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娘娘是土匪》第51章


“你羡慕叶洵,可叶洵至今都不知她父母是什么模样,从小跟着我餐风露宿,怎么比得上你这王府里头的金枝玉叶,锦衣玉食的长大。哪怕你如今生活不便些,到底也是保住了一条命。”言罢他看了眼南晖的裙裾,叶夫人特意给她制了能掩住脚的长裙,寻常并不能见着底下的那并不完整的腿。
“金枝玉叶?南柯一梦罢了。”南晖似是疲累了,竟又打开妆奁,把面上的色彩尽擦去了。
叶清念及叶夫人的话,觉着再没什么话可说,于是起身对南晖道:“你好自为之。”南晖若有若无的应了一声,清清浅浅的声音随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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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更深露重,奴才服侍您歇息吧。”高六睨着正一丝不苟批折子的楚尚璟,试探道。
楚尚璟应了,忽然打量了高六半晌,对后者道:“你带的那个小徒弟,叫什么来着?”
高六明白过来,这约莫指的是上回跟在他后头接过皇后礼服的那个小太监,作为宫里头首屈一指的太监总管,高六手下也带了不少徒弟,上回那个叫张全,算得上机灵,因此被高六带在了御前。
他答了张全的名字,便见着楚尚璟微微颔首,吩咐道:“你多培养着些。”他见着高六登时面色一变,想着这人怕是想岔了,又极为难得地补充道:“朕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只是打算放你出宫,朕记得你在宫外还有个心上人。”
高六猛地抬头,忙跪倒在地,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便听楚尚璟带着略显疲倦的声线道:“朕如今才明白,当初年少冷血,念及云绣是江湖杀手,而云绣楼又是搜集情报的地方,而你是朕自太子时就最为得力的心腹,若是你同她一起,对朕总是威胁,因此才硬生生的拆散了你二人。这些年你忠心不二,办事也妥当,又是三十来岁正好的年纪,上回朕见着云绣楼那位娘子还等着你,思量片刻,索性成全了你们。”
高六在一瞬间的震惊过后,依然恢复了冷静的神色,有条不紊道:“恕奴才难以从命。奴才已是半残之人,承蒙红玉娘子不嫌弃,可奴才不能耽误她的一生。更何况,奴才伴君久了,怕是旁人伺候不好皇上。”
“你这又是何苦?”楚尚璟略叹了口气道:“朕年少的时候,觉着什么情爱都是镜花水月,因此也并不觉得让你同云绣分开是件残忍的事儿,如今才明白过来,你竟是不愿了。高六啊,你莫怪罪朕,起身来说话吧。”
“陛下!”高六磕了一个响头:“当初回宫,也不全是被陛下命令,也是奴才自己不愿意再耽误云绣。奴才一个残缺之人,如何能给她幸福?还是莫要再耽误她了吧。”
楚尚璟微微蹙眉,起身扶起了高六,揉了揉眉心道:“罢了,随你吧。你何时想走尽管跟朕说一声便是了。”
“谢皇上隆恩。”高六唯唯诺诺应了,忙给皇上宽衣解带,却听见外头似是有什么东西正敲着窗,发出细密的声响。
高六忙上前去,隔着窗户凑近听了听,确认没有暗器或是刺客的声息,才推开了窗,一只麻不溜秋的雀儿正拿喙啄着窗户,一个不留神栽了进来,直接撞在了楚尚璟的怀里,竟是十分温顺的停留在楚尚璟手心,带着几分长途跋涉后的慵懒。
楚尚璟看到这雀儿便想起了那个拿灰雀儿传信的丫头,一时多了些怜爱,正顺手抚了抚它的毛,忽然发现这鸟的脚腕上绑着树叶。
瞧见那叶片的电光火石之间,楚尚璟心如擂鼓,好容易稳定了心神,他才微微颤着手,拿下了那鸟雀身上叶片,迫不及待地打开,便见着里头是他熟悉的自己,一时间看着那七拐八绕歪歪扭扭的字体,竟觉着心头温热。
“勿念,安好,不日归。”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末尾修了一下,建议小天使翻回去瞅一眼,不影响剧情,感谢,再次比心=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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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福鸟
只这一句。楚尚璟便觉着这些天心里头空荡荡的失落焦躁,如同被一汪澄澈清泉顺着四肢百骸流过,带着教人心安的温软。
他面上带着些喜色,把那叶片视若珍宝的放在枕边,又把手里的雀儿递给高六道:“赏!”
高六一时同那憨头巴脑的灰雀儿面面相觑,有些难以置信道:“赏谁?”
楚尚璟伸出手指点了点那正缩着脖子卧在高六手心里的灰雀儿道:“它。”
“带它去御膳房,想吃什么随意,再给它裁一件过冬的衣裳,天儿怪冷的,它大老远飞过来不容易,再给它安排上好的铺着锦被的鸟笼,记着把门儿开着,若是它吃饱了想走千万别拦着。”楚尚璟接着吩咐道。
全然不知自己已然成了贵鸟的某灰雀儿不明所以:“叽——”
“真乖。”楚尚璟眼里满是宠溺,又顺了顺那灰雀的毛:“同她一般乖巧。”
高六嘴角抽搐了一番,心中暗自腹诽,皇帝陛下怕是忘了刚进宫的皇后娘娘有多能闹腾。
自打这福鸟来了,楚尚璟心情好了不少,连众大臣都觉察出来,那些想要把自家女儿嫁给皇上的老臣们如同雨后春笋,成片成片的冒了出来。
所幸楚尚璟心里头敞亮的很,竟是少有的和颜悦色,应付了那些老臣。
而从前总是在朝堂上帮着他舌战群儒的顾枫却越来越难觅踪迹,自打萧成玉有孕,顾枫总是焦头烂额的,从前无事总是要同楚尚璟对弈赏琴,可如今,却总是上朝后就离开,也甚少再同大臣们费些口舌。
那日叶洵被劫走,顾枫走后又递了信过来,素白宣纸上是顾枫风流不羁的笔迹,大意也不外乎安慰劝诫。楚尚璟念着顾枫即将初为人父,加之自己多少有些神思不属,也没有细细追究顾枫对朝政偶尔的不上心。
有了来日可期,等待就有了希望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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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尘不染的书案上,搁着上好的银毫,旁侧搁着雕花的砚台,上头刻着一行小诗,说不出的凌厉狷狂,若非亲眼见得,实在是难以相信这竟是一个山野村夫的书房。
而拿着这柄价值连城的银毫的人,却丝毫不知它的价值,在砚台里头来来回回裹了好几层墨,才在铺开的生宣上胡涂乱抹起来。此人正是叶洵。
自打上回南晖说了那些话,叶洵便一直耿耿于怀,思来想去,还是琢磨着同楚尚璟写了一封信,爹爹说让她做选择,可或许,她最需要得到的是楚尚璟的认可。
她把写好的信瞒着叶清递给了送信的马夫,便回了房里头,拿起先前叶大侠留在她房里的刀。
叶洵那日没过多久便醒来了,她不似旁的受了心伤的病人一般,反倒是积极吃药,积极练功,没几日,便恢复了好端端的模样。也就理所应当的发现了叶清上回留在她房里的刀。
当初叶大侠本想亲自送给叶洵,再说几句勉励宽慰的话,可上回被南晖气极了,把刀落在了叶洵在这里,一直也没想起来。
所幸叶洵冰雪机灵,瞧见那刀柄上头的小叶片便懂得了。以至于她大病初愈,拿着新刀在院子里练功的时候,把叶大侠惊了一跳,心下也渐渐明白了叶洵的决定。
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里,却无端有些老怀甚慰。叶清一边执着妻子的手,一边颇为赞许的看着练功的叶洵,就听自家夫人岳缨忽然道:“洵儿好些了,听说汀儿在云姑娘那里落脚了,倒是你这当爹的,去京城打听过叶汀的下落没有?”
叶大侠一拍脑袋,旁的已经不用多说了。
——显然是没有。
当初被叶洵的事儿急的差点两鬓斑白,尽管一向自诩风华正茂的叶大侠并不想承认,并且一回来就开始吃各类黑发的药材,才总算是黑了回来。
那时候看到叶洵画像之时,叶清其实敏锐的察觉了八成是有人特意算计他,不然那告示也不会那般写,但身为人父,也顾不得那么多,叶大侠还是星夜兼程赶到了京城,直接在上朝头一天靠着那螭虎头见了那姓楚的小子。
楚尚璟故意骗他说叶洵有喜的时候,叶大侠虽说当时气的七窍生烟,细想起来却察觉了其中蹊跷,敏锐的嗅到了楚尚璟扯谎并不想放人的意头,因此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叶洵给提溜了回来。
这一趟赶得急,加之先前叶清并不知道叶汀离了青山帮,已经落脚京城了。直到路上叶洵告诉他有关叶汀的事儿,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所幸叶汀虽说身子弱些,所幸云绣也是个妥帖的至交,大抵是不会有什么事。
叶清自己从小没爹没娘,散养长大,一直觉得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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