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郡守》第106章


终于抵达盉州时,顾琅予低调入了安荣府,只道是微服私访。宁禾已去了郡守府忙碌,苑内,他便嘱咐阿喜配合他。
晚霞落,暮色临。
宁禾终于忙完一日政务回到春字苑时,阿喜上前道:“夫人,热水已经备好了,夫人换了官服去沐浴吧。”
宁禾点了点头,入室沐浴罢,见阿喜搁在案头的衣物竟是一袭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这花纹精致,刺绣上乘,又是妃色与青碧交映,入眼的第一印象,便是妩媚雍华。
她微微蹙眉,恐怕阿喜是拿错了衣裳。宁禾轻唤了一声,未有人至,她索性先穿上,再去换睡衫。
宁禾许久没有再穿过曳地长裙。云邺名媛贵女皆喜长裙绕地,她却喜爱简洁及裸的款式。这一袭衣裙加身,入镜望去,她竟微微动容。
她穿了近两年的官服,也早已习惯黑发高束。如今,她才似觉自己竟遗忘了镜中的人也是个女子。对镜端坐,宁禾望着镜中雪肌花容的人,从妆台奁盒中将那支静置许久的碧玉钗取出。送入发髻,她竟微微失神。那些往事如潮涌入脑海,虽已过去这么久,她却仍然记得。
门处传来阿喜的脚步声,阿喜入室一望,眸中微有惊艳。她抿唇浅笑:“夫人,外边有烟花,不如我们去看看。”
“所以你才给我找这一身衣裙?”
阿喜笑起来:“夫人整日忙碌,如今公主也不在身边,奴婢总应想些法子陪陪夫人。”
宁禾摇头:“不去了,天色已晚。”
“正是夜间那烟花才好看呢。”
宁禾仍是不愿动弹,阿喜却是孩子心性,扶住宁禾要给她描妆。宁禾无奈地瞧着阿喜兴奋的神情,思及这两年里阿喜对初玉的尽心照顾,自己也是苦了这个年轻朝气的姑娘。
宁禾索性应下,“别给我描这么浓烈的面妆,我早已为人母了,这不适合我。”
“这妆不浓,多好看。夫人如今还未及双十年华,年轻着呢。”
宁禾对镜自顾,镜中的女子在阿喜精心描绘的妆容下越添姣美,明明双眸沉静,微扬的眼尾却能将百般心思流转倾泻。
阿喜准备好了马车,途中也尽卖关子,马车颠簸行了两刻钟,宁禾在四周的安静里渐渐察觉出不对。
“城内有这么安静?”宁禾正要掀开窗帘,却被阿喜按住了手。
阿喜道:“夫人,其实烟花不是城中百姓放的,是奴婢想给多日忙碌的夫人放松放松,命人安排的。”阿喜笑得狡黠,“夫人待会儿下车闭上眼睛可好?”
宁禾嗔了一眼阿喜,待下车时,才知她们来了水岸旁。曲水河将盉州一分为二,河岸两头的阁楼高垂灯笼,烛光临水,泠泠波光下璀璨绚烂。
举头眺望,正值月上柳梢。如此良辰好景,晚风轻柔,出来散散步也是惬意的事情。宁禾凝笑:“烟花呢。”
阿喜道:“夫人闭上眼睛。待会儿奴婢出声夫人再睁眼吧。”
宁禾无奈,听了一回阿喜的话。她闭眼时,听着耳侧爆破声响,又听阿喜在叫她睁眼。
缓缓睁开双目,触目所及,朵朵烟花绚烂凌空,次第绽放,照亮了如玉带蜿蜒的曲水河。立于桥上,宁禾唇角凝笑。她昂着头眺望夜空中的好景,烟花绽放又落。须臾里,夜空恢复一片黑寂。
宁禾以为烟花已暮,却在此刻爆破声再响,一片黑寂的夜空里,一个“禾”字竟瞬间闪现,照亮了整个夜空。
烟花绚烂,却绽放极短。这瞬间里,宁禾却失了神。夜空重新恢复寂静,宁禾回身对阿喜道:“为什么会有……”
想问的话生生止住,宁禾失神地望着眼前的人,这丰朗俊俦的容颜深深刻在脑海里,如今却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她身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宁禾失神问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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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他的温情
烟花已落,夜风静谧。
顾琅予微微眯了眼,深望住身前的这张容颜,“我性子冷,也不喜低头。但你也一身倔骨,不会低头。”顾琅予凝笑,磁性的声音低沉好听,“我想过,这样两种性格的人不太适合在一处。除非总有一个人学会低头,在那个人身前先低头。”
宁禾失神僵立。
“谁让我是男人,那就让我来做那个先低头的人吧。”
宁禾深深吸了口气,望着顾琅予认真专注的神情,她的心如曲水河面掀起的涟漪,清凉颤动。
“云邺的烟花并不能显现出字,你是怎么办到的?”这一刻,宁禾已能猜到今日阿喜的所作所为都是顾琅予的安排。
“我命八十个人将烟花挨个排成了这个字。”
宁禾不由失笑。
“我们走走?”
宁禾未言。
顾琅予再开口:“盉州在你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你不想带我逛一逛。”
宁禾轻轻点头,转身迈开步子,却踩到了裙摆身体踉跄一晃。
一只有力的手臂穿过腰际,搂住了她才让她得以站稳,宁禾怔怔望住顾琅予凝笑的容颜,没由来双颊一烫。
她站立后,才提着裙摆道:“穿惯了官服,这身衣裳还真不适合我了。”
顾琅予只笑:“你给我带路吧。”
他们走下拱桥,沿着河畔缓步而行,这一路顾琅予却再未像从前那般逼迫宁禾。他只谈及宁禾治郡以来的事情,而未问及旁的情情爱爱。于是宁禾所答流利自然,最后说到盉州水路上,她眸含期待。
“如果水路建好,我就可以将盉州的木材与绫罗绸缎运到祁水去卖!”
那双明媚的眼睛满放光彩,顾琅予好笑道:“提及钱财,你便双目放光。”
宁禾嗔视他一眼:“我宁庄上一年收入不菲,可比得上整个盉州……”宁禾戛然住口,生怕身前的人会再加重她的税赋。
顾琅予笑问:“我真觉你不似寻常女子,她们只喜红妆,不会抛头露脸这般拼搏。”
“谁说我不喜红妆。”宁禾忽然敛了笑,直直望着顾琅予,“我无人疼爱,自当要自己拼搏一番。只有权与财才可稍慰我心。”
“谁说你无人疼爱,做我的皇后,这天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寻来。”
宁禾怔怔地,却笑:“是么,那我要天上的月亮与蛟龙你也能寻来么?”
顾琅予只笑:“天上的月亮是我们的女儿初玉,蛟龙不正是你眼前的我么。”
“你……”宁禾怔怔之下不禁恼羞,“陛下奔波来此就是为了跟臣打趣?。”
“我是微服出巡,这里没有君臣。”顾琅予深望宁禾,微叹,“你知道我为何来此。”
宁禾提着曳地长裙大步往前:“我不知。”
“要怎样你才肯回我身边。”
宁禾停下脚步,身后,顾琅予行近她身侧来,他握住她的双肩,逼她与他对视。四目相对里,他无奈,“你便说,我自能做到。”
宁禾扭头不语。
他无奈,只得将她紧紧拥住。她未再挣脱,好久后道:“你又没有受过那些罪。”
“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你是陛下,我可不敢对你不敬。”
顾琅予失笑,还说不敢?她与女儿都快骑到他头上了吧。他含笑戏谑:“既然不敢对我不敬,那今夜你伺候我。”后半句,暧。昧炽热,他双目灼灼。
宁禾恼怒地瞪去一眼,挣脱了这怀抱。
身后,他再说:“那我伺候你?”
宁禾心间犹像憋了一团怒火,大步踏上了马车。
顾琅予深知自己说错了话,可今日望见她他偏偏想说。跟随着宁禾上了马车,回到安荣府,他紧随她踏入她的闺房。
宁禾转身将房门闭上:“你是皇帝,能不能不要做这些登徒子做的事情。”
“登徒子?”隔着房门,顾琅予失笑,“若你觉得我像登徒子,那我就做给你看。”
宁禾气急,死皮赖脸?他怎么学到这些招数!
她正对着房门站立,身后的窗户忽然传入吱呀声响,宁禾几乎暴跳如雷,回身大吼:“你出去。”
从窗外一跃而入的顾琅予已稳稳立定在宁禾身前,他正笑得倜傥:“说好了今夜我伺候你的。”
“堂堂帝王,威严尽失,往日我怎么没有发觉你竟是这样的陛下。”
“熄灯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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