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云烟》第253章


穆府众人也已知道顺儿被劫之事,正都聚在穆老夫人身边焦急地等着心儿回来。瞧到她来了,秋露忙挺着大肚子迎了上来,瞧到她红着的眼眶,知定是哭过的,想宽慰她几句,还未开口,眼泪倒先落了下来。
心儿瞧她落了泪,也觉得鼻子一酸,穆老夫人瞧到了,恐她哭了起来,忙说道:“心儿,我们想法子找到顺儿是最当紧的。”
心儿忍了泪,轻轻点了点头,穆老夫人便问道:“心儿,你可想得到这些歹徒究竟是什么人?竟会将顺儿劫了去?”
心儿想了想,说道:“这些天绿果瞧到总有人鬼鬼祟祟地朝绣坊里面张望,心儿本并未多留意,可今日出了事,便不免有些疑心,那在绣坊门口张望的人十有八九是和劫了顺儿的人是一起的。只是他们究竟是何人,是什么来路,仍还是想不明白。”
穆老夫人想了想,便问道:“心儿你仔细想想,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他们劫了顺儿去究竟是为了要银子,还是……”说到这里,她再不敢想下去,眼中溢上泪来。
心儿如何不知她想说什么,想到顺儿下落不明,她的只觉得入万箭攒心般痛了起来。她忍了泪拉住穆老夫人的手,才知二人的手竟都是一样冰凉。
一旁的穆齐恐穆老夫人又哭了起来,忙说道:“母亲,出去追的人还没回来,说不定一阵便会将顺儿带了回来呢。”
众人明明知道这只是他宽慰的话,却也忙附和着,穆老夫人轻叹了口气,只轻轻擦着眼角的泪。心儿也知那些人既有备而来,定不会那么容易便被寻到,更别说将顺儿平安带了回来了。
一旁的蒋氏沉不住气了,说道:“老爷,要不我们报官吧。大齐还是有王法的,总不能容得他们大白天抢人。”
穆齐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他们究竟为何劫了顺儿,我们还不清楚,若是贸然报官,惊动了那些歹人,他们狗急跳墙,岂不是白白害顺儿丢了性命?”
“那可怎么办啊?真是急死人了。若不是心儿常去绣坊,也不会出了今日之事。”蒋氏也急了起来,不由得报怨道。
“好了,”穆老夫人不耐烦地说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蒋氏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瞧到穆老夫人眼中隐隐带了几分威严,便将唇边的话咽了下去,只垂头摆弄着手中的帕子。
正在这时,便见有婆子慌慌张张走了进来,穆老夫人忙问道:“去追的人可回来了?”
那婆子点了点头,说:“去追的人回来了,可、可却没寻得到小少爷。”
穆老夫人闻言,不由得瘫坐到椅子上,众人也吃了一惊,只觉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抽了去,都再说不出话来。
心儿忍了半日的泪终扑簌簌落了下来,她的顺儿究竟在哪里,他们又会怎样待他?
穆齐回过神来,缓缓说道:“这些人既劫了顺儿去,便不会这么容易让我们寻到他,只是他们究竟为何会对顺儿下手呢?”
心儿忽想到了什么,说道:“我本同顺儿一起回去的,只是走到途中,因绣坊内忽来了人,我便与绿果下了车,只留了顺儿与乳母在车上。”
“这么说来,若不是你忽然还有事离开,那今日被劫的,或许便是你母子二人。”穆锦言不由得问道。
心儿闻言一怔,半晌才点了点头,说道:“若按照哥哥的话,这些人兴许并不是冲着顺儿,而是冲着我来的。”
☆、赎金
“那既是冲着你来的; 此刻他们也该知道你并不在车上,如何还仍将顺儿劫了去呢?”穆锦言仍有些不明白。
众人也觉得颇为蹊跷,正想着,便瞧到有婆子带了店里的小二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心儿瞧到那小二; 忙问道:“可是绣坊有什么动静?”
那小二一面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条来; 一面说道:“方才小的在绣坊内守着; 便瞧到一个小叫花子将这纸条递了进来,小的问他是谁让他递的,谁知那小叫花子竟是个哑巴,比划了半日也弄不清楚; 小的不敢耽搁了,忙将这字条送了过来。”
心儿接过那字条,深吸了口气打开一瞧,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若保汝儿,月圆日前备好赎金纹银五千两”。
瞧到这些字; 她的手不由得抖了起来,穆老夫人忙凑上前一瞧,缓缓说道:“他们将顺儿劫了,是想来换银子的。”
众人不由得倒吸了口气; 蒋氏带着哭声说道:“树大招风; 定是有人瞧到我们这绣坊的生意好,便想出这丧尽天良的法子来。”
穆老夫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五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今天已经是十二了; 那便只有两天的日子给我们来凑这银子。”
心儿仍攥着那字条,缓缓说道:“绣坊这几年下来,虽有了不少的进账,可一下子也拿不出五千两这么多。”
穆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说道:“祖母这里还有些,全拿了出来,再凑一些,两日内定要凑出这么多银子来。”
蒋氏瞧到竟要五千两银子,不由得说道:“这些歹人不过是些流民,如何这胃口竟这么大,张口便要五千两银子。”
心儿正低头攥着手中的字条,听她这么说,忽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瞧到那字条上的字,不由得说道:“这字条的纸是上等的白棉纸,若那些人只是些打家劫舍的歹人与福建来的流民,如何会有这官宦人家才有的纸?”
“再者说,这字极为工整、一笔一划颇有章法,并不像是寻常百姓的字迹,这些人究竟是些什么人?”她将那字条凑近了,细细看着。
大老爷穆齐忙将那字条拿了过来,细细看了看,点头说道:“心儿说得没错,这定不是寻常人家的东西。只是我与朝中众人一向往来较少,也瞧不出这纸、这字究竟是出自何人。”
众人愈发不解起来,穆锦言说道:“若说是打家劫舍之人将顺儿劫了去,要讨银子倒也说得过去,可若是官宦人家,儿子便不明白了,我们穆家不过是几世的御医世家,更未得罪过旁人,他们竟会将顺儿绑了去,还要换银子。”
穆老夫人听了他的话,眼中一亮,瞧了心儿一眼,缓缓说道:“顺儿被人劫了,这并非小事,不如将沈大人请了来,他兴许知道些什么。”
众人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穆家一向低调行事,可沈青正却在朝中炙手可热,也树敌不少,若是有人知道心儿的身世,才将顺儿绑了去,那这人是谁,恐怕只有沈青正心中有数。
心儿低头想了想,若是自己在车上,那被劫了的人便是自己与顺儿,或许自己才是他们想劫的人,那此事十有八九便是针对自己的父亲沈青正的,或许只有他才能将顺儿救出来。想到这里,她也点了点头,说道:“祖母说得对。”
穆老夫人也点了点头,正要命人送信到沈府去,却听到心儿忽说道:“慢着!”
众人不妨都被她吓了一跳,穆老夫人忙问道:“心儿,可是哪里不妥?”
心儿想了想,说道:“祖母,这纸与上面的字迹颇为蹊跷,即便是寻常人,也能一眼瞧得出这字条定出自官宦之家。顺儿被劫一事,或许不是凑银子那么简单,这背后兴许有人在谋划着什么。”
“心儿你是说,这字条是故意让我们起了疑心的?”穆锦言不由得问道。
心儿仍有些不确信,只说道:“我们这么想想,若不是我下了车,那被劫的人便是我与顺儿,那这字条便会送至祖母这里,祖母会如何做呢?”
穆老夫人想了想,说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祖母自然会一面凑银子,一面请沈大人帮忙。”
心儿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如今父亲在朝堂上树敌颇多,而父亲的把柄便是当年与母亲有了心儿,并私自将心儿从西北接到都城,养在府中。若是此事被人抓到蛛丝马迹,那这违抗先皇旨意、私将罪臣之后养在府中的罪名便是坐实了的。”
众人闻言,不由得倒吸了口气,穆齐想了想,说道:“听闻沈大人上书弹劾宁国侯已多时,沈大人虽有圣上支持,可想扳倒宁国侯也并非易事,双方僵持不下、势同水火。”
穆老夫人不由得问道:“那若依你所说,此事极有可能是宁国侯府做的。可宁国侯府如何知道心儿的身世呢?”
心儿忽想到杨老夫人与二夫人杨氏,不由得说道:“宁国侯府与杨家连着亲,敏月大长公主称杨府的老夫人为舅母。而且两家还是姻亲,杨家大小姐正是嫁到宁国侯府去的。”
穆老夫人一听杨家二字,心中明了,说道:“若是杨老夫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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