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命不由人》第5章


“怎么?还不满意?”公孙奕轻笑,沉凉凤目锁定着女子清灵的眼,“多年前,太上皇以酒入药,让朕要了你,故技重施有趣么?”
女子纤细的手不自觉一抖,酒撒在嵌金的桌台。
公孙奕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薄凉唇翘起的弧度似在嘲笑她的愚蠢。
“你既然知道是我,为何还让我留在这?”叶芙不再捏着嗓子,时隔四月,她筹划了这一切,不曾想,方打了个照面就被他识破身份。
“朕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公孙奕依旧搭着她手腕,酒盏贴着薄唇,啜了口。续而,他放下,斜斜的往她湿润手背瞟去,“酒里下了什么药?怎么不敢喝了?”
一语中的,叶芙手抖得愈发明显,连带着袖口舞衣嵌着的铃铛清脆作响。
为他斟的那杯酒,砒霜夹在指甲里,谁想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调换了去。
她垂下眼,杯中波光粼粼,册封之夜的场景在眼前清晰。他说思虑三日,而父皇却连三天都怕夜长梦多,匆匆逼迫公孙奕娶她。
“没错,我是下了药。”叶芙搁下杯子,反而坦然冷静,“横竖都是一死,我不怕。”
闻言,公孙奕眉梢挑起,须臾后,倚着龙椅笑意更深了,“朕要杀你方才就杀了。”
“岂不是我还得感谢陛下?”叶芙负气的放下杯子,“此无旁人,陛下别再假意惺惺,叶芙就在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扬起下巴露出雪白脖颈,弑君,乃是她破釜沉舟的决定,不成功必成仁,踏进太平宫,她便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昭阳,你说完了没有?”公孙奕抬手揉着眉心,隐隐透着不耐烦。
“别再提我名号!这是我父亲赐的封号,你不配提起!”叶芙积压了多年的怨恨在这一刻犹如火山喷涌,歇斯底里吼起来,“公孙奕,屠杀我叶氏六百,囚禁我父皇三年,就连我的睿儿你也要转手赠予白玉婵,我欠你什么你要赶尽杀绝!”
公孙奕眼色渐冷,眸如深海,叶芙仿若未见,委屈疯长,“你根本没爱过我,为了登上皇位你泯灭良心!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
泪水滑过唇角,苦涩滋味在舌尖蔓延开。叶芙早已泪眼婆娑,他的面容在眼前模糊不清。
“公孙奕,你就是个畜生,丧尽天良的混蛋!”
她指着他放肆的骂着,尽情宣泄不满,整个晋朝,怕是只有她叶芙敢这么大放厥词。
突然,公孙奕猛地起身,长臂扼住她后脑,隔着面纱,粗重的吻蓦然封住了她舌尖的话。
“唔——”叶芙瞪大了眼,使力推搡着他胸口却无济于事。
吻,持久粗鲁。
叶芙挣扎着快要窒息,终于他松了手,却转而将叶芙打横抱在怀中,阔步迈下台阶,“你要的,朕给你!”
第十一章:他是修罗具柔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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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芙不胜酒力,不过一杯酒,潮红浮面,心神无主。
处处宫灯红似火,风雪飘零,满院的白。
未央宫她许久没踏足过,九尺龙榻白玉床,金丝薄缕软龙衾。上次他酒醉送回时,已是一年前。也正是那次,他酒后失智才有了睿儿。
“公孙奕,你想做什么?”她身子绵软的支撑坐在床头,怵惕望着宽衣解带的公孙奕,一张脸烧得娇俏。
“如你所愿。”他斜着扫她一眼,亵衣滑落,坚实的胸膛光洁。
叶芙倒吸了口凉气,她想说……
下的是砒霜,并非催情散……
雪暮暮,寒风凛,一清早的未央宫,宫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昨晚你们看见陛下带谁回来的?”
“听闻是舞姬。”
“瞎说,我可听说了,静心苑那边前皇后逃出来,那人啊,八成是前皇后!”
“咦?前皇后侍寝,岂不是要起死回生?”
宫娥訾议热火朝天,丝毫没注意到立在身后之人。
“大胆奴婢,信不信我绞了你们舌头!”巧儿听不下去,呵斥道。
宫娥回首触及一张堪比陈年锅底的面容,那桃花的胭脂也掩不去的惨白,当下小腿发软伏跪在地,“宣妃娘娘饶命,宣妃娘娘饶命。”
宣妃哪有心思处置这些宫婢,疾步入殿直奔寝宫而去
“陛下!”
叶芙昏昏沉沉睡梦中,忽闻宣妃声色便睡意全无。
她抬眼看去,芙蓉花的屏风外映着颀长身影,宫娥正为其穿衣。
模糊的记忆逐渐明晰,叶芙垂眼瞧着青丝遮挡的光溜身子,面上一臊,旋即恼怒涌起。
人面兽心的公孙奕,竟然要了她!
“陛下。”宣妃步至寝殿外,压着怒意匿笑,“陛下,您昨夜独自一人就寝怎么没到臣妾宫中品茶?”
“醉了,入睡早。”公孙奕云淡风轻道,龙袍着身仪表堂堂。
宣妃探了探头往屏风后望去,试图窥探又不好大张旗鼓,只得清了清嗓子道:“陛下,睿儿会说话了,昨晚唤了臣妾一声母妃,真是乖巧得不得了。”
睿儿……
叶芙气血上头,想象着睿儿唤宣妃的场景,当即披上亵衣落地。
公孙奕淡漠应之,宣妃正欲讲些公孙睿的趣事,叶芙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白玉婵,你怎么有脸说起睿儿!”
宣妃故作惊诧,“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少废话,带我去见睿儿!”
叶芙说着就要拖宣妃走,却被公孙奕拍开,“玉蝉不必理会,陪朕早朝。”
二人相视一眼,宣妃搀着他又抽出手,“陛下,臣妾有话同姐姐讲。”
公孙奕方瞥了眼叶芙,眸光依稀是冷的。
“姐姐,今儿是初一,你可记得是什么日子?”目送公孙奕走出寝殿,宣妃皮笑肉不笑,颇有狐媚之相。
提到初一,叶芙的脸色化作寒冰,“你想说什么!”
她永远不会忘,四年前的正月初一,正是叶氏余众横死宫门楼之时,血流成河,惨绝人寰。
“臣妾只是想提醒姐姐别忘了去祭奠,开年陛下大兴土木,姐姐想祭奠都无处去了呢。”说完,宣妃欠了欠身,随公孙奕离去。
叶芙杵在原地,好半晌回不过神。
大兴土木?公孙奕要掘了陵园?那,可是叶氏列祖列宗,她的家人,父皇,叔嫂,皇兄,全长眠于陵园中!
从内殿往外望,玛瑙珠帘的殿外,公孙奕为佳人披上鹤氅。
一面柔肠,一面罗刹,为何,给她的永远是无尽折磨!
“公孙奕,你不得好死!”
她大喊出这个名字,顺走侍卫佩剑,身如飞燕低舞,一剑刺去。
第十二章:清姿傲骨耐寒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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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在背后汩汩。
公孙奕闷声低头,胸口隐隐可见染血的剑尖。
“陛下!”
宣妃面色无血,惊愕的盯着他身后的剑,眼睁睁看着他倒地。
“来人啊,传御医!快传御医!陛下,您别吓臣妾啊,陛下醒醒。”
宣妃焦急的蹲在他身旁方寸大乱,而叶芙站在身后,水雾满布的眼仇恨坚定,她早该手刃了公孙奕,也不至于让那么多无辜之人含冤而死!
凤禧宫的偏殿光线暗淡,敬事房的私刑器具摆放两侧,叶芙就跪在正中央。此刻的她,哪里还看得出原本模样。
青丝凌乱的贴在面颊,一件洁白亵衣鞭痕无数,皮开肉绽处鲜血凝成了痂。
“说!你为什么要刺杀陛下!”
攥着鞭子的宣妃手下无情,长鞭如蛇落下,叶芙被锁着双手,硬生生挨了一记。
手臂多了道血痕,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水,她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不说?本宫的鞭子可不长眼!”宣妃再次扬起鞭子来,这一次,鞭子迎着叶芙的脸袭来。她偏了偏脑袋,虽是躲过,鬓角还是破了道六七寸的口子。
疼痛已经麻木,叶芙唇瓣泛白,一双腥红的眼死死的盯着宣妃,倔强得不肯低头:“你少明知故问,今天打死我,你不正好独宠后宫?”
宣妃深吸了口气,轻蔑讥诮:“没有你,本宫照样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想死,本宫成全你!”
也是……
白玉婵四年来,始终是公孙奕捧在手心之人。
第十三章:清姿傲骨耐寒霜(下)

叶芙心头不是滋味,她贵为皇后那又如何?公孙奕夜夜留宿凤禧宫,她在后宫本就是笑料。
从长乐宫移居静心苑,不过是从一个冷宫到另一个冷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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