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小福妻》第91章


那是否需要降低筹码呢?不如先提别的条件。
聂夙纵横商场多年,一眼捕捉到谈判对方脆弱的心理状态,悠哉道:“我对阮妙言也算仁至义尽了,算了,这笔买卖还是”
“聂家主!盐场我们可以再商议,她,毕竟是你的义女啊,江湖朝堂早就传遍了,你这时弃她不顾,不怕遭天下人耻笑吗。”薛昱阴沉着脸。
聂夙挑眉:“都说了是义女,有什么好耻笑的。这件事倒提醒了我……我聂夙一生漂泊不定,没什么亲人,因此,一些想谋害聂某的江湖人士也捉不到我的把柄,瞧瞧,现在多了个干女儿,凭空多出来许多麻烦,像这么被威胁,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这次救了阮妙言,天下人还当我对她动了真情,以后再有类似的事发生,那我就岌岌可危了……”他拔高嗓音:“薛昱,我晓得,你只是同晚辈开开玩笑,带她去北方增长一番见识,不会真伤害她的!就让妙言先随你们去北梁,过一段时间我来接她。”
虚伪的场面话都出来了,显然不想管了,阮崇光大惊失色,被逼出大喊:“聂夙,你不能不管妙言,她是你的女儿。”
聂夙依旧吊儿郎当:“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儿,但”
“亲生的——!”
一语激起千层浪,聂夙身边的小厮、薛昱身边的兵甲、来往客船上的客人,几乎没有不认识鼎鼎大名的聂夙的,早有好事者故意划慢船只,不怕事的观望他们,这样一来,汇聚的船就越来越多,铺江如陆,挤得满满当当。
彼时艳阳高声,日光杲杲,晨间的雾霭早已散尽。
听闻这巨大的消息,看热闹的人忍不住纷纷钻出船厢,伸头探望,放眼望去,人头济济,像一只只受了惊吓出笼的探头鹅。
第87章 
阮妙言是聂夙的女儿、亲生的; 这; 怎么可能……但若是真的; 阮妙言的身价何止值他口中的一方盐场; 简直有成堆的金山银山从天而降!薛昱双目射出一道强烈贪婪的兴奋的耀芒; 他见聂夙完全被这个消息震呆在原地,忍不住替他问道:“阮崇光,你这个软蛋; 莫为了活命信口开河,这么荒诞的事情;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所言。”
阮崇光忙道:“聂家主,我手上虽暂无证据,但你应该记得十六年前的事……”
十六年前; 宋家是建康数一数二的富商,聂家也行商,名望财富远不及现在,略逊于宋家,不细较; 两家算得门当户对,难得的是; 宋家小姐宋流素跟聂家公子聂夙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几乎水到渠成的,两家相约定亲。
这一切,就在阮家的插足改变了。阮家老爷当时乃兵部步弓手司马,儿子们也逐渐被他安排入朝为官; 官多了虽风光,背后却是需要大量经费维持往来的人脉,阮家女人不济,没做生意的天分,男人又都扑于朝堂上,家中开销青黄不接。这时,阮老爷就打上了赫赫有名的商家宋家的主意,他选来选去,挑中最无用的幺儿阮崇光,去拉拢这门亲事。
宋家那一边,被阮家的糖衣炮弹哄得鬼迷心窍,最重要的是,看中阮家一家人在朝为官,士农工商,战国有之,宋家虽富,苦于无门路步入仕途,眼下送上门的女婿,无异想瞌睡时被递来枕头,遂起了跟聂家毁约的心思。
关键还是女儿那一关,她对聂夙情根深种,为此,宋老爷不得不做了一件对不起女儿的事。
这就是阮崇光所述的重点了。
堂堂声名赫赫的官商两家,商榷后,用了最下三滥的方法——让宋流素跟阮崇光生命做成熟饭。
恁时,宋流素被家里一位姑姑带到酒楼,之后就被迷昏了。依照计划,这时候阮崇光就去房中与她成就好事,另,以宋流素的名义写信,晚他们到来的一刻钟后赴约,让聂夙撞破,对宋流素死心。
坏就坏在,阮崇光是个把持不住自己的,他提前到了酒楼,竟被别的女子勾了过去,没有按时去房中。等到他在温柔乡中梦想,忽然想起,怕宋流素不从,让聂夙看出端倪找他麻烦,他们还给她下了烈性的药,小美人大概等得身体都焦了!
岂料,阮崇光急忙寻去时,变成他撞破聂夙和宋流素的好事,完全反过来了!
宋流素事毕,酣甜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聂夙满面羞愧,穿上衣跑了。
阮崇□□得要命,守在床沿,心乱如麻,也不知是继续计划,还是等宋流素醒来,骂死她个等不了的小贱人!前者,他屡屡下不去嘴,一个刚被别的男人玷污了的女人……
拖来拖去,宋氏醒了,看到情况,误会了什么,哭着甩了他一巴掌就跑掉,连骂的机会都不给他。之后,除了聂夙和阮崇光,所有人都误会了,婚事仍然稀里糊涂的定了下来。之后幸而,聂夙没来纠缠,大概觉得睡了一个女人没什么了不起!这是阮崇光口述的想法。
哪知道,聂夙听到这,如五雷轰顶。只因他那时没把真相说清楚,哪怕去求得宋氏一声原谅,二人对质一番,也不会平白错过十六年!
他哪里是觉得没什么了不起,他是愧疚,把持不住,对心爱的女人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
过后他其实可以仔细想想,宋氏不是随便的女子,怎会宽衣在房中等他,还一等他靠近就贴上来,浑身火烫……
他年轻火盛,对心上人难以控制,半推半就的顺从了。
后来,又是他的年轻莽撞害了他,听到宋家毁约,流素要另嫁他人,曾给她身边的丫鬟传话过一次,但宋氏说他们有缘无分,再也不想见到他。他便误会是那日的事,惹她恼了,一个婚前辱她名节的人,他形象彻底在她心目中坍塌了,她不要他了。他悲怒交加之下,从此远走他方……
却原来她是遭人构陷,被下了药,那日连是他都不知,他糊糊涂涂的,就把宋氏一生的幸福断送给了阮家。
怀着对宋氏深刻的愧疚和爱恋之情,他如今三十二未娶,没有子嗣,像对自己的惩罚。
阮崇光一慌,什么中篝之言都往外冒:“聂家主,不信你可以去问流素,你即使不相信我十六年来没碰过她,但酒楼的事情后半年一段时间里,众所周知我真的没有碰过她,阮家的奴仆亲戚都可以作证,我因背地里膈应,连成婚那日都留宿在我夫人那里,一直未踏足过宋氏的庭院,也因此,她在阮家饱受排挤,日子不好过,她们母女为你吃了很多苦头!”阮崇光时刻不忘借机卖惨,又道:“妙言的生辰阮家人也是明明白白的,除了酒楼那次,没有别的时间吻合。”
“哈哈哈哈,”薛昱狂笑,他要加大巨额筹码,“恭喜聂家主,喜得千金。那么,我们的条件就得重新……嗯?!”
一男一女并肩穿过层层甲胄,来到聂夙身边。女子踌躇不进,停了还有一段距离时,谢墨轻微推搡了一把。
聂夙将人扶住,细细打量人的眉眼五官,像,很像,眼眶逐渐的发红炙热,眼帘糊成一团时,她的样貌也变得零碎,还是很像。
“哭什么呀,我又不是洋葱。”妙言捻着里层一截干净的袖子,帮他拭泪。
眼角被细软的布料擦干,透着她的悉心轻柔。聂夙眼神变清明,哽咽打量她:“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伤到你,我给你报仇。”
妙言叉腰,得意洋洋:“没有,他们被我收得服服帖帖的,才不敢给我气受。要不是谢墨来接我,我还在船上睡大觉呢。”
聂夙刮了一下她的鼻翼,眸光灼亮:“好,不愧是我聂夙生的女儿。”
妙言一怔,讪讪低头,不敢抬起来了……
“人怎么会跑你们那去的!假的,那是假的。”薛昱在对岸咆哮。
聂夙转身,认了女儿心情舒畅,对敌人也有了笑容,和缓道:“除了感情,没什么是钱买不来的。你花多少钱供他们口粮,我出一千倍,一万倍,还愁找不到个人?”
说罢,他感到肩头一重,肩膀被一条软软的胳膊压上来,瞬即他的心都跟着塌陷一块,只听耳畔传来娇俏女儿的回夸声:“好!不愧是我聂妙言的亲爹。”
留在对岸的阮崇光疯叫:“不是,我方才说的都是假的!妙言,我才是你亲爹,我骗他们的,你要救救我啊。”
妙言脸拧一丝纠结,踌躇的落下胳膊,悬空,被聂夙一把牵住手腕,对她说:“酒楼那次,是我对你娘做了不好的事,确凿无疑,我现在才想到,依流素和我的感情,都谈婚论嫁了,曾也有过情动难抑的荒唐时候……不至于发生了这样的事,就不肯见我。唯有她误会是别人所为,才无颜相见。甚至于这十几年来,每回见面,她都?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