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小姐[封推]》第518章


杜天翔忙道:“为何?”
庆王爷朝他招了招手道,轻声轻语道:“过来,我跟你说个秘密。你那姑母并非病逝,也非容颜衰败自尽而亡,而是被苏如烟这个蠢女人活活勒死的。你说这深仇大恨,燕煜哲如何不报?那韩王如何能登大位!”
杜天翔惊愕失色,一颗心突突直跳,连连后退数步,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祖父他……”
杜天翔越是失态,那庆王爷越是笑意盈盈道:“学生能忍,做老师的如何不能忍?你那祖父倒是看得通透。”
欣瑶抬了抬下巴,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依晚辈看,这世上最能忍的人,就数王爷您了,硬是等到太后仙逝,才堪堪出手。”
老庆王极其喜庆的冲欣瑶举了举杯,笑道:“非也,非也,下棋之人最讲究排兵布阵,总要等各个棋子落到他该落的地方,才能计算出哪枚棋子该进,哪枚棋子该退,哪枚棋子又该弃吧!”
“所以一招毒杀平王,老王爷就让赵虎成了那枚最先弃的子。”
老庆王喜不自禁道:“你这丫头当真是聪明。既然要动,就要动得狠一些,最好一刀戳在燕煜哲的心尖尖上。丫头,爱子被毒杀,你说这一刀戳得够不够狠?”
“不够狠。正因为不够狠,所以老庆王爷出动了提前埋了数十年的暗子,追杀杜夫人和萧寒,赵虎背了黑锅成了弃子。两王之争一触即发,先帝大怒后痛下决心。”
杜天翔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去了的路上你不派人追杀,反而在回来的路上才动手脚。”
老庆王眯着眼睛笑道:“非也,非也!按本王的原意,那杯参了毒的水能把燕浣年那小子毒死才是最好。哪里知道,那小子警觉只喝了一口,又通过内力驱毒大半。”
“更令本王意外的是,萧静娴一闺阁弱女子,居然有勇气去西北寒苦之地,你们又对外瞒得这样好,等本王发现不对时,已来不及了。不过去的路上没来得及动手,回来的路上总可以补上一补。燕煜哲果然对韩王心生厌恶,明里相扶,暗里吗……所以说燕淙元那小子能登上大位,最感谢的人应该是我!”
蒋欣瑶冷笑道:“晚辈斗胆问老王爷,新帝为何要对取他性命之人心存感激?苏家两百杀手围杀新帝,老王爷混水摸鱼,暗中派出六十五位高手偷偷从后面补上几刀,这又是为何?”
老庆王点了点头笑道:“苏家暗中培养死士的事,我多年前就知之甚清。苏溪颜惯会用那弃卒保帅一招,亲生儿子的前程和苏家一门比起来,显然前者的份量更足些。”
“所以?”杜天翔追问。
老庆王诡异一笑:“所以,她一定会牺牲苏家,保全韩王。只是,苏康平那只老狐狸又岂会乖乖送死?出手是必然的。你都说了混水才能摸鱼,本王最喜把水搅得更浑。丫头,你说这一刀,我该不该补啊?”
蒋欣瑶紧紧的盯着老庆王那张白净的脸,心头一片冰凉。
她冷笑道:“老王爷不愧是唱戏之人,果然唱得比说得好听。依晚辈看,王爷毒杀平王,确实想借先帝的手,除掉太后和韩王。然暗杀新帝的真正目的,却不在此!”
老庆王脸色微沉,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冷哼道:“噢?”(未完待续)
ps:包子怕书友忘了前面的情节,故把南燕国的三代皇帝理了一下:
南燕国:
第一代皇帝:元和帝;燕溯泽,苏溪颜,赵小玉(玉贵妃)
庆王爷:燕溯渊,
第二代皇帝:天顺帝:燕煜哲;苏如烟,杜云冰(贤妃)
第三代皇帝:永嘉帝,燕淙元(韩王)
苏溪颜:燕煜哲
苏如烟:韩王
杜云冰:靖王,平王
第九十回 一句承诺
老庆王轻轻淡淡的一声“噢”,令杜天翔收里陡然一凛。
不等他缓神,蒋欣瑶如水的声音响起。
“老王爷文滔武略,自然明白此消彼长的道理。赵虎进京,苏家必倒,韩王必败。还是靖王的新帝必然拔得头筹。新帝与先太后,苏家没有一丝关系,那么暗杀新帝意义何在?老庆王替晚辈解解惑?”
抽丝剥茧,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意义?”
老庆王深笑:“本王凭心而为,做事何来意义?”
蒋欣瑶目色微敛:“老王爷所言非真啊!”
“丫头,你倒说说看,本王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老庆王俊雅的双目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挑。
“暗杀新帝的真正目的,是老王爷发现靖王,平王的实力之强,超乎您的想像。于是您大手笔的派出杀手,暗伏在半路,为的是替暗棋除掉强有力的对手。六十五位顶尖高手,一役尽折。王爷,您可真舍得!”
蒋欣瑶丝毫不为老庆王的说辞所动,当下一针见血的直打他的七寸。
老庆王眼中的凌厉尽现,冷冷道:“说得没错。本王花了十几年的时间,也只培养出数百名好手。那一役折损过半,本王着实心疼。不过既然是死士,总有死的那一天,本王虽然心疼,然——不悔!”
蒋欣瑶上前两步,怒视座上的老人。一字一句道:“只可惜,靖王如晚辈一样,福大命大。没能如你的愿。且先帝唯恐夜长梦多,当机立断立下太子之位。而您却因为军中的粮食、草药半数尽毁,不得不再次沉到水底。”
蒋欣瑶顿了口气,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盯着老庆王道:“眼看着旧朝新帝更替,新帝一步步稳稳的坐住了皇位,老王爷便沉不住气了。于是便有了白嬷嬷下毒一事。碧粳粥。平王最爱喝的粥,那白嬷嬷哪里是冲小叔叔去的?分明是冲平王去的。因为平王一死。你的那颗埋了二十几年的暗棋,才能名正言顺的掌西北大军半壁江山。”
杜天翔一个始料未及,连连后退,跌坐在椅子上。眼中掀起惊涛巨浪。
欣瑶不等老庆王作出回应,步步紧逼道:“然后,您又毒杀韩王,逼死太后,让天下百姓都看到新帝阴险残忍的一面,也好为那位的起兵,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老王爷之所以等了这么些年才动手,不是因为您是富贵闲人,有的是时间;也不是您喜欢一出出。一幕幕的看戏,而是因为那颗暗棋还不够强,不够大。您只有等他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强,强到有能力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老王爷,晚辈猜的可对?”
蒋欣瑶一气呵成说完,紫涨着脸,胸口因为愤怒高低起伏。
老庆王突然把白玉杯重重的往几上一搁,厉声道:“放肆!”
欣瑶秀眉高挑。语峰冰冷:“晚辈虽然放肆,却深知战火一起。生灵涂炭,百姓遭殃。老王爷可知,你那枚暗棋为了夺取南燕国的江山,勾结邻国犬戎。如今犬戎五万兵马已逼近潼关,潼关一破,便可长驱直入。南燕国的江山天下,您祖辈们浴血拼下来的这份家业,王爷就甘心拱手让于他人?”
“放屁,他不会勾结外敌的!”
老庆王面色冷凝,紧紧的盯着眼前娇美的女子,眼中的寒意欲把人冰冻。
厅里的气氛陡然剑拔弩张。
杜天翔暗道不好,一咕噜从椅子上爬起来,慢慢挪了步子,稳稳的立在欣瑶身侧。
蒋欣瑶偏过脸,递给了他一个眼神,淡淡道:“老王爷,世上万事万物皆有可能,你不会,不代表他不会。晚辈冒昧的问一句,此人是谁?他与老庆王爷您是什么关系?值得王爷您耗费半生为他殚精竭虑,甚至连亲生的孙女都能舍去!”
蒋欣瑶循循善诱道。
老庆王双目圆瞪,缓缓的吁出一口气道:“好个机灵的女子,疾言厉色,反客为主,退一步,进三步,本王差点着了你的道。”
杜天翔没有漏过眼前老人脸上的一丝表情,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突然道“前尘往事只说到一半,便嘎然而止,别说听的人不尽兴,便是说的人也如哽在喉。老王爷今日遣了众人,独等在此,夜幕风轻,庭院闲昼,何故再吞吞吐吐,欲说还休!”
老庆王深如瀚海一般的双眸在杜天翔面上,稍作停留,微胖的脸上,几不可察的泛出一丝异样。
只这异样如同风中的疾雨,一波之后,便消失在茫茫的雨雾中,不见了踪迹。
欣瑶则敏锐的捕捉到老庆王眼中的这抹异色,抚了抚头上的珠翠,突然语调一变,柔声道:“庆王爷。今日晚辈去了公主府,打听了一件事,一个人。”
“何事,何人?”心底似有一处的炙热,悄悄的燃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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