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花缘》第21章


“说就说,”为首的主母硬着头皮,道,“你恬不知耻,勾引我家老爷在先,害他将家中的金银细软,一股脑儿都给你了!你叫大家伙儿评评理!有你这么干的么!你叫我们孤女寡母的,站在街上喝风拉屁呀!”
当中有人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那该找你男人算账才是,你上这儿闹有什么意思呢!”
花绫子的脸被划拉的一道一道,隐隐生疼,她倒吸一口气,暗道这下手还真够狠的,明摆着让人破相呢!心里憋着火,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些个女人呐,成日里和别的女人撕打拉扯,还把这当能耐,真特么哔了狗了!
“能有男人什么事儿?你不勾搭他,他能这么干么?家里女人够多了,不可能不知足哇,可不就是你这骚狐狸精干的!”
“……”
花绫子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一回头看见绵绵站在人群后面望着她,表情茫然,心头难免生出几分尴尬,最近遇见他都是她和别人闹的正凶的时候,上次她糊了满脸泥,这回更好,披头撒发,人不人鬼不鬼,彻底没样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君马上要和作者说再见喽,接下来就要靠各路英雄好汉的收藏评论来给作者打气,让宝宝坚强勇敢将日更进行到底,加油↖(^ω^)↗!
呃,如果亲们不喜欢这个故事,珂安也认了,即便失去日更的动力,宝宝也会努力做到不坑,有木有很感动?
☆、第十八章
“滚!”
花绫子无心纠缠,打发了前来滋事的女人,扭头进了院子反手闩上门。
“没劲呐,还以为花掌柜的要怎么收拾这帮娘们儿呢…,走啦走啦,回家睡觉去喽…”
几个女人得了特赦令,溜得比兔子还快。众人一看没戏,都散去了,陆锦怅然若失,望着紧闭的大门,对着石头念叨,“怎么办?她又关上了,我。。。。我该怎么进去啊。”
今日陆锦休沐,新拜的老师杨老太傅也没拿捏他,好不容易腾出空来,顾及花绫子的喜好,特地换了身素净的衣衫,头发也只用缎带束着,风驰电掣往包子铺赶,结果又吃了闭门羹。
“公子,今儿不合适,”石头挑挑眉,劝道:“你没看人家的主母都找上门来了?花掌柜的哪来的心情招待你啊?”
言毕又忍不住感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公子…。”
“她是那样的人么?亏你还叫人盯着报信儿呢!!”陆锦瞪他,眼里闪过一丝疼惜,“那些个混账女人,都把姐姐划拉成什么样儿了?那得多疼啊,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石头张了张嘴,终究把话咽下去了,毕竟这个时候再说花掌柜的不是绝对会死的很惨。
一愣神的功夫,自家公子已经撩了袍摆,又开始翻墙,石头慌忙和来福两个拖住他,“别啊,公子你真没眼色,这事儿还闹不清楚呢,你跟这儿裹什么乱呐!”
“有什么不清楚的,她们找错人啦!也亏得绫子姐姐脾气好,这帮人忒不是东西,就该把她们头发全薅下来!”
石头傻眼,望着老槐树的半截断枝,默默道:公子啊,花掌柜的脾气还好?您可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不稀得和女人斗,你倒好,上赶着要薅人家头发,…。你们俩,可真是绝配!
“要不这么的,让花掌柜的先冷静冷静,咱们去整点儿那抹伤的膏药,回来送她,如何?”
石头没辙,又出个主意,总算将陆锦劝离了包子铺。
…。
天色已晚,花绫子掌了油灯,进屋看王玉娘,她依旧缩在墙角,满脸愧色,半响,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出路?”花绫子冷笑,“你可真有出息!”
“不然怎么着?刘老爷有钱有势,傍着他,总好过在包子铺里打杂干活强吧。”王玉娘说着说着,倍感委屈,眼圈一红,拿出帕子擦眼泪,“他在外头置了房子安顿我,哪里知道那母老虎那么凶……”
“你疯了吗?!”花绫子颇为吃惊,“和几个女人为个男人成日里撕来斗去,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就你这样的,还不给人生吞活剥了?”
“那又如何?”王玉娘吸吸鼻子,道,“我懒得和她们计较,男人跟狗一样,谁有本事谁就遛着呗,不是说和谁斗就能怎么着的。你瞧她们今日嚣张,可刘老爷心不在她们哪儿,再怎么闹也没用。”
她口中的刘老爷便是最近这些日子逛街时无意间勾搭上的京城土财主刘富贵,据说家中金银堆山,王玉娘动了心思,没过几天就让刘富贵钻到了她的裙子下面。
“嗬,真是闻所未闻,”花绫子瞠目结舌,“那你的意思是这位刘老爷一心一意就待你一个人好?他要真有这份儿心,干嘛还要留着其他女人?他今日和你睡,明日又爬了她们的床,你,…。。你不难受么?”
“绫子,亏你在市井坊间一个人拼了这么久,怎么都不明白呢?”王玉娘有些轻视她,又有些可怜她,“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男人什么样我比你明白,情情爱爱山盟海誓能当饭吃呀!绫子,我们也算同甘共苦过,实话告诉你,我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心甘情愿给他当小妾,名分又算得了什么?我爱的是财物,爱的是我生活的保障,倘若你对一个男人没有感情,他和谁睡又有什么关系?他若只给我财物,少碰我,我倒乐得自在…。”
她曾受过虐待,对男女之事多少有点排斥,姓刘的财主不明其意,还觉得她不善妒,娇媚可人,对她反倒比大老婆还好。
“玉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儿要走,我不拦你,”花绫子坐在王玉娘身旁,“你有没有想过后路?万一,我是说万一,将来你人老色衰,被——”
“我明白,”王玉娘截了她的话,“你放心,绫子,你的好我会记着的。我也没那么傻,母凭子贵你总知道吧,我现在跟了他,再给他生个儿子,到时候他爱怎么着怎么着,我有儿子们依仗,还怕什么呢?”
花绫子无言以对。道不同不相为谋,或许王玉娘更习惯过那样的生活吧。
“绫子我该走了,本来我今天就是来和你告别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那外宅就在银碗胡同,有空来找我,咱俩叙叙旧,”
见花绫子垂眸不语,王玉娘打起精神强颜欢笑,继续道,“你大约不会来,没关系,我会来看你,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收留我,没有你,可能我还真不如现在呢。”
花绫子自始至终没说话,刘老爷很明显就是个凉薄的人,今儿闹了这么一场,也不见他的影儿,更别提派人来接王玉娘。不过她看王玉娘也不在乎,收拾了包袱,悉心打扮一番,在街面上雇辆轿子,径自上银碗胡同去了。
花绫子有些唏嘘,倚在炕头上,还在想自己的将来,王玉娘在,乡里乡亲的,或许是个伴儿,她走了,一个人哪能照顾周全?看来,不得不雇些帮工了。
门口传来咚咚敲门声,她愣了一下,翻起身走过去问,“谁啊?”
“是我,陆锦,姐姐,快开门呐…”
“不认识。”
陆锦:“……”
花绫子转身就走,又听陆锦在门外喊道,“那绵绵你总认识吧?姐姐,我是陆绵绵,你妹妹陆绵绵啊。。”
石头站在陆锦旁边,听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拉着来福躲到槐树底下去了。
花绫子依旧没开门,转身回屋。“陆公子,天晚了,孤男寡女多有不便,请回吧。”
她言简意赅,弄得陆锦无言以对,花绫子一向大大咧咧,没那么多讲究,这样说不明摆着轰他么。
好在陆锦不气馁,简直越挫越勇,绫子今日受了伤,他非得见她一面才肯安心。想了想,向石头和来福两个招招手,借着小厮的肩膀,爬到槐树上去,横坐在树杈上,往小院儿一望,花绫子显然没有出来赏月,屋里的灯忽明忽暗,他看着窗棂上她身影绰约,似乎又拿起针线,缝补什么。
一股暖意从心中流过,陆锦取了随身携带的竹笛,那还是秦州庙会上花绫子买来送他的。竹笛轻放唇边,一曲悠扬悦耳的《凤求凰》在空中回荡。
花绫子听愣了神,不由自主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不知谁家的狗狂吠了几声,打破了优雅的旋律,紧接着有人高声骂道,“吵死了!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大黄,给我狠狠地咬!”
一通狗吠,引起了无数狗吠,花绫子心里咯噔一下,奔过去开了门,就看见陆锦从树上掉下来,他的两个小厮早跑的没影儿了,一群恶狗从金鱼胡同窜出来,扑向陆锦,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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