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不知处》第117章


和白嬤嬷相处是件舒适的事情,可惜没多久白嬷嬷就向她辞行了。
她婉拒了傅清宁的盛情挽留,“老身能教给夫人的也只有这些了,夫人天姿聪慧,凡事必定能自己想明白,将来有缘份,老身再来探望夫人吧。”
白嬷嬷走了之后,傅清宁消沉了一阵子,觉得自己失去了主心骨,不过也没容她消沉太久,因为傅老太太七十岁的大寿到了。
傅老太太是个好面子的,这七十大寿怎么都得好好给她庆贺了,就连傅家大房拖儿带女的也从蓟阳赶过来了,一家子站了济济一堂,做为孙女儿,傅清宁少不得要张罗起来。
大寿的前一日,温荣和她说道:“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拜寿。”
傅清宁疑道:“你最近不是很忙吗?不用特地陪我去的。”
温荣近来是越来越忙了,早出晚归的,有时候半夜回来,傅清宁都已经睡熟了。所以这一次傅清宁很自觉的没邀他同去。
然而温荣很坚持,说道:“祖母的大寿怎么能不去呢,我最近太忙,都没能好好陪你,请一天假放松放松也好。”
即然他这么说,傅清宁也就不反对了,只是纳闷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在两人去拜寿的时候,在遥远的云州,灰蒙的暮色中,一辆很不起眼的青篷马车进了将军府。
白嬷嬷从马车上下来,走进一间屋子,向里面的一个年轻男子施了一礼,“老身见过主人。”
直到半夜白嬷嬷才告辞退下了。
勇嘉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沉默不语的卫昀,皱了皱眉头道:“你既然这么放不下,当初为什么不带她走呢?”
卫昀道:“我不是放不下,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勇嘉哧笑了一声:“她现在是别人的女人了,好不好和你还有什么关系?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德性,见不得人家日子过得舒坦,偏要去惹点是非出来,你要是为了她好,当初就不该放弃,既然放弃了,就不该再派人去试探她的心意,你这样做,不是存心给人家夫妻俩添堵嘛。”
卫昀冷笑道:“是又怎样?当初如果不是他硬生生地插了进来,我和小宁子何致于到这个地步。”
勇嘉叹道:“这种话你就别和我说了,有本事先摆平了你自家的老娘吧。”
*
虽然温荣嘴上说是放松放松,然而去花坞的路上他绷着脸一点放松的意思都没有。
傅清忍不住问道:“最近又有人参你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这几天有些不高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温荣道:“我能有什么心事。”
他亲了亲她的唇,“你别多心了,并没有什么事。”
虽然他装得很好,但是做为同床共枕这么久的身边人,傅清宁明显查觉到他的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当然他在参加寿宴的时候还是很有分寸的,冲着他的面子,寿宴来了许多重量级的客人,给傅老太太长了不少颜面,喜得老太太眉开眼笑。
但是回到温府的当晚他又开始作了。
比如平时床/第之间温荣一向是很迁就她的,但是这一晚他忽然变得很有些粗暴,狠狠折腾了大半夜才能算作罢。
成亲那么久,傅清宁头一次被气哭了。
大概温荣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完事后他从背后抱住了她,贴耳俯首说了很多好话。
傅清宁与他相处那么长久了,知道他这一把邪/火来得奇怪,她哽咽道:“你别花言巧语来哄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不说清楚,以后就别碰我了。”
温荣当然不会说实话,也不会让她知道,当真正的白嬷嬷出现那一刻他内心深处的震惊,该死的卫昀居然把楔子打进了他的府中,而且这么久的时间,他竟然全无察觉,直到真正的白嬷嬷找到小容夫人,哭诉自己无缘无故在进京的途中被人囚禁,直到前几天才被放出来。
这简直就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和嘲笑。
他觉得卫昀就是那不散的阴魂,这么多年好容易把他从自家媳妇心头赶跑了,一口气还没歇过来呢,他又冒出来捣乱了。
当然这事是绝对不能让傅清宁知道的,不是信不过她的,再信也不能让她勾起旧情。
于是他有些心虚地道:“真的不为什么,我就是,想换个花样。”
当然了,接下来不仅花样换不成,他连她的身都近不了。
次日温荣上朝去了,傅清宁吩咐丁香收拾了衣物回花坞去了。
傅老太太和田嬷嬷见她突然回来,还吓了一跳,问其缘由。傅清宁不答,只是去逗胖乎乎的小知茂。
傅老太太知道两个人一定是吵架了,便娓娓劝道:“宁丫头,不是我说你,日子是自己过的,成了亲就不能那么任性了,偶尔吵架谁都有,吵多了可不行,有什么事别放心底,得说明白了才行。”
傅清宁道:“我知道了。”
田嬷嬷没有傅老太太那么紧张,夫妻俩嘛,打是亲骂是爱,偶尔闹点别扭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和傅老太太道:“难得宁丫头回来一趟,我去给她杀只鸡补补身体。”
晚上温荣回来面时冷清的屋子,也不高兴了,心想岂有此理,侍奉夫君不是妻子的份内之事嘛,虽然自己做得过份了一点,那也不能扔下他一走了之啊。
他立即怒冲冲地奔去花坞找她去了。
傅清宁还住在原来的卧室里,他驾轻就熟地走到门外,只听里头丁香问道:“夫人你还疼吗?”
“疼。你把药拿来,帮我敷上。”
温荣在外面听着,一颗心立即揪了起来,什么兴师问罪的心思都没了。她一向是很怕疼的,自己昨晚动作那么大,一定是伤到她了。只是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丁香做呢,还是他来代劳吧。
然后他便推门走了进去,“我替你敷。”
屋内主仆俩见他突然现身,都有些吃惊。
丁香回过神来,忙道:“姑爷来得正好,夫人的手受伤了。”
温荣一见她手上的伤,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不过手受伤也很让他心疼啊。他便问:“手怎么受伤了?”
“夫人今天杀鸡,不小心伤了手。”
“杀鸡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厨下都没人了吗?”
原来傅清宁见田嬷嬷杀鸡,便自告奋勇地帮忙,没想到那只大公鸡临死前爆发了无限的求生意志,挣扎力道极大,她又有些不走心,刀子一滑便伤到自己手了。
这里丁香见温荣来了,便很识相的退出去了。
温荣拉过傅清宁的手一看,只见伤在虎口处还挺深,连忙拿药给她敷上,缠上纱布绷带。包完了又很体贴地问道:“阿宁你下面还疼不疼?要不要我去拿药来给你敷上。”
傅清宁心想这个人真是欠揍,本来杀鸡出的那口闷气又回来了,她涨红了脸:“不疼,你给我滚。”
男子汉丈夫怎么能听娘们的话呢,温荣才不滚呢,不仅不滚他还笑吟吟地搂住了她,“我不信,让我看看。”
田嬷嬷端了鸡汤过来见丁香站在院子里,便问:“丁香你在这里做什么?不用服侍你家姑娘了?”
丁香小声道:“姑爷来了,在给姑娘敷药呢。”
田嬷嬷一听温荣来了,一颗心就放下了,她说道:“那你把这碗鸡汤端过去,先让姑娘喝了,她今天失了血,要补补才行。”
丁香端着鸡汤走到门外,只听里头隐隐似有娇音婉转,光听声音便知这敷药的过程必定极为旖旎香艳。
她脸一红,连忙走开了,
田嬷嬷见她端着鸡汤又回来了,疑道:“怎么回事?宁丫头不肯喝?”
丁香把碗放下,轻声道:“姑娘这会儿不得闲。”
田嬷嬷一想便明白了,笑眯眯地道:“我就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吗,这碗鸡汤拿回厨房去,留着明天给她喝。”
喝完一整只大公鸡炖的鸡汤傅清宁便打道回府了。要是再不回去,指不定还要喝完多少奇奇怪怪的补元气的汤水呢,田嬷嬷可是炖汤的高手。而且她笑眯眯一脸慈爱地在旁看着,不喝还不行。
回去之后,温荣好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比以前更加温柔体贴,倒让傅清宁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和他直说了,“你近来是怎么回事?突然换了个性子似的。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你不是在外头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温荣吓一跳,心说这帽子可不能乱带,旧日的情敌大有卷土重来的架势,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先乱了自家阵脚。他忙道:“绝对没有的事情,我天天回来陪你,别的女人我都不看一眼的,你可别瞎猜。我只是想多疼疼你嘛,你的手不是受伤了。”
傅清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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