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云烟》第252章


心儿四下瞧了瞧,并未瞧到什么人,便笑着说道:“绣坊在这大街上,往来的人多,往绣坊内瞧瞧倒也不足为奇。”
绿果仍有些不放心,却也不再多说,只扶着心儿上了车,主仆二人便一路回了穆府。
第二日过了晌午,顺儿在府里玩累了,瞧到心儿要去绣坊,便闹着要同去。心儿无法,只得将他带至绣坊,任他在那楼梯上爬来爬去。
过了大半个时辰,这顺儿对这楼梯终失了兴致,便扯着心儿的裙角要回府里去找怡儿玩。
可巧心儿眼下无事,便点头应了,牵着他的手朝外走去。刚走到门口,绿果忽扯了下心儿的裙身,心儿不妨,只转头望着她,她一面转身将顺儿抱起来,一面轻声说道:“小姐,你瞧街对面那酒楼门口。”
心儿忙朝她说得方向望过去,果见一个獐头鼠目的人正站在那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绣坊,瞧到心儿望着他,他忙转身往那酒楼里面走去。心儿只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人,但一时却怎样也想不出。
她便问绿果:“你昨日说的那贼眉鼠眼之人可是这人?”
绿果点了点头,说道:“似乎连着好几天都瞧到这人了,他为何会一直盯着我们绣坊呢?”
心儿也不明白,只将顺儿从绿果手中接了过来,递到已在车内的乳母手上,她四下瞧了瞧,那人已不见踪迹,便才躬身上了车。
在车上,她便忍不住琢磨起来:那人究竟是何人,又为何一连几日都在绣坊门口瞧着绣坊的一举一动呢?绣坊名声在外,难道是得罪了什么人?可仔细想想,却并未与何人有什么过节。若非如此,那便是为了银子,可绣坊只有些日常流水的银子,大可不必这么一连几日的守着。
她正想着,便听到身后传来小二的声音:“掌柜的,掌柜的!”
心儿忙命来旺停了车,问道:“绣坊可出了什么事?”
那小二大口喘着气,点了点头,心儿不由得一惊,只听那小二说道:“掌柜的,那长公主又来了!说是要见掌柜的。”
心儿这才松了口气,想了想,便对顺儿说道:“顺儿,娘亲有些事,还要到绣坊去一趟,乳母先带着顺儿回去,可好?”
顺儿已有些困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说道:“那顺儿在屋里等娘亲回来。”
心儿摸了摸他的脸颊,点了点头,便带着绿果从车上下来,瞧着来旺驾着马车走了,才回到绣坊去。
☆、出事
到了绣坊; 便见淳安已稳稳在厅当中的椅子上坐着了,她微微眯起眼睛,只任身后的侍女小心给她捶着背。
心儿上前行了礼,说道:“未能恭迎长公主殿下; 还望长公主恕罪。”
淳安缓缓睁开眼睛; 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 笑了笑,说道:“凤来绣坊誉满都城,穆掌柜如今炙手可热,多少夫人、太太们等着来见你; 只为了求一件绣品。”
心儿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便只说道:“不知长公主今日驾临是瞧中了哪件绣品?”
淳安笑了起来,她将手轻轻搁在腹部,心儿才瞧到她腹部微微隆起,这才明白; 原来这淳安是有了身孕。她瞧到心儿望着自己的肚子,便缓缓说道:“刚从宫里出来,闲来无事,便想来瞧瞧穆掌柜。”
心儿忙说道:“有劳长公主记挂; 民女不胜惶恐。”
淳安一面轻抚着肚子; 一面说道:“从前不知这人有了身孕竟是这般辛苦,虽有驸马爷在一旁嘘寒问暖,可仍浑身都不舒服。想到穆掌柜那时定有更多苦楚,身旁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
心儿已瞧出她今日的来意; 只觉得有些好笑,便说道:“长公主殿下金枝玉叶,民女如何能与长公主殿下相提并论。”
淳安抬眼瞧了瞧她,缓缓说道:“穆掌柜过谦了,你可不是什么寻常之辈。眼见母后要将你母子二人接入敏郡王府的旨意都要下来了,不想却被皇兄拦了下来。你倒还真有两下子。”
心儿想到此事,笑了笑,说道:“王室血脉岂是儿戏,顺儿不是王爷的骨肉,王爷自然不会将我们母子接入王府。”
“你这话说给旁人听倒也罢了,想要糊弄我,可没那么容易。”淳安冷笑一声,说道,“你能逃过此劫,并非是你这孩儿不是敏郡王的骨肉,而是这孩儿的爹爹深受皇兄信任,皇兄瞧在他的面子上,才肯照拂你母子。”
心儿听她这么说,便已明白了事情原委,便问道:“不知长公主为何如此想民女母子送去王府?”
淳安冷笑一声,说道:“我不过是想你母子二人有个依靠而已,你母子二人去了王府便是锦衣玉食,想必即便这孩儿的爹爹日后回来了,瞧你二人有了‘好’归宿,他也替你二人高兴。”
心儿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冷冷说道:“长公主殿下还真是一心为民女打算。”
淳安瞧着她,笑着说道:“你我也算是颇有些缘分,本长公主自然要好生替你打算一番。”
心儿轻叹了口气,说道:“长公主如今已有了身孕,想必也与驸马爷琴瑟和谐,长公主殿下为何仍将民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直至今日,也不忘前来冷嘲热讽。”
淳安闻言缓缓站了起来,扬起头,挤出一丝笑,说道:“本长公主与驸马爷情投意合,如何会与你这人人唾弃之人一般见识?”说罢,她扶了侍女的手便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她回过头来,瞧了她一眼,转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心儿瞧着她的轿撵去了,心中忽有些悲哀起来,兴许对一个女人来说,不管贵为公主还是寻常百姓,只要是抓不住男人的心,一切便似乎毫无意义。她不由得摇了摇头,无论如何,自己也都不要将他视为全部。
她正要往回走,便听到远远传来一阵急匆匆的马蹄声,接着便听来旺叫道:“四小姐,四小姐,出事了!”他的声音中满是惊恐,还夹杂着几丝哭音来,让心儿不由得浑身一凛。
她转过身来,瞧到他鼻青脸肿、满身灰尘,已下了马,双膝一弯便跪在她脚下,惊慌失措地望着她。
心儿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绿果急了起来,忙问道:“来旺,你快说,出什么事了。”
“小少爷,小少爷他……”心儿听到这几个字,只觉得两脚一软,绿果忙扶了她,对来旺说道:“你倒是快说,小少爷他怎么了?”
来旺“哇”一声哭了出来,说道:“小少爷他被人劫了去了。”
心儿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道:“你说什么?顺儿被人劫走了?”
来旺点点头,说道:“小的赶着车送小少爷回去,正快到府门口了,不知从哪里蹿出十几个人来,他们不容分说就将小的从车上拽了下来,小的不肯,他们便对小的拳打脚踢,小的正跟他们拉扯,却瞧到有人已经架了马车去了,小少爷和那乳母还在车上呢。”
心儿只觉得浑身如浸入冰窖般不住地哆嗦起来,她忙扶了绿果,问道:“顺儿在车上?顺儿在车上,那马车往哪里去了,可叫人去追了?”
来旺点了点头,说道:“小的一瞧出了事,忙先回到府上叫人往东去追那马车了。可小的心里还是怕,便忙牵了马来告诉小姐。”
心儿一面不住地攥着手中的帕子,一面尽力稳了稳心神,喃喃说道:“顺儿被劫了去了,顺儿被劫了去了。”
她抬眼瞧到绿果与来旺正焦急地望着自己,忙深吸了几口气,想让自己平复下来,可一想到顺儿不知身在何处,她的心又如同被掏空了一样疼了起来。半晌,她才忍了痛,问道:“那这群人是什么人,你可知道?”
来旺摇了摇头,说道:“小的没见过,都是一身破破烂烂的打扮,不像是好人。听口音,有几个是当地口音,可还有几个说得什么小的一点都不懂,只是听着倒与那些福建逃难来的流民有些像。”
“这福建的流民如何会与当地人一起来劫了顺儿呢?他们要将顺儿带到哪里去?”心儿问道。
绿果忽想到了什么,说道:“小姐,莫不是这几日在绣坊门口张望的那人也同他们是一起的?”
心儿闻言,忙向四下望去,并无那人半点踪影,她忙让自己静下来,将绣坊的事交于李姑母,只嘱咐那小二要四处留心着,若是有什么人鬼鬼祟祟,或是有什么人来了绣坊,定要去派人递了消息去穆府。瞧到众人都明白了,再看天色已是傍晚,她便忙带了绿果随着来旺回了穆府。
穆府众人也已知道顺儿被劫之事,正都聚在穆老夫人身边焦急地等着心儿回来。瞧到她来了,秋露忙挺着大肚子迎了上来,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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