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妾[女尊]》第28章


杨才月便是杨才姒的弟弟,长的那叫一个好样貌,清隽可人。那说媒的,都踏破了杨家的门槛了。但杨才姒那是毫不客气全给赶了出去。她自己心气儿高,对杨才月也是护得和眼珠子似的。她的弟弟,哪里是这些泥巴地里的蠢猪女人配得上的。等她中了秀才,乃至举人,她弟弟,能嫁的,就是达官贵人。
但弟弟长大了,一颗心就留不住了。以前阿姐干的事,他知道也闷不做声。反正他也不喜欢那些女人。一想到那些黏腻腻的眼神,就恶心得很。
可是,那个人,不一样。
第24章 感谢订阅
那个人; 看他的眼神,温和的; 温和得就如同看空气一样。
第一次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 杨才月自己都心惊,明明就是个普通的女人; 论样貌; 都不及阿姐的十分之一。
又穷,还有个拖油瓶哥哥。到底有哪里是好的。
只是;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
在面对她的时候,心就是忍不住小鹿乱撞; 脸红了起来。
一个少年儿郎的春心萌动; 在老奸巨猾的容宛眼中; 一切都无处遁形。
容宛望着这个干净清隽的少年,农家茅屋,紫色矮牵牛花中; 笑得人畜无害,如沐春风。
自己; 到底是这个世界的人。
杨才月的心思,哪怕自以为已经遮掩得小心翼翼了。但是每当容宛去杨大夫家再讨要医书时,他那躲在门后期期艾艾的眼神; 既希望她能看她一眼,又害怕她不喜欢他。
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的杨大夫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自己小儿子的异样,那是当即怒不可歇。面色铁青地请走了容宛; 关上门就对杨才月一顿训斥。
杨才月从小到大,从没见母亲这样训过他,又惊又哭。杨大夫的脸青黑一片,她从未动过这样的怒。
连杨才姒都被吓了一跳,她自然知道那个沈管账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母亲怎么这么大怒火。毕竟,在旁人看来,母亲悉心教导那个沈管账医术,还把压箱底的医术都翻了出来借出,怎么看都是极看好沈管账的。
“混账!你自小仗着我的疼,就无法无天了是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儿,就该恪守礼教!婚姻大事,哪里由得你来做主!”杨大夫几欲呕血地训斥着,那个沈管账心思不可捉摸,嫁给她,不是无异于进火坑吗?
那份男子流产后大虚的药,究竟是给谁用的,杨大夫不愿意去猜。男欢女爱之事,吃亏的总是男子。男子地位,又历来极低,屈于女人之下。她只希望,她的儿子,能嫁个知根知底,靠谱爱护他的的就行了,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平乐安康,一生无忧。
杨大夫爱才是不错,但绝不同意,月儿和沈管账的事。
杨才月眼睛通红,含着泪,他没有想到母亲竟然这样固执,执拗。咬着嘴唇,就跑回自己的屋子了。而杨才姒,见弟弟哭得那样,心底也不禁犯了难,那沈管账,瞧着是不是个东西,但比那些个寻常乡野村妇不知好了多少,她也不理解母亲。
左右,弟弟喜欢不就好了。若是将来,那沈管账敢欺负弟弟,那她帮弟弟揍回去不就好了?
昏暗的泥巴茅屋内
陈旧、简陋,一切都与床上那个漂亮如妖孽似的男子格格不入,墨发披散,冰凉如最上等的丝绸,鼻梁挺直。苍白面孔,艳丽的红唇,空洞的眼睛。
死气沉沉地直直望着上方,修长如玉的手指,指尖鲜红沾染着碎肉,一下又一下,空洞麻木地,毫无痛觉地,划着自己的肌肤。血肉崩离,血肉模糊。凡是,那个肮脏女人碰过的,全部,全部,全部。
血,染红了棉被,浓烈的血腥之气,苍白艳丽的男人,高贵而又不可侵犯,却在此时,蜷曲了后背,浑身止不住颤抖着,脑海中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触碰他,无止境的恶心。
容宛打开门的一刹那,踏进屋子,便看见那一双如幽谷寒潭的深邃冷冽眸子,一瞬间,容宛以为,凤君回来了。 
但,那只是恍惚的片刻。幽暗冷冽的眸子,如昙花一现,一下熄灭了下去,只剩一种奇异的讥笑。
随即,君卿翻了个身,用那瘦削的背脊,对着容宛,似乎不想见她。
不是娇媚的求欢,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俾睨,这样的凤君,是容宛第一次见,当下有些新奇,向里进去,逐渐靠近了床榻。
“滚开,你不是把我卖了吗。”声音嘶哑,带着冷冽,无比嫌恶地出声道。蜷缩在被窝里的美人,将整个脸埋在了阴影中,阻止着容宛的靠近。
但容宛,从来就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听了凤君的话,站在床边片刻,嘴角扯出了个云淡风轻的笑,慢条斯理道:“你可知,你任性昏迷的这段时日里,我又招惹了多少狂蜂浪蝶?”
果然,此话一落,被子里本就瘦弱得不成样子的人浑身僵硬,随即便是气得发抖,但最终,也只是沉默。沉默背对着容宛,他要她走。
乡间本就宁静,此刻昏暗茅屋内,更是寂静的可怕。
容宛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君卿冷笑一声,走到一旁破旧的桌椅坐下,倒了一杯早已冷掉的开水,养尊处优的手扶着杯口,也不喝,只是看着里面凉掉的水,慢条斯理的,傲慢的冷冷的道:“曾经,我有一副好样貌,更甚官拜从一品。世间男子,对我趋之若鹜。”
冰冷的视线落在床上的人上,容宛又平淡继续道:“如今,流落乡野,不得不以人、皮遮掩面貌。却仍有男子倾慕于我。”
话毕,容宛没了下文。仅仅是静静看着床上的人。刚刚的话没有意义。他为君,她为臣。只要他一声命令,凤君旨意,谁敢不从。
只是,等了良久,仍是一片静默。君卿背对着容宛,不论容宛说了什么,他,只要容宛走。
冷寂的空气,容宛一声冷哼,冷笑着出了房门。不再理会房间里的男人。
当门阖上的刹那,房间内一切终归寂静。
男人孱弱的身体,浓烈的血腥味,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被掩埋于黑暗中。
凤君的药,一向是容宛煎的。她自己吃的随意,为了不沾染灶房的油烟味儿,生鲜蔬菜一向都是生吃,算是没有沙拉酱的沙拉。她吃的极自然,哪怕顿顿如此,都是如第一次般的平和,总会让人错以为她没有味觉这种东西。若是有,那这种人,就太可怕了。
读医书,去杨大夫家识草药,再煎药。接连几日的淫浸其中,容宛身上淡淡清浅的香味,也带了丝丝药味儿,好闻得紧。村里人都叫沈管账沈管账,但那斯斯文文的,说书生秀才也不为过。
这么好的条件,总是让村里的媒公心动了起来。但真的踏进了沈管账的家,乐呵呵一张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巧嘴,却说不出话来了。面前的女人,是笑吟吟的,但,偏生好像你所有的心思都无处遁形。
被,看透了。背后的手,拿着人家给的礼钱,忽地烫了起来。年过四十,膀大腰圆的媒公,鬓间一朵红花,如此相熟的景象,让容宛眯了眯眼。一笑。
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自己怎地走出了沈管账的家的媒公,只觉背景已经汗津津一片了,怪道,难怪杨老婆子明明都把医术传给人家了,怎就没有打着便利,把自己儿子许给人家。
这穷不要紧,左右有一门手艺。现在,媒公是明白了,杨老婆子心思多得很,早早儿将所有的都给看明白咯。只是可怜了那些个儿郎了。
带着如同春风般的笑意,眸底深处却凝成了冰的容宛,目视着媒公走了出去。
鬓间一朵红花,曾经的她狼狈不堪,如今,也是狼狈至极。
容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摊开的手掌,肌骨莹白,修长分明,握了一握,却抓不住任何东西。自己,好像,从来都是个失败者。
嘴角微勾,失败者。
这村里的管账倒也闲散,村里人本就是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只不过官府的赋役,总是变来变去的,大体上是下调的。只是里面诸多条件,七弯八绕的,村里人可弄不懂。
容宛弄这个颇便利,毕竟,这里曾经由她插手过。凤君执政,自得下调赋役来笼络民心,但国库进账短时间内大幅减小,又有诸多弊端。
名义上挂个礼部尚书,实际上,已经盘根错节。
“这果然还是年轻人干的事。”杨大夫眯眼瞧了瞧容宛记的账,那字,好看得神仙写得似的。一比较,自个闺女的字,简直入不了眼睛。不要说姒儿的字了,就连姒儿珍藏临摹的孤本上的字,都比不得沈管账的。
这沈管账,秘密多。月儿还年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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