的家中状况。
这些年,有凤君的把持朝政,这男子的地位,是提高了不少。虽说根深蒂固的女尊男卑改不了,但谁家儿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疼的道理,再说,嫁了个好的妻家,对自己娘家也能帮衬不是。
那年纪轻轻,无夫郎的沈管账,家徒四壁带着累赘,还是个外乡人,一瞧就是个火坑。但也有个好处,沈管账早早死了爹娘,一嫁过去,就不用侍奉公婆了。
甭管怎么说,穷,有拖累,外乡人不知底细。但就是耐不住,村里儿凡是见了沈管账的,没有一个不羞红了脸。明明长的又不俊,但就是那文文雅雅的斯文,男子偏偏吃这一套。
一来就不知招蜂引蝶,勾了多少男儿的心思。
这村长给的屋子,是栋泥巴和茅草的屋子,一个院落两间住房,一个灶房,虽小,但给兄妹两个住是足够了。
空荡荡冷冰冰的灶,容宛看了好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这每日的饭食,本是村长先好心救济给沈管账一些高粱面、玉米糁还有青菜萝卜的。也是划了块地给容宛,只说暂时是借,不过等容宛住得久了,三五十年的,这地也就是容宛的了。
村长的打量是好的,心也良善,想得颇周到。但奈何,容宛不会。若说雇个村里儿的人,照顾平日,银钱上是宽裕的。但,女人平日要出去打猎,种地。若是出较高的银两,则太引人注意了。
男人,就更不要说了。要一个男人,不论婚不婚嫁否,去洗除了妻主娃儿以外的,其余女人的衣服,那是要他们羞愧得撞柱而死的。
躲在这乡野荒间,踪迹隐匿了是好,但,到底是有不便之处。
去了凤君的屋子,农家陈旧带着补丁的棉被正严严实实盖在那瘦削的人儿身上,面色苍白毫无血丝,嘴角咳的血迹殷红得煞人。
容宛立在床边,伸手至凤君的唇角,面无表情将那抹血迹抹去,冰凉手指染了血迹。
不论怎么样,现在最主要的,是让凤君痊愈。
缪家村里有个赤脚大夫,平日里头疼脑热的,村里人都去找她瞧。
容宛的管账,得到了村长的首肯,在村里颇受人尊敬。毕竟这里庄稼妇人多,斯文的就容宛这个外乡人。这个村儿也不是没有读书的书生,日日埋首苦读,只盼一日能得个秀才之名,可就是扬眉吐气一回了。
这读书里,最被乡里乡亲看好的,还就是赤脚大夫杨大夫家的女儿,杨才姒,当年这名字还是个游方道士起的。玄乎乎的。年仅十七岁,长得是风流俊俏,一点儿不像农家的孩子。人心气儿高,至今未娶夫郎。
这本来村里的目光,在容宛没来之前,都是聚在杨才姒身上的。但容宛这个管账先生一来,不是说容貌怎样俊俏,就是凭那一身斯文气质,勾了多少男儿芳心。
一下的落差感,让杨才姒心里不忿,一声冷哼,乡村莽妇,难登大雅之堂。
偏生,容宛,爱往杨大夫家跑。今日又来了。透着窗口望着那一身麻布衣的女人,杨才姒不屑的撇过目光,又瘦又弱,真给女人丢脸。
“杨大夫,这里有个方子,您给看一看。”容宛把医馆里那个老大夫的方子拿了出来,递给了杨大夫。
杨大夫拿着方子,眯起眼睛就瞧,突然面色怪异了起来,狐疑地像容宛望望,这方子是给流产大虚的男子服用的,只是。。。。。。。沈管账有未娶夫郎,这方子是给谁的?
“杨大夫,可有何不妥?”瞧出了杨大夫面色不妥,容宛出了声,问了起来。
“你这是给谁用的?”杨大夫直接问了起来。
容宛一见杨大夫如此,七窍之心,一丝异色于眸光划过,但面上却极自然道:“在下用的。”
杨大夫面色一下诡异异常,颇有些难看,深深望了一眼容宛,也不说破。这是人家的私事,她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好过问的。只是看着面前这个答得坦荡的沈管账,心里有了一丝防备。
容宛望着杨大夫,对于杨大夫心理的一系列活动,知晓,但也同样不说破。
杨大夫心理忌惮容宛,总觉得她心思深得很,一双眼睛明明干净坦荡地望着你,但就是让你心悸。
虽然心里对容宛万般防备,但是当容宛提出要借医书的时候,杨大夫也不禁心思微动。时不时瞅个脑袋,看着沈管账先生认真看医书的时候,那幅专注样子,总让杨大夫不禁欣慰,总觉得后继有人了起来。
以后这个村,等她埋到土里的时候,总还有个人帮村里大伙儿看个头疼脑热的。
但见容宛虽看书的时候,神情专注,但翻书的速度极快,杨大夫瞅了半天,终于问道:“医学精深,你这样能看到个什么东西?”
容宛停了下来,望着杨大夫道:“在下自幼,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呸,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杨大夫半信半疑怒骂道。年轻人就是这样,做事毛毛躁躁。
容宛笑笑不语。
泥巴茅屋内
容宛的手搭在凤君的脉上,按照医书里面讲的,慢慢摸索学习。修长的手臂,白如凝脂,臂弯处光洁一片。
皎皎月光,银辉散落,透过窗子,鄙陋的茅草屋内,美到极致的妖孽,不若往常的冷峻难以接近,凭添了份苍白孱弱,白瓷般细腻的肌肤笼在月光中,隐隐泛着一层柔和的光芒。
容宛坐在床边,脑中回想着和凤君初次相见的场景。这里的世界,男子清白,皆由臂弯间一颗鲜红守宫砂为证。
又将视线缓缓移至那平坦的小腹,男人的腰肢,是清瘦坚韧的,又是情至深处的柔媚如水的。
又是可以孕育生命的。
她容宛,可是说是间接的,杀死了自己未来的君主。辅助凤君登上至宝,位至首辅。待凤君百年故去后,她再次辅佐新帝,窥伺摄政王的位置。
这原是原来的预想的。容宛将搭在凤君脉上的手收回,又细心地将凤君的手臂放回棉被中。
熄灯,退出了房间。
乡野间的夜晚极宁静,空气微凉。容宛站了许久,直至身上沾了露水。清明的眼睛,眼底深处,是一片诡谲。凤君必须痊愈。这是她目前唯一的筹码。生死博弈,小皇帝不会让她活。
不善厨艺,不务农业的容宛,清减了许多。本就纤瘦的身形,更加瘦弱了。
这在村里人看来,那是极正常的。毕竟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能干啥,冰锅冷灶,也没个男人娃娃热炕头,一个女人,把日子都过得不像日子。
杨才月便是杨才姒的弟弟,长的那叫一个好样貌,清隽可人。那说媒的,都踏破了杨家的门槛了。但杨才姒那是毫不客气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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