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帝妃:倾君天下》第346章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严锦宁也被她惹怒了。
从方才见到夜染开始,她的心里就在翻江倒海的不太平,偏偏严锦添还这样一再的刺激她,所有的情绪积压在一起,她心一横,顺手拔下一根发簪,一把插入他的胸膛。
虽然两个人面对面的站在一起,但是以严锦添的警觉和伸手,他要躲开严锦宁的攻击,易如反掌。
只是——
他居然没有躲。
哧的一声细微的声响,发簪尖锐的微端刺透衣物的布料,再刺透进血液里。
就连严锦宁也愣住了,手下的动作下意识的迟缓。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严锦添的脸。
严锦添面上还是那种淡淡的无所谓的神色。
他见严锦宁住了手,这才开口说道:“可以啊!你想动手,我随时都让你动手,只是烈舞阳的下落会跟着我一起长埋地下,夜染永远也找不到她的。”
严锦宁震了震。
严锦添看见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和犹豫,就又势在必得的露出一个笑容。
严锦宁跟他不一样,他是真的冷血绝情,对谁的生死都不在乎,可是她——
当狠则狠,偏偏又有那么一点的人性和良知,在关键时刻成了束缚。
严锦宁握着簪子的手其实很稳,如果她能再狠绝一点,就可以当场了结掉这个人的性命了。
可是——
想到夜染发间的霜华……
她,下不去手!
那是她的亲生爹娘,这一生,虽然他们一家三口从来就不得机会共聚天伦,他们也没有养育过她,但是血脉里延续的温度还在,她真的不能将他们十几年阴阳两隔积蓄起来的痛苦都视而不见。
何况——
那还是司徒渊的心愿。
命运轮回过来之后的第一次,她又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
严锦添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又心性坚韧,他一直都算无遗策,这张网既然是他布下的,严锦宁觉得自己真成了囚笼中的鸟儿,出了无力还是无力。
她的眼泪,不知不觉间爬了满脸。
严锦添抬手,用指腹一点一点的给她抹掉。
“别觉得是我在拿他们要挟你,你便要恨我,其实——”严锦添道,眼角眉梢的笑意越盛大,落在眼里,那眼神却是透着明显的萧索寂凉:“还有人可以牵念记挂,那感觉……还不错吧!”
什么软肋?什么拖累?
不是孑然一身的人,焉能领会其中的欢乐?
严锦添这种奇怪的情绪变化,严锦宁是看在眼里了,只是这一刻,她心中万般思绪翻卷,根本就顾不上深究对面这个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只是缓缓地松了手,手臂无力的垂下:“你要怎么样都随你!”
她甚至都不要求严锦添让她先见烈舞阳一面,以确认她还健在,整个人都捏在人家手里的时候,就得识时务,根本就没有提要求的资格。
严锦添就是个疯子。
她不想和疯子讲道理。
严锦添只瞧着她的眼神就能将她心里的想法猜个大概。
其实他从来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怎么评价他,如今面对严锦宁这样深恶痛绝的眼神,却是莫名的心烦。
他不想去深究这种情绪的来源,于是就强行把思绪移回正经事上,道:“好了,不说废话了,咱们言归正传,来做个交易吧!”
严锦宁冷冷的盯着他,眼中愤恨的情绪明显,却是咬紧了牙关,一语不发。严锦添微笑看着她:“替我去睿王身边呆几天!”
正文 第259章 要留下你,我必须先杀了他!
“什么?”严锦宁皱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是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了。
严锦添耸耸肩:“你看见了,琼州城破,我成了东陵朝中的罪臣,想要东山再起,终是需要拿出一点诚意来的。”
严锦宁这才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你让我替你去笼络司徒铭?”
严锦添笑笑,算是默认。严锦宁就也像是看了一场笑话一样的跟着笑出声音来:“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吗?琼州城是怎么被攻破的,我又不是没看见,纵然夜倾华千般谋略,这其中——你若愿意死守,他也不见得就能这么轻易
的成事。琼州城,是你故意放水让出去的,你自己把自己变成了东陵的罪臣!”
严锦宁毕竟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有些事,糊弄别人可以,但是在她这里,却是无所遁形的。
严锦添明明就是顺水推舟,根本就没花心思力气去守那座琼州城。
自己捅了这么大一个窟窿,转头又要费尽心机的去填?
这么多费力气又自找麻烦的事,真不像是他严锦添会做的。
严锦宁看着他的眼神,塞满了防备和怀疑。
严锦添看在眼里,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这个人,其实最不喜欢坐享其成的,无论是琼州城的兵权,还是我之前那个武威将军的头衔,都是得了咱们父亲的庇荫,轻易到手的。”
严锦宁隐隐又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
“所以,这座琼州城真是个拖累,不甩了这个包袱,我如何能伸展开了拳脚,来证明我严锦添不是个只能靠着家族庇荫才身居高位的纨绔草包?”严锦添接口道。
他这话说的,是个道理。
而且这番作为,发生在别人身上,看着是傻,但他是严锦添,是那个一直以来桀骜轻狂的武威将军。
他会有这样的野心抱负,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
严锦添此时面上笑容清雅,收放自如。
严锦宁从他的话里,找不出逻辑上的漏洞,她看着他,却就是觉得这不是他的真心话,而只是他拿出来搪塞敷衍她的一个借口。
说起来,这种感觉实在滑稽。
她跟他之间,根本算不得熟悉了解,可是心底里就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他,这个人的心里话绝对不在这里。
严锦添也看着她,她的怀疑和不信任就写在脸上,他却并不以为意。“怎么样?还需要再考虑吗?”严锦添道,却也没再怎么逼她,而是拔下插在他胸膛里入肉三分的发簪,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擦干净血迹,又拉过她的手,把发簪塞回她手里,同时语气轻松的调侃:“我的妹妹
,好像一直都不是这么拖泥带水的人!”
严锦宁纷乱的思绪被拉回来。
她用力的抿抿唇:“我若是答应你了——”
严锦添却是打断她的话,笑道:“你别做出这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来!”
抬手,手指又贴着她腮边蹭了蹭:“纵然你无所畏惧,我也舍不得!”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半真半假,只是眼底那一层薄笑之后,仿佛流动出几许近乎情深的情绪来,看得严锦宁蓦然心惊。
“我知道睿王对你别有居心,但是——他配不上你!”严锦添道,这一刻,他眼底的目光已经瞬间清明冷毅然,让严锦宁觉得,仿佛前一刻她看到的那些光影就都幻觉。
严锦添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昭王那个小子,如今应该是在梁勋军中坐镇的吧?”
听他提起司徒渊的名字,严锦宁的心神突然不稳,这点情绪的波动,就从眼神里露出来了。
严锦添并不介意的继续说道:“你先替我去睿王身边呆着,换我个机会,我会先替他去平了赵王的叛乱,之后——”
他说着,眼底就染了揶揄的笑意:“我和昭王之间,谁赢了,谁就去京城接你?”
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他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严锦宁的心头微微震颤。她强行捏了捏袖子底下攥着簪子的那只手,让自己保持冷静的道:“我不跟你绕弯子,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咱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不要牵扯旁的。你要我替你回京去稳住睿王是吗?我可以去做,但是你要
我怎么才能相信,事后你不会翻脸?如果我替你去了,事后你却不兑现承诺,不肯放了舞阳长公主,那我岂不是白忙活?大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说你信不着我,我——也同样信不着你!”
“呵——”严锦添闻言,就又再次失笑:“所以呢?你想怎么样?还是想坚持让我先带你去见烈舞阳一面吗?”严锦宁刚要说话,他却紧跟着话锋一转,摇头道:“宁儿,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上,我真信不着你!回头你到了京城,我却远征在外,我要是现在就让你知道了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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