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归燕》第1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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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当时在御花园当值的宫人都已经抓了起来,圣上命人挨个儿审问呢。就连后宫的几位娘娘宫中,圣上都安排了人挨个儿的去寻找下落,您放心吧,皇子一定没事的。”
皇后点点头,再度愁眉不展的低下了头。
宫人们知道皇后丢了心爱的独子,心里难过,也知道自己的劝说无用,是以都安静下来。
这时,坤宁宫门前的宫女进来传话,“娘娘,太后娘娘吩咐人来请您过去一趟,许是太后发现殿下的事了。”
皇后心头一凛,沉稳的想了片刻才站起身:“知道了。本宫即刻便去。”
宫人们服侍皇后更衣梳头,皇后都摆手拒绝了。
她容色憔悴,脸色苍白中透着蜡黄,才两三日时间就消瘦了一圈,两颊都凹了下去。才走出坤宁宫的大门,皇后就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还不等踏上肩轝,就已经一头栽倒在地。
“皇后!”宫人们大惊失色,“快,快叫御医!皇后娘娘晕过去了!”
皇后晕倒,太医院整个人慌乱起来。
太后却是气的捶打着罗汉床,将红木罗汉床捶的砰砰响。
“哀家看她就是故意的!丢了哀家的乖孙,没法子交代了,这会子就装晕应付!给哀家告诉皇帝!若是颢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哀家只要他们给孩子偿命!他们两整日都在做什么,那么一群人,看不住一个颢哥儿!”
宫人们不敢多言,只能应下。
而李启天处也很快就得知了皇后晕倒,太后暴怒的消息,皇子丢是,城中加紧寻找,可逄枭大军也不过是这两日就要兵临城下了,所有不如意的事都敢在了一起,李启天已是焦头烂额。
“告诉人去接触定国公,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朕的话带到!若做不到,就提头来见!”

逄枭的大营中,正是一片欢声笑语。
夜幕降临,天色暗淡之际,大营之中处处燃着篝火,除了当值的士兵负责巡查之外,其余人都在篝火旁席地而坐,烤着干粮或自己去抓来的野味儿。
逄枭今日高兴,与季泽宇、穆静湖喝了一坛子酒还觉得不尽兴。
秦宜宁则早就乏累了,掩口打了个呵欠。
逄枭笑道:“你累了,先去睡下吧?孩子们早就跟着乳母去睡了,你也用太劳累,只管自己好生先睡一觉。”
秦宜宁点头。
来到逄枭的身边,她再也不必提心吊胆,安全上有了保障,心神也彻底放松,孩子们她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更不用但心,逄枭的提议正中下怀,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了。
“那我回去了。你们也不要吃太多酒。”秦宜宁站起身,与几人福了福,穆静湖、季泽宇等人都向着秦宜宁拱手还礼。
待到秦宜宁走远,季泽宇才笑着打趣:“你不回去陪媳妇儿了?”
逄枭又喝一口酒,笑道:“先吃酒要紧。今儿心情畅快,最合适吃酒了,来,干!”
“可别多吃,咱们也就这些罢,吃酒误事。”季泽宇劝说。
逄枭点头,也不多争辩,就一面吃酒一面谈论起京城之事来,此时,就有不少的兵将聚在一起聊天,甚至还有脱了上衣比划起拳脚功夫的,逄枭看的兴起,自己也下场去与人摔跤,他力量惊人,身手灵活,引得将士们连连叫。
季泽宇起身去周围树林小解,打算回来时刚一转身,就察觉到了最外围的一个营帐旁似有个黑影在向着他招手。
季泽宇顿生警觉,刚要开口示警,那人就急忙的跪下了,低声道:“定国公听我一言!”
这是个陌生的声音,此人又跪在阴影中,让他看不清楚轮廓。
季泽宇不想给这人半分翻身的机会,握着马鞭便走了过去。
“定国公!”那人语速焦急,却依旧不敢大声说话,只语如溅珠一般的劝说道,“在下奉旨前来,给您带几句话,只有我一人前来,并无恶意。”
季泽宇挑眉,倒是有些好奇李奇台这一次是打算让人怎么来说服自己。
见季泽宇并未立即叫人来,阴影之中的人松了口气,走出来一些,跪地行礼道:“在下陈安,乃圣上身边的暗卫,此番前来特地要传圣上的话,您与圣上是结拜弟兄,如今天下初初稳定,着实不是咱们内乱动刀兵的时候,定国公是忠贞之士,自然会以百姓的安危为先,还请定国公能够看在结拜的份儿上,帮圣上平息此事。”
“如何平息?”季泽宇好奇。
陈安略有些激动的道:“定国公若能劝说逄枭退兵,自然是好办,若不然,能活捉逄枭也好!想来逄枭也不会太防备定国公的。只要定国公能够拿下逄枭,阻止这场大乱,圣上愿以江山为礼,将来愿与您同享江山。”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兵临城下
季泽宇并未言语,只是沉默的负手而立,垂眸看着跪在不远处的人。
陈安不安的望着季泽宇,见他神色并未有异,也不似暴怒的模样,便再接再厉道:“定国公,您是英雄豪杰,一世英名可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毁了。若是您执意帮助反贼,您岂不是自己也成了反贼?将来史书工笔又将如何记录您?”
季泽宇依旧不言语,只缓缓的又踱了几步。
陈安虽是常年跟随在李启天身边的暗探,帝王之威也是了解的,可季泽宇却是常年沙场上浴血奋战的人,且眼下的季泽宇才刚从鞑靼的战场上归来,满身的杀气,甚至要比李启天的帝王之威还要恕?br />
陈安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打量季泽宇神色,见他仍无发怒的征兆,这才放下心来。
“定国公是聪明之人,必定看得出此番我能来到此处是带来了天子多少的诚意,还请定国公三思,一则忠君之事,二则为天下安定最要紧的,定国公也要在意自己的名声。更何况安阳长公主就是被秦氏杀害的。若是定国公执意帮助逄枭,将来不知会有多少人会记恨您,背后辱骂您,您真的甘心吗?”
此时,季泽宇已经走到了陈安跟前。
他身材高大,容貌绝世,面无表情看人时有种高高在上之感,加之浑身凛然杀气,让陈安的背上一下就冒出了冷汗。
季泽宇的声音却很平静,“所以,你们在外就一直将逄之曦称呼为反贼?你们在京城中,还怎么散布谣言诋毁他的?”
一听这话,陈安立即就觉得事情不大对。
“定国公……您怎么偏帮着反贼?”
“你还敢说?”
季泽宇弯腰,像摘一朵花一般,悠哉的单手掐住了陈安的脖子,不费吹灰之力将人提了起来。
陈安双眼圆睁,不可置信的望着季泽宇,喉咙之中发出“呵呵”的喘气声。
季泽宇笑了笑,凑近陈安身边低声道:“知道我最难以忍受的是什么?”
不给陈安开口的机会,季泽宇便道:“我最难以忍受的,就是那些明明龌龊不堪,灵魂脏的比猪圈里的烂泥还恶心的人,偏生要装出高洁的模样,将旁人都当做瞎子、傻子来糊弄,却不知,自个儿满身的恶臭是那层看着像人的皮囊遮都遮不住的!”
陈安张大了嘴,双脚乱踢,双手去抠季泽宇的手,却丝毫作用都没有。
“你主子就是这么个东西。嫉贤妒能、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令人觉得可耻、可笑!”
陈安已说不出一句话来,似乎对季泽宇的辱骂也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因为他已窒息的快听不见了。
季泽宇见对方如此,手上忽然用力,只听的陈安喉咙里发出“咔嚓”一声,人就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跌落在地,口鼻处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季泽宇嫌恶的从袖中拿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擦了擦手,随手丢在陈安的身上,提着马鞭往营中而去,叫了自己的亲信来:“去,处理干净了。另外增派人手保护主帐附近那些王爷家眷所居的营帐,加派忍受加强巡逻,不能让任何人钻了空子。”
“是!”亲信有些意外季泽宇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却也丝毫不敢怠慢,立即下去吩咐了。
回到篝火旁,逄枭已结束了摔跤角力,正拿着套碗灌下一碗酒,见季泽宇回来,笑着问:“阿岚,你也来?”
季泽宇笑了笑,“算了,闹个差不离儿便罢了,现在还不是咱们放松的时候,你也别再吃酒了。”
逄枭笑着点头,绕过人群,一手揽着季泽宇肩头拍了拍,又随意的将自己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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