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宫之君恩难承》第472章


“哼。”年倾欢冷哼一声,轻蔑至极:“皇后娘娘虽非英雄,却也是这后宫之主。何以自己做错了事情,推诿到奴婢身上,就不觉得可笑么?”
雁菡心中一凛,忽然觉得苗头不对。“此事既然已经过去,贵妃有何必究竟是谁的心思呢?”
年倾欢仰起头,还未来得及与熹妃对视。就听见更为凉薄的嗤鼻之声。
“熹妃这此言,莫不是说做了过去了就算了吧?即便以往拿着刀子捅了人家的心窝,今日没死,这笔账就算了?”耿幼枝啧啧感叹。“那敢情好!臣妾也随便捅您一刀,若您有幸活着,痊愈之日,便自然而然的忘了这段恩怨,依旧还当臣妾是好姐妹如何?”
“姐姐你这是……”雁菡万万没想到,首一个朝她发难之人,竟然是裕嫔。
“两面三刀的人,我自问也见过不少。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相信的熹妃也是如此之辈。”耿幼枝怄红了脸,怒目冷视:“熹妃敢不敢当面说一句,弘昼被困延辉阁之事与你没有关系!”
到底雁菡是个聪明人,裕嫔这一开口,她便知道深浅了。“那一日我与弘历的对话,想必姐姐都听见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耿幼枝愤懑:“亏我一直相信你,你与齐妃有什么不同?”
“若论不同,也是有的。”年倾欢轻柔道:“齐妃必然不会做的如同熹妃这么滴水不漏。且若是齐妃,她断然不会允准弘昼还活着。熹妃……不是没有下狠手么!”
这话是帮着自己说的,还是故意揶揄,雁菡竟然有些听不明白。“臣妾所做之事,不敢说问心无愧,却也没有如此不堪。”
“哼。”静徽听她们三人说的热闹,倒是觉得无趣了。“狗咬狗一嘴毛,你们谁能摘得清自己。本宫只是想问一句,到底是谁收买了映蓉,令她倒戈相向,竟然把匕首抵到本宫的咽喉了。反正你们也没有什么秘密是旁人不知道的了,就受累连这件事儿也解释清楚为好。”
“皇后以为是谁策反了映蓉,还是金银美玉收买了那丫头?”雁菡饶是问道。
“你想说什么?”静徽与她四目相对。似乎她的麻烦事,要比自己多。“如此说来,便是你的杰作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雁菡不卑不亢:“皇后娘娘说这主意是年贵妃出的。多年来映蓉一直想要复仇才会做错事。可臣妾清楚的记得,这是您对贵妃的授意。正因为贵妃替您搭理府中事宜,才会被映蓉误会,白白恨了那么久。臣妾不过是给她指了一条明路,让她看清楚了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谁。谈不上收买,更无心策反,她本来就是反的,还用的着臣妾费心么?”
静徽凝视她片刻,末了还是笑了。“你说的真是太好了。本宫不怨你有这样的心思,只怨自己没有及早认清楚你的嘴脸。”
“皇后这话,便有几分赌气了。”年倾欢云淡风轻笑道:“都已经走到这步田地,再回首过往之事,有意义么?”
“贵妃的意思,便是不了了之了?”静徽顺势剜她一眼:“你可别忘了,将五阿哥关进延辉阁,乃是为了刁难于你。那常在有风疹就不怕传染么?何况五阿哥还是被吊在井中,到底是个孩子,熹妃的心该有多么狠?”
贵妃是怎么想的,耿幼枝不得而知。反正皇后的话如同刀子一样扎在她心口。“弘昼招谁惹谁了,凭什么要遭这样的罪。臣妾母子从未想过夺储,不过是想平平安安度日,怎么就这么难?”
雁菡站起身子,直视皇后:“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臣妾不过是将五阿哥藏匿延辉阁中,那常在的风疹也不过是个借口。至于是谁将五阿哥吊在井中,让其受伤,皇后娘娘肯定比臣妾更为清楚,何必在这个时候与臣妾为难?”
没有接熹妃的话头,静徽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裕嫔:“你有没有争储之心,光凭你一张嘴,旁人怎么能相信。何况弘昼与弘历年龄最是接近,熹妃的心思,你又可曾读懂?”
年倾欢觉得乏味,慢慢的起身:“皇后娘娘既然无事,臣妾告退了。”
耿幼枝却心火未消:“贵妃娘娘请慢走。当年那件事情,此时不说明,更待何时?”
雁菡猛的侧过头去,与裕嫔对视:“姐姐何必咄咄逼人至此。难道您就一点儿也不信我么?”
“我信过了,也信怕了。”耿幼枝直视熹妃:“若是今日不揭穿你的丑恶面目,怎么能保证来日你不会再加害臣妾母子。这些日子,臣妾让身边的人坑透了,再不想出这样的事。”
知道裕嫔要说什么,年倾欢已经不想听了。“陈年旧事,何必翻出来说。何况在这景仁宫殿上说,有意义么?难不成裕嫔觉得皇后做得了这个主?”
“若是只有皇后,当然做不了主。”耿幼枝微有得意:“臣妾正在等皇上御驾亲临。来之请安之前,臣妾已经着人去请皇上过来了。当着皇上的面,臣妾今日势必要揭穿熹妃的真面目。”
“姐姐当真就这么怨恨我么?”雁菡没有想到,最先指证她的人,最容不下她的会是裕嫔,心里很是难过。“难道昔日的情分,真的就可以抹去么?”
☆、第四百七十九章 :裕嫔强势,揭穿熹妃
“皇上驾到——”苏培盛嘹亮的嗓音惊着了殿上的几人。
耿幼枝猛的站起身子,逼近熹妃面前:“这时候了,你还妄言什么姐妹情分。熹妃您将臣妾的五阿哥关进延辉阁的时候,可曾想过咱们的姐妹情分?弘昼到底唤你一声熹娘娘。他也是皇上的亲骨肉,你为着一己之私,折损龙裔的时候,又顾念过咱们的姐妹情分么?还有年贵妃娘娘,你明知道延辉阁是她下旨锁闭,还这般用心,难道不是归咎这罪名于贵妃,陷害她才是毒害皇嗣的罪魁祸首么?这个时候,您又可曾顾念与贵妃的姐妹情分?”
就是说给皇帝听的,耿幼枝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胤禛还未曾进殿,就已经听见她愤怒的咆哮。
苏培盛赶紧上前,想着再通传一声。
“不必。”胤禛制止他:“既然请朕过来,必然就是想让朕听见。”
“嗻。”苏培盛顺势退下,由着皇帝继续听。
雁菡也起身,与裕嫔四目相对,面有赧色:“姐姐,我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苦衷,你又何必咄咄相逼。弘昼此时不是也有惊无险么?”
她的指尖才触及裕嫔,就被对方狠狠推开。
“笑话,难道要弘昼犯险,无法挽回你才可承认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么?”耿幼枝也红了眼眶:“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我只有弘昼,我从来没有害过人,更没有害过你,你何必如此?就因为他是你孩儿的羁绊么?”
“姐姐,我真的没有……”雁菡眼尖,瞧见皇帝走进来,连忙噤声。
“你没有什么?”耿幼枝背对着皇帝,但也从熹妃的眸子里看见那一抹明黄。“你没有想过要自己的孩子走上帝位?还是你没有打算取代年贵妃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这样信口雌黄,当真叫人恶心。”
年倾欢与皇后均双双起身,一并向皇帝请了安。
胤禛兀自走进来,语调清冷:“朕立谁为储君,何时轮到你等妄议?”
耿幼枝连忙收声,转身跪下请安:“臣妾叩见皇上。”
雁菡也随之跪下:“惊扰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静徽慢慢的走上近前,蹙眉道:“皇上恕罪,熹妃裕嫔不过是起了龃龉,言谈之间有些争执,并没有擅自妄议立储之意。”
“朕还没失聪,方才的话一字不落的听清楚了,无需皇后费心。”胤禛语调生硬。“裕嫔,你着人请朕过来,便是为了让朕听到你方才的指控之言!那你如何不直接禀明朕,反而还要徒惹是非?”
耿幼枝跪向落座的皇帝,哽咽道:“臣妾心里憋气。弘昼的事情,这回无论说什么都不能算了。臣妾之所不亲自禀明皇上,也是希望皇上您能亲耳听听熹妃是怎么回答的。臣妾与熹妃当面对质,而皇后与年贵妃也均在场,四人把话挑明,为祸之人便无所遁形,这也是臣妾实迫不得已之举,还望皇上恕罪。”
胤禛瞥了一眼皇后,懒得相问,对年倾欢道:“贵妃有什么话说?”
年倾欢上前跪下:“臣妾并未曾将五阿哥锁闭在延辉阁中。延辉阁之事,纯粹因那常在而起。与争储之事毫无半点关系。何况臣妾膝下,唯有八阿哥,而皇后才是八阿哥的养母,即便有这样的心思,也轮不到臣妾筹谋。”
静徽挑了挑眉,并未做声。
“娘娘……”耿幼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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