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命不由人》第6章


从长乐宫移居静心苑,不过是从一个冷宫到另一个冷宫罢了……
“杀吧!我就算死也要化作厉鬼,诅咒你们生生世世!”叶芙认命的闭上眼,她能做的全做了,不知六百亡魂能否安息?
“叶芙,你知道你这辈子为什么活得这般可怜?错就错在骨头太硬,本宫今天叫你挫骨扬灰,看看到底是你骨头硬还是鞭子硬!”
宣妃声色俱厉,长鞭一次次落,一次次鞭打,一次又一次……
疼……
叶芙昏死又被冷水泼醒,身子似毡板上的肉,一刀刀切碎,一刀刀剁成肉泥……
不知过了多久,血染的红衣,娇小身影瘫软在地。
“你可知,本宫有多想将你除之而后快!”
怨恨生力不楛不竭,宣妃嚼穿龈血,拇指粗细的鞭子在她手中俨然成了杀人利器。
叶芙气游如丝掀开眼皮,充血的眼,所有一切都罩着朦胧的红。似封后大典的十里红妆,似城墙之上的血流如注……
死了也好……
不知怎的,弥留之际她竟看到了公孙奕破门而入。
“住手!”
公孙奕来的突然,夺过宣妃手中皮鞭,再看伏在地上失去知觉的叶芙,瞳孔放大,剑眉打成了结。
“谁准你对她用刑的!”他额头青筋暴起,皮鞭扔在地上,“朕问你,到底是谁给你天大的胆子!”
宣妃被他吼声震慑,吓得险些站不稳脚。还好是宫娥巧儿及时的搀扶着她。
巧儿迎着龙颜大怒,嗫嚅解释道:“陛下,叶氏刺杀陛下罪该万死,娘娘秉公处理,望陛下息怒!”
“秉公处理?”公孙奕咬牙挤出这几个字,冷笑道:“很好,来人,给朕推出去斩了!”
第十四章:相思一夜情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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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凝结,直到侍卫涌上扣住巧儿的胳膊。
“娘娘!娘娘救奴婢啊!娘娘!”巧儿拖拽着她衣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说了句话罢了,竟引来杀身之祸。
“巧儿!”宣妃反手握住巧儿的手,当下心慌意乱,“巧儿,你放心,有本宫在不会有事……”
她话尽一半,公孙奕怒声喝道:“斩了!谁敢违令一律得死!”
宣妃胆颤心惊,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巧儿哭天喊地,她只当充耳不闻,何尝不知杀鸡儆猴之道,公孙奕大发雷霆想斩的八成是她吧!
“昭阳!昭阳!咳咳……”
他蹲下身把血人抱在怀中,伤口撕裂咳嗽起来。
叶芙软绵无骨,憔悴的脸,饶是昏了去,娥眉依旧是皱着的,眉心一点朱砂格外艳。
“昭阳,别怕,朕不会让你死,绝不会!”他润湿长睫抱她在怀,才发现她轻如羽毛,瘦得叫人心疼。
明黄身影脚下生风,宣妃意图阻拦,却心有余力不足。
长年伴君左右,她只知公孙奕不温不火,城府极深,却从没见过他勃然大怒。
未央宫内,御医数十,验伤诊脉无不触目惊心。就是那顺天衙门里的死囚,也没伤得如此重的,从头到脚,几乎体无完肤!
“如何?”公孙奕一次次望向帐中,几度想要入室又止步。
“回陛下,前皇后伤势太重,需将养数月,只是……”
太医吞吞吐吐,公孙奕等不及,猛力拽住他门襟,“只是什么!”
“只是,前皇后鬓角伤口怕是会有损美貌……”
公孙奕忆起来了,叶芙的脸有鞭痕。
她自幼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身如冰肌玉骨,怎能受得了丑陋疤痕?
“可有药医?”
众御医面面相觑,良久方道:“有是有的,但需雪莲入药,只是这雪莲生于极北之巅,而今南宁将军割据,又有匈奴进犯,此药可遇不可求。”
“雪莲,好说!”公孙奕抬手来,传唤道:“朱戟,立刻让古融带兵前往极北,务必将雪莲带回来!”
叶芙只觉昏睡了醒,醒了又睡,颠倒日月,待青鸾点着烛火时,殿外已漆黑一片。
“娘娘,您醒了?”青鸾侧过头,叶芙疼得动弹不得。
“青鸾,我没死?”叶芙环顾四周,这地不是静心苑亦不是阎罗殿,而是未央宫。
“娘娘,您怎么还犯糊涂,陛下救下您,您在这殿中昏睡了五天五夜了。”青鸾宴宴笑,倒了杯水送到她手边,“娘娘您可知,宣妃责罚您,贴身宫婢都被陛下斩了。”
叶芙不可置信,她死了不是正合他意?
“他人呢?”她捂着杯子,喝了口水,那时并非错觉,他真的出现在凤禧宫里。
青鸾霎时哑言,垂头不语。
“在白玉婵那了吧?”叶芙不用猜就知晓,后宫三年,他哪一晚不是在凤禧宫。
“娘娘。”青鸾咽了口唾沫,捕捉到她嘴角冷笑,安慰道:“娘娘,您想开点,至少陛下还是关心您的,不用回冷宫了。”
“关心?青鸾,这是施舍罢了……”
第十五章:冬去春来万物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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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青鸾不知劝说什么的好,她深谙,叶芙脾性,宁死也不愿低头。她怎可能稀罕这微不足道的关怀,这未央宫处处恢宏,对她来说不比冷宫好多少。
叶芙足足在床榻将养半月,这半月来,她不曾见过公孙奕一面。
坐在镜前,鬓角褐色伤痕宛如一条丑陋的爬虫附着在面颊,指尖触碰,粗粝不平。
仿若还是多年前,她春猎一舞,史书一笔: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朱颜辞镜花辞树,时过境迁,哪有美人?
“娘娘。”
这时殿外走来一宫娥,双手捧着瓷瓶至她跟前,“娘娘,这是雪绒膏,朝暮涂抹两次能除去伤疤。”
宫门之外,骏马之上男子手攥缰绳风尘仆仆。朱戟带人迎接,纷纷跪地,“奴才接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药可送到?”他问着翻身下马,锦缎白衣袖口残破。
“送到了。”朱戟叩三首,望下他身后空无一人,想问的话咽回肚中。
公孙奕亲率精兵深入敌阵,可想而知九死一生,不见古融随从,怕是永远葬身极北之巅。
“随朕移驾凤禧宫。”公孙奕不曾停留,多日奔波,胡渣青黑,神情倦怠,凤目之中却是凌冽光华。
凤禧宫中宣妃正坐于窗前翻看诗经,自巧儿走后,她失落了好一阵子。
巧儿是她陪嫁丫鬟,自小服侍她,十多年的感情恩深义重。
“娘娘,冬雪消融春风寒,小心着凉。”宫人端着火炉放在她脚下,微蓝的火苗潺潺似水流浮动在铜炉中。
宣妃注视着火焰许久,问道:“翠屏,陛下离京多少时日了?”
“十七日吧。”翠屏着手给她腿上掖好薄毯,每日,主子总得问一次。
“十七天了。”宣妃失笑,国不可一日无君,可他一走就是十七日。这十七日来,为稳朝政对外宣之,陛下龙体欠安,于凤禧宫带病理政。
理政?然这凤禧宫除了这盆炉火是暖的,所有的都是凉的。
“可去过未央宫?”她翻过页张,书中词句如过眼云烟。
“去过了,未央宫闲人一概不许入内。”
他是怕呢?怕他去那北极之巅取药,她会对叶芙下手……
“母妃。”
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内殿之中公孙睿方足岁,行步蹒跚,被奶娘牵着手。笑开的模样,眉眼弯弯杏目圆溜,倒是像极了他亲娘。
“奶娘,怎么把睿儿带出来了?”宣妃质问道,公孙睿已扑到她怀中,‘母妃,母妃’的唤着。
“回娘娘,殿下想您了。”奶娘退到一旁,满眼和蔼的望着公孙睿。他着着暗蓝绣金的小棉袄,扣着金冠,稚嫩小脸肤如白雪,令人亲不过来。
“行了,你们都退下。”宣妃抱起公孙睿来,他又重实了许多。
“母妃。”公孙睿往她怀里蹭,似依恋主人的猫,“母妃,抱抱。”
宣妃搂着他,越看他越像叶芙的模子,她潜意识的收拢五指,指尖陷入他棉袄里,声色依旧是温婉亲和的,“睿儿,你喜欢姨娘多些还母妃多些?”
第十七章:宁玉碎不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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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之事,白玉婵倒是消息灵通,竟连驭臣之策都懂了。
公孙奕也是笑了,温温如玉,淡然如水,“朕无所畏惧。”
说罢,他深吸了口夜里初春泥土的香,淡淡道:“朱戟还不下手?”
“陛下!”宣妃腿软如烂泥,依着他衣袖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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