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殇锦》第173章


“王爷!王爷!停下啊,你等等我!”
景时在顾珏暔将要踏进宫殿的前一瞬,将这位走路带风、脸色不悦的新濮北王给拦了下来。
景时在这宫里,若说真要有个惊怵的人,第一是皇上,第二便是这位王爷了。
顾珏暔一把揪起景时的衣襟,怒气冲冲道;“我问你!那白家夫人的事情可是真的?!本王刚刚看见那白锦年被抬了出去!还有太傅,是不是已经来劝谏过圣上了。”
景时被这位主子动不动就上手的习惯很是困扰,衣襟被扯的难受,却还是不得不憋着气回话。
“这……王爷这时候可别进去了,方才司太傅确实来过。王爷若是这时候再进去,怕是顶着圣怒的!王爷有什么话,景时一定传达。”
顾珏暔放开了他,但是却没有丝毫退下的意思,出声自言道。
“不行!本王答应过她师姐,一定会将她照顾好。朝渝舂陵的事情已经算是本王失约了,怎还能容许这事的发生!年华不能有事,绝不对不能!今日,就算是丢了性命,本王也是断然要进去的!”
景时最后还是没有拦住,与顾珏暔对峙,就算是十个百个景时恐怕都是不够的。
“我的姑奶奶啊,今日是触了什么霉头,这弄不好是要打起来的!”
景时不解,司太傅劝谏是为了皇上,是为了国。那这顾珏暔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位倒更像是闹事的主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新书 《公子倚门羞走》
第177章 追忆亡妻
白锦年被抬回府以后; 在床上昏睡了两日,才算是稍稍有了些神识。
小锦儿一见爹爹醒了,立刻转身去推外间的人进来。
年华伏在他的床头; 看他这幅模样,心中忍痛; 轻声道。
“你何苦这么傻,只我一句不愿入宫; 你便去跪金殿。当年十三王跪了那般久; 都没能打动先帝。他们都是帝王,都不会同情怜悯的。我太了解他了,你……不必在为我做什么了。”
白锦年泛白着唇瓣,艰难抬手将她眼角的泪一一逝去,虚弱气息开口安慰她。
“我不后悔。三年前,你突然联系上我。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欢愉吗?纵然我知道你可能只是为了锦儿,但我还是开心。你是锦儿的娘; 我是她的爹爹。可是; 我终究是比不得他给你的多。他命人送药; 治好了你的眼口耳疾。”
“年华; 他即便是将你忘了; 也还是念你的。我输了; 输的心服口服,输在他那份执念上。”
年华没有回话,将脸埋在他的掌心里; 无声痛哭,双肩颤栗,压抑了莫大的痛苦。
“爹爹!你说什么?娘子是我娘吗?”
小锦儿已经大了,她听得懂大人的话,小小的脸蛋儿上满是之前为自己父亲哭泣的泪痕,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面前两个人质问。
白锦年看看她,慈意浮现在苍白的脸上,轻声道;“锦儿乖,娘她跟你做了一个游戏。看看你能不能猜出她是小锦儿的娘亲。锦儿这一年跟着娘亲在外面,是不是见了好多好玩儿的东西?等爹爹好了,你就说给爹爹听好不好?”
“爹爹以后,怕是没机会看锦儿撒娇了呢。”
“不不不!小锦儿要一辈子陪着爹爹,给爹爹磨墨,给爹爹撒娇!”
年华抬头看看心疼爹爹的小锦儿,抚抚她的小脑袋,泪不知觉的从眼角滑落。
“小锦儿,娘会救爹爹的,小锦儿莫怕。”
又一次,年华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奈。为何她总是挣扎不过命运,逃不开他。
那年,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被钉在朝渝城墙上的时候,痛到无知无觉,却仍旧是坚持用残存的最后一丝意志眺望着那远处的禹军大营。
那里,有她最爱的人,她要看他最后一眼才肯舍得离开这个世界。
她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可他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不过还好,那个孩子能在帝都长大,将来最会有机会能远远的见上他一面的。
后来,她就做了一个梦,很久很久的梦。她太累了,渴望好好的睡上一觉,不愿意就此醒来面对这个纷杂喧嚣的世界。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在璟山,她熟悉的房间,窗口处有后山松柏的气味。
大师兄守在她的床头,不知是守了多久。看到她醒来的那一刻,将手中的药碗给砸碎了。
但是她不知道,也感受不到。因为彼时她不过是个只会躺着呼吸的废人了。听不到,看不到,说不出,只能在脑子里千百遍的问自己,为何她还会活着,以这样废物的姿态。
大师兄是第一个在她手心写字的人,告诉她是小师弟拼死将她从战乱中将她给救了出来。
她问小师弟去了哪里,大师兄回答她,说出去玩儿了,她睡了一年,小师弟自然是没有那个耐性守着的,早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年华点点头,又想起来问自己是怎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的。
原来,那年年言妆拖她转给年长风的锦囊内,写了许多年言妆从前利用自己世界知识给年长风出的疑难问题答案。而里面,恰巧涉及了一些现在医学还无法解释东西。
师傅救了她,她就像是一个出去闯了祸的孩子,回家后总有人给她庇护。
她那时候就意识到,即便怎样不愿以这般姿态继续活下去,她终是要顾忌师傅感受,不能再轻贱了自己。她想见师傅,想要见见这世界上最后她敬重的长者亲人。
大师兄沉默了半晌没有回复她,后来才在她手心一点一点的写下答案。
“师傅外出游历去了,走的时候挺潇洒高傲的,你知道他那个德行,多半是不愿意再回来了。以后要见他,怕是难了。不过等你伤病养好了,说不定那老家伙就回来了。”
年华从那以后就开始努力养伤,她在大师兄的陪同下,一遍一遍走了后山自己熟悉的所有道路。
也就是那时,整个人都心静了,恰巧发现与后山蜜炼果有关的一件往事。
原来,世事总有因果,你以为的初见其实不过是重逢罢了。当初记忆中的白衣少年,记不清模样、声音,却记得那蜜炼果的味道。
怪不得他曾经问她,为何此果酸涩难吃?
因为在一些人的记忆中,蜜炼果其实也是假的味道,当若干年后,你再次尝起,早已不是记忆中珍藏的回味了。
山中一年,她终是没有等到小师弟与师傅。不知道是哪一个晚上,她抑制不住哭了出来,哭的撕心裂肺,好似要将璟山所有的生灵吓走一般。
她明白,师傅与师弟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她做错了事情,却要亲人来给自己背负。
为何死的总不会是她?!
就在她痛悔绝望,欲要轻生之际,大师兄将当初师姐留给她的最后一个锦囊拿了出来。这个锦囊,即便是后来朝渝危亡之际,她都未曾离身,想来应该是后来被救回,大师兄收了去。
锦囊里,写了许多年华根本就看不懂的东西,似乎脱离了她的认知与思想接受范围。她不懂,年言妆为何要将这些留给她,直到读了最后的一句话。
‘小六,你将来必是辅佐太子成就大业,谋士尽天下,师姐甚是欣慰。想来师姐这一走,便再也没有机会与你共侍师傅他老人家了。上面所书,是师姐能想到的留给你的最好的礼物。师姐曾经说过,自己来自一个你们未知的世界,这些便是那个世界的一些知识技术。有些不甚精透,望你能细细参详一二。愿你能携手殿下,共治这万里山河。………………年言妆绝笔’
就是这么一封信,还有大师兄的苦苦劝导,将她从死神的手里再一次拉了回来。
“小六,璟山只剩下了你我,你若是再走了,你让师兄如何活的下去。”
是啊,诺大个璟山就只剩下了两个人,连空气都是孤寂的。
她开始逼着自己吃饭睡觉,像个正常人一样。耗费了所有的精力去钻研师姐留下来的东西。这样的忙碌,让她没有余力去想一些别的。
后来,她便下山,一路奔波到平县。那时候,她想的是去找三师兄,治好自己的病。大师兄同她说,师傅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以后,便耗尽精血而逝,没有时间给她调理身体。
平县民风淳朴,百姓和乐,那一年却正好灾荒,人心漂泊。她想到胥家军曾经犯下的恶性,不由唏嘘愧疚。于是她留了下来,利用研究所得,帮助他们度过难关,算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偿还罪恶。
平县安定下来以后,她便写信给白锦年。她不敢奢望过多,只是想知道女儿好不好。可是白锦年却立刻派人将小锦儿给送到了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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